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画像师的难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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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玩腻了，小满的目光又被画师身上变幻的色彩吸引，再次朝着画架爬来。这次速度更快，并且试图站立去够那些装着鲜艳颜料的盘子。

“颜料危险！不能吃！”鬼笔先生手忙脚乱地护住颜料盘，差点打翻那碟价比魔晶的“血海猩红”。

魔侍女再次上演“抓捕”戏码。

第五阶段：终极崩溃——哭闹。

几次三番被限制行动，小满不耐烦了，小嘴一瘪，眼看魔音攻击就要酝酿完成。

鬼笔先生感觉自己的灵体都要因为焦虑而涣散了！他从未遇到过如此难以捕捉的“模特”！这比画一头暴怒的深渊魔龙还要难！魔龙至少动作还有迹可循，气势可以感受，而这个小祖宗，根本毫无规律！全是随性而为！

动态！太动态了！每一秒都是不同的形态！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动作！

抓不住！根本抓不住！

罗刹处理完一部分公务，过来查看进度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小满在软毯和周围区域进行着无规则高速移动，时而爬行，时而站立，时而翻滚，时而试图攻击画架。魔侍女和吱吱如同扑蝶一般，围追堵截，疲于奔命。

而那位享誉魔界的丹青圣手鬼笔先生，脸色（色彩）惨淡（灰败），举着魔笔的手微微颤抖，面前的画纸上…只有几根歪歪扭扭、试图确定构图却不断被中断的线条，以及几团因为手抖而滴落的、不明所以的色块。他的灵体波动剧烈，仿佛随时会崩溃消散。

“如何？”罗刹皱眉问道，对进度似乎很不满意。

鬼笔先生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色彩乱闪）：“尊上恕罪！非是属下无能！实是…实是小主公她…天性好动，灵韵天成，变化万千！每一瞬皆是独特风景，属下笔力浅薄，竟不知该从何下手，方能描绘其万分之一神采！属下…属下尽力了！”

他真的是尽力了！他甚至动用了魔念捕捉残影的技巧，但捕捉到的影像重叠混乱，根本无法形成一幅 coherent 的画面！

罗刹看了一眼还在满地乱爬、活力四射的女儿，又看了看画纸上那惨不忍睹的几根线条和色块，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么难画？

他倒是没觉得小满好动有什么问题，他的女儿，自然活力充沛。只是这画师的水平，似乎有些名不副实。

“罢了。”罗刹挥挥手，语气不悦，“既无法写实，便捕捉其神韵即可。无需拘泥于形态。”

鬼笔先生如蒙大赦，又倍感压力。

捕捉神韵？一个不停移动、表情丰富、动作奇葩的幼崽的神韵？这比写实更难啊！

但魔尊下了命令，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接下来的时间，鬼笔先生放弃了所有写实的企图。他闭上眼（灵体感知），彻底放开魔念，不再去追逐小满具体的形态动作，而是去感受她那蓬勃的生命力、那好奇探索的精神、那毫无规律的活泼劲儿、以及那偶尔爆发出的、能穿透魔魂的魔音…

他开始疯狂地挥洒颜料，不再讲究笔法构图，完全凭直觉和感受作画。色彩被他胡乱地泼洒、涂抹、勾勒…魔笔挥舞得如同疯魔，各种诡异的线条和色块交织叠加…

最终，当小满终于玩累，被魔侍女抱去喂奶时，鬼笔先生也耗尽了他所有的魔力和精力，瘫倒在地，灵体都黯淡了几分。

而那幅所谓的“肖像画”…

完成了。

鬼笔先生看着画纸上那一团混乱不堪、色彩刺眼、线条扭曲、仿佛被打翻的调色盘泼过又被梦魇兽踩踏过的“作品”，绝望地闭上了眼。

完了。他的职业生涯，今天就要终结于此了。

魔尊陛下，一定会把他扔进忘川河洗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