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一次交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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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魔气巨掌出现的瞬间，天地失色。

并非比喻，而是真实的景象扭曲。侦查小队藏身的山峰上空，光线仿佛被那只巨掌吞噬，陷入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唯有巨掌本身，萦绕着如同实质的漆黑魔气，表面翻滚着无数哀嚎的怨魂虚影，散发出冻结灵魂的极致深寒与碾碎万物的恐怖重压。

速度并不快，却带着一种“规则”层面的锁定。司晨和十名天兵只觉得周身空间彻底凝固，别说施展遁术，就连动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那感觉，就像是被琥珀凝固的昆虫，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的阴影缓缓覆盖下来。

“结阵！快结‘小周天御魔仙阵’！”小队中修为最高、经验最丰富的一名天兵队长目眦欲裂，嘶声怒吼，强行燃烧本命仙元，爆发出刺目的仙光，试图冲破这无形的禁锢。

其他天兵也被队长的决绝感染，求生欲压过了恐惧，纷纷怒吼，拼尽全身仙力，一道道清冽的仙光从他们身上爆发，试图连接在一起，构成一道防御光幕。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挣扎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那魔气巨掌甚至没有刻意加速，只是保持着匀速压下。仅仅是其自然散逸的威压，就让天兵们刚刚亮起的仙光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明灭不定。他们脚下的黑色山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道道巨大的裂缝以巨掌笼罩为中心，如同蛛网般疯狂蔓延开来！

“咔嚓……轰隆！”

坚逾精铁的山峰岩体，开始寸寸崩裂、坍塌！

司晨首当其冲，他修为最弱，此刻只觉得仿佛有亿万钧重担压在身上，五脏六腑都要被挤爆，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他手中的窥玄镜“啪”一声炸裂成齑粉，仙袍上的防御符文瞬间黯淡、破碎。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鼻、耳朵甚至眼角渗出，染红了他苍白的脸。

他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还有一丝荒诞的难以置信。这就是魔尊罗刹的力量？隔着百里虚空，随意凝聚的一掌，就有如此毁天灭地之威？那他们之前的潜入、侦查、自以为是的“隐秘”，在对方眼中，岂不是如同儿戏般的笑话？

“不——！”司晨发出濒死的哀嚎，脑海中闪过奎木郎的指令、天界的荣耀、还有对“魔胎阴谋”的“坚信”，此刻全都化为了最原始的求生本能。他不想死！他不能死在这里！

“保护司晨仙官！撤！”天兵队长眼见仙阵根本无法成型，当机立断，放弃了徒劳的防御，转而将全部仙力灌注到手中的一枚龙眼大小、布满玄奥符文的银色珠子上——【破空遁天珠】！这是天界配发给精锐侦查小队的保命之物，能瞬间撕裂空间，进行短距离随机传送，但代价巨大，且极不稳定。

“轰！”

就在魔气巨掌即将彻底拍落，将山峰连同侦查小队一起化为齑粉的千钧一发之际，【破空遁天珠】被强行激活了！

刺目的银光猛地炸开，形成一个不稳定的空间漩涡，强大的撕扯力瞬间笼罩了十一名天兵和奄奄一息的司晨。

“噗——！”

几乎是同时，魔气巨掌轻描淡写地按在了山峰之巅。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物质被彻底湮灭的细微声响。整座高达千丈的黑色山峰，连同其上的所有岩石、魔植、乃至空间本身，就在司晨等人消失的刹那，被那只巨掌无声无息地抹去了！原地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光滑如镜的巨大掌印凹坑，边缘处还残留着丝丝缕缕、不断湮灭又重生的漆黑魔气。

百里之外，幽冥魔殿，森罗万象宫偏殿。

罗刹刚刚将玩累了、趴在他肩头打着小哈欠的小满，轻轻交给迎上来的乐云。小满手里还攥着爹爹的一缕头发，嘴里嘟囔着“糕糕……飞飞……”，已然进入了梦乡。

罗刹血玉般的眼眸中，那因女儿而存在的柔和迅速褪去，重新被亘古不化的冰寒覆盖。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向侦查小队之前藏身的方向，只是随意地收回了遥遥拍出一掌的右手，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

“不知死活。”他淡漠地吐出四个字，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对于他而言，碾死几只偷偷摸摸的老鼠，甚至不值得他多费一丝心神。若非那窥探的神念中带着令他厌恶的天界气息，并且隐隐指向小满，他连这一掌都懒得拍出。

……

“噗通！噗通！”

距离被抹平的山峰约数百里外的一处荒芜峡谷中，空间一阵扭曲，十一道身影如同下饺子般从半空中狼狈地摔落下来，重重砸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