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晨雾运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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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头遍时,林晚秋被窗棂外的寒气冻醒,摸了摸枕边的粗布被面,潮乎乎的还带着夜露的凉。她轻手轻脚坐起身,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了眼炕梢 —— 冬冬抱着铁皮坦克睡得正沉,小眉头却微微蹙着,像是还在做昨天拆青霉菌培养皿的梦。

灶房方向传来隐约的动静,林晚秋披了件打补丁的棉袄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陆沉舟的身影。他没穿军大衣,只套了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正蹲在灶膛前烧火,火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土墙的 "农业学大寨" 标语上。

"怎么起这么早?" 林晚秋走过去,才发现锅里正煮着红薯,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焦香,"今天不是要去公社拉麦麸吗?不多睡会儿。"

陆沉舟往灶膛里添了块松木,火星子 "噼啪" 溅出来:"后勤处的马车寅时三刻就到,得提前把装车的绳子理好。" 他指了指墙角,那里堆着两捆新搓的麻绳,绳头还系着红布条 —— 是马大妮昨天送来的,说系红布能避邪,拉粮车顺顺当当。

两人正说着,院门外突然传来马车轱辘压过冻土的 "咯吱" 声,还伴着赶车老周的吆喝:"沉舟同志,车来了!" 陆沉舟赶紧起身,从军大衣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昨天留的半块玉米面饼:"你跟冬冬在家等着,我晌午就能回来。"

林晚秋却伸手拽住他的袖口:"我跟你一起去。" 她指了指灶台上的陶瓮,"昨天陈医生说青霉菌汁液快不够了,公社粮站有陈年老麦麸,我得去挑挑,新麦麸潮气重,培养出来的汁液药效差。"

陆沉舟愣了愣,眉头不自觉皱起来:"公社到这儿有二十里地,全是土路,马车颠得很,你身子受不住。" 他想起上次马大妮去公社买布,回来时吐得脸色发白,"再说冬冬还小,留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冬冬跟马婶去。" 林晚秋早有打算,昨天就跟马大妮说好,今天让冬冬去她家跟小石头一起认字,"马婶说正好教孩子们写 ' 为人民服务 ',冬冬早就盼着了。" 她从柜子里翻出个蓝布包,里面装着两个红薯和半瓶灵泉水 —— 昨天特意留的,怕路上渴了没水喝,"我跟你去还能搭把手,挑麦麸、算斤两,总比你一个人忙活强。"

陆沉舟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里屋传来冬冬的哭声。两人赶紧进去,只见冬冬攥着铁皮坦克坐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爹,你是不是要去拉麦麸?我也去!"

林晚秋走过去把孩子抱在怀里,用棉袄裹住他冰凉的小手:"冬冬跟马婶去认字,等爹和娘回来,给你带公社供销社的水果糖好不好?" 她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是昨天给二丫留的那颗,糖纸都被体温焐软了,"你乖乖听话,娘回来教你用麦麸种 ' 小蘑菇 '(指青霉菌)。"

冬冬盯着糖看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把糖小心翼翼揣进棉袄口袋:"娘要早点回来,我不跟小石头抢铅笔。" 他凑到陆沉舟跟前,踮着脚把铁皮坦克塞进爹的军裤口袋,"这个给爹,路上遇到坏人,用坦克打他们!"

陆沉舟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他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头,军裤口袋里的铁皮坦克硌着腿,却暖得像团火:"好,爹带着坦克,路上不遇到坏人。"

等把冬冬送到马大妮家,天已经蒙蒙亮了。马大妮正站在院门口搓玉米,看见他们过来,把手里的玉米瓤子往筐里一扔:"晚秋你放心,冬冬跟我家小石头一起,保准饿不着、冻不着。" 她塞给林晚秋个布包,里面是两个煮鸡蛋,"路上吃,别饿着。"

赶车的老周已经把马车赶到了村口,车辕上挂着盏马灯,灯芯子被风吹得忽明忽暗。陆沉舟扶林晚秋上车时,特意把自己的军大衣铺在车板上:"坐着,别硌着。" 他自己则坐在车辕边,接过老周递来的鞭子,"走喽!"

马车刚驶出村口,就被晨雾裹住了。路两旁的白杨树光秃秃的,枝桠像瘦骨嶙峋的手,抓着灰蒙蒙的天。林晚秋裹紧棉袄,看着陆沉舟的背影 —— 他握着鞭子的手冻得通红,却没戴手套,军裤的膝盖处还打着补丁,是上次训练时磨破的。

"你怎么不戴手套?" 林晚秋从布包里掏出副手套,是她昨天用旧毛线织的,针脚有些歪歪扭扭,"我连夜织的,你戴上试试。"

陆沉舟回头看了眼,接过手套戴上,大小正好,毛线的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你什么时候织的?昨天不是整理用法说明到半夜吗?"

"等冬冬睡了织的,也不费事儿。" 林晚秋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车外,"你看前面,好像有辆自行车。"

顺着她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个穿蓝布褂子的人骑着自行车过来,车后座上绑着个大布包。近了才看清,是公社粮站的老张,他看见马车就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沉舟同志,可算等着你们了!"

