第17章 腐殖之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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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经脉被狂暴能量撑裂又瞬间被冰冷的腐殖斗气，

强行修复、加固，变得更加坚韧却也更加冰冷死寂；骨骼的石化在加速，

但新涌入的、被提纯的能量也赋予了石化部分一种诡异的、如同黑曜石般的坚硬质感。

他的身体，正在这条死亡之河中，被强行改造成能承载更强大腐殖之力的容器！

皮肤彻底被漆黑如墨、闪烁着幽暗光泽的角质层覆盖，

如同披上了一层来自深渊的甲胄，唯有左眼瞳孔深处，

一点属于“林一”的、燃烧着不屈意志的暗金色光芒，在浓墨般的腐朽中艰难闪烁。

不知在粘稠的黑暗中沉浮了多久，前方河道的景象骤然改变。

粘稠的墨绿浆流在这里变得相对“稀薄”，流速也减缓了许多，

形成一个巨大的、相对平静的深潭，深潭底部并非淤泥，

而是铺满了层层叠叠、巨大而惨白的骸骨！

有长达数十米、肋骨如同巨矛般刺向黑暗穹顶的龙类遗骸；

有如同小山般、骨骼厚重如岩石的巨人骨架；

有枝干虬结、即使死去依旧散发着微弱自然悲鸣的古树之灵残躯……

它们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堆积在这腐殖之河的深处，

骸骨表面大多覆盖着一层滑腻的墨绿色苔藓，

正被河水缓慢地侵蚀、溶解，化为河流的一部分。

这里，是“归亡之网”丢弃失败“养料”的坟场，是远古战场在深渊之下的投影！

林一沉重的身体被水流推搡着，撞在一具斜插在河床上的巨大龙骨上。

龙骨冰冷坚硬，其上一根断裂的、如同巨剑般的肋骨尖端，

正对着他的胸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他手中一直死死攥着的那块仅存的、拳头大小、

来自白帝号引擎舱外壳的暗银色合金残片（在石隙之室掷出的是机翼残骸），

在接触到龙骨上覆盖的墨绿苔藓和浓烈死亡气息的瞬间，

其内部那股微弱却坚韧的秩序脉冲，如同濒死的星辰被投入了冰冷的深渊熔炉，

猛地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带着尖锐金属颤鸣的高频震荡！

这震荡并非攻击，而是一种奇异的、穿透性的“共鸣”！

它无视了粘稠浆流的阻隔，无视了骸骨本身的死寂，

如同无形的声呐，瞬间扫过整片骸骨深潭！

咔哒……咔哒……咔哒……

深潭底部，无数沉寂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巨大骸骨，

在这股微弱秩序脉冲的共鸣下，其内部残留的、

早已被腐殖能量侵蚀得近乎消散的最后一点生命印记或种族意志碎片，

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极其短暂地、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整片骸骨坟场仿佛在瞬间“活”了过来，散发出亿万道极其微弱、

转瞬即逝的、混杂着痛苦、不甘、愤怒与解脱意念的精神闪光！

这亿万道微光汇聚成一股庞大而混乱的精神风暴，

虽然短暂，却如同在死寂的深海中投入了一颗精神炸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