老张把自行车靠在路边,掀开布包,里面是几张粮票和一本账本:"昨天接到电话说你们要拉麦麸,我连夜把陈年老麦麸翻出来了,就是数量不多,只有两百斤,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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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舟跳下车,接过账本看了看:"够了,先拉回去用着,不够再过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和粮票,"这是钱和粮票,你点点。"

林晚秋也跳下车,跟着老张去看麦麸。粮站的仓库在公社后院,是间土坯房,门一打开,就闻到股陈麦的香味。老张指着角落里的麻袋:"就是这个,放了三年了,晒干了的,潮气少,最适合喂猪、做饲料。"

林晚秋蹲下身,抓了把麦麸在手里搓了搓,颗粒均匀,没有霉味,心里松了口气:"老张同志,这麦麸不错,能不能再给我们留五十斤?下次我们再来拉。"

老张笑着点头:"行,我给你们留着,下次来提前说一声。" 他帮着陆沉舟把麻袋搬到马车上,还特意多给了两斤:"这两斤是我私人给你们的,家里孩子多,磨成粉掺在玉米面里,能顶饿。"

往回赶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晨雾散了些,路也看得清楚了。老周把马灯灭了,坐在车辕上哼起了样板戏:"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

陆沉舟跟着哼了两句,回头看见林晚秋靠在麻袋上睡着了,眉头却还微微蹙着,像是在琢磨什么。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把军大衣盖在她身上,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的脖子上。

马车刚走到半路,突然被几个戴红袖章的人拦住了。为首的是公社革委会的李主任,他敲了敲车板:"干什么的?拉的什么东西?"

陆沉舟赶紧拿出证件:"李主任,我们是部队的,来拉麦麸,给部队的猪吃。" 他指了指车上的麻袋,"有粮票和账本,都在这儿。"

李主任接过证件看了看,又翻了翻账本,眉头却皱了起来:"你们部队怎么还用陈年老麦麸?是不是想倒卖?" 他伸手去掀麻袋,"我得检查检查,看看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

林晚秋被吵醒了,赶紧下车解释:"李主任,我们不是倒卖,是用来培养青霉菌汁液的。" 她从布包里掏出用法说明,"这是陈医生写的说明,青霉菌汁液能治咳嗽、消炎,部队的战士和军属都能用,不是用来卖钱的。"

李主任接过说明看了看,又看了看陆沉舟的军官证,脸色才缓和些:"原来是这样,误会了。" 他把证件和说明递回来,"现在严打,到处都在抓投机倒把的,你们多担待。"

马车重新上路时,林晚秋才发现陆沉舟的手还攥着拳头,指节都泛白了。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别生气,李主任也是按规定办事。"

陆沉舟叹了口气,把她的手裹在自己手里:"我是怕耽误了青霉菌汁液的事,昨天周政委还说,邻县的部队等着用呢。" 他看了看车上的麻袋,"幸好没出什么事,不然就麻烦了。"

回到部队时,已经是晌午了。马大妮带着冬冬在村口等着,冬冬看见马车就跑了过来,手里举着张纸:"娘,你看我写的字!" 纸上歪歪扭扭写着 "为人民服务" 五个字,还画了个小小的坦克。

林晚秋抱起儿子,在他脸上亲了口:"冬冬真棒,比娘写得还好。" 她从布包里掏出水果糖,剥开糖纸喂给儿子,"甜不甜?"

"甜!" 冬冬含着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娘,我们什么时候种小蘑菇呀?"

"等把麦麸晾晒干了就种。" 林晚秋看着陆沉舟和老周卸麦麸,心里暖暖的 ——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有儿子,有他,有这些淳朴的人,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一点点把日子过好。

陆沉舟卸完麦麸,走过来擦了擦汗,看着林晚秋和冬冬,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玩意儿,是用木头刻的小坦克,比冬冬的铁皮坦克还精致:"路上跟老周学的,给冬冬玩。"

冬冬接过木坦克,高兴得蹦了起来:"谢谢爹!我有两个坦克了!" 他抱着木坦克跑去找小石头,院子里传来他清脆的笑声。

林晚秋看着陆沉舟的手,上面还沾着木屑,指头上还有个小伤口:"你怎么还刻这个?手都弄伤了。" 她从布包里掏出灵泉水,用棉花蘸着擦在他的伤口上,"下次别弄了,小心感染。"

陆沉舟任由她擦着伤口,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没事,不疼。" 他看着林晚秋认真的样子,突然说,"晚秋,谢谢你。"

林晚秋抬头看他,正好撞见他眼里的温柔,像午后的阳光,暖得让人心里发颤。她笑了笑,继续擦着他的伤口:"谢我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啊。"

是啊,一家人。陆沉舟在心里默念着,看着院子里玩耍的冬冬,看着身边的林晚秋,突然觉得,以前那些孤单的日子都过去了。以后的路,不管有多少风雨,他都会陪着她们,一起走下去。

远处的广播里传来《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风吹过院子里的老槐树,落下几片干枯的叶子。林晚秋靠在陆沉舟身边,看着冬冬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希望 —— 她知道,这只是她重生后的一小步,在这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年代里,只要她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没有闯不出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