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暗流涌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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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繁忙而有序的总部，此刻仿佛笼罩在一层无形的低气压中。黄昏街一役，虽然成功拔除了「毒蛹」这个毒瘤，但逐火之蛾自身也付出了堪称惨重的代价。
人员伤亡、装备损耗尚在其次，最让整个组织感到元气大伤，甚至有些一蹶不振的，是那难以接受的损失——
逐火之蛾最锋利的「矛」，断了。
当那个由凯文所化的、直径数米的白色巨茧，被小心翼翼地运送到梅比乌斯博士那号称能解析万物奥秘的生物实验室时，即便是这位见惯了各种诡异崩坏现象、思维早已异于常人的科学家，也罕见地直接傻眼了。
实验室里，冰冷的无影灯照射在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巨茧上，周围环绕着各种尖端到足以让外界实验室眼红到发疯的探测设备。
梅比乌斯推了推她那副标志性的眼镜，绿色的蛇瞳中闪烁着极度兴奋与极度困惑交织的光芒。“有趣……太有趣了！这种生命形态……不，这已经超越了生命形态的范畴！”
她立刻投入了狂热的研究中。然而，结果与之前医疗部的遭遇如出一辙。
X射线、伽马射线、引力波探测、量子共振扫描……所有已知的物理探测手段，在这颗白茧面前都黯然失效。
它就像宇宙中最傲慢的存在，对所有试图窥探其内部奥秘的尝试，回报以最彻底的无视。
“反射所有频段电磁波……”
“空间曲率在它周围是混乱的！”
“量子态？它根本不屑于遵守我们的量子规则！”
“博士！我们的超导探针在距离它十厘米处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成了麻花！”
助手们不断报来令人沮丧的消息。梅比乌斯看着仪器上那一堆堆毫无意义的乱码和错误提示，最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结论就是……我们根本无法得出结论！”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个文明现有的科技树，在这玩意儿面前，简直就跟猴子试图理解相对论一样可笑！”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东西还保持着吞噬能量的特性。
于是，逐火之蛾高层做了一个既奢侈又无奈的决定：专门修建了一座大型的崩坏能反应炉，用粗大的能量导管直接连接到实验室，24小时不间断地为这颗白茧“喂食”。
看着那汹涌的崩坏能被巨茧如同无底洞般吞噬，后勤部长的心都在滴血。
而梅比乌斯，则仿佛被这个终极难题彻底激发了胜负欲。
她再次化身研究狂人，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几天几夜不见天日。
如果不是尽职尽责的克莱因像养仓鼠一样定时投喂（有时甚至是强行灌下）食物和水分，并没收了她的咖啡机，这位博士很可能真的会试图靠军用高能营养剂和自身对知识的狂热一直撑到解开谜题的那一刻。
凯文的暂时下线，所带来的连锁反应远不止于此。
失去了这位定海神针般的顶尖战力，特战部承受的压力陡然飙升。原本由凯文负责处理的、那些最高难度的崩坏事件和清剿任务，如同雪片般分摊到了其他精英小队头上。
爱莉希雅如今忙得脚不沾地，在全球各个爆发崩坏的热点区域间频繁穿梭。也只有她，还能凭借其强大的实力和独特的权能，勉强维持着对大规模崩坏兽群的战斗优势，但眉宇间也难掩疲惫。
千劫？战斗力确实强悍，让他去摧毁一个崩坏兽巢穴，他能给你表演什么叫“艺术就是爆炸”。
但要是让他指挥一场复杂的多小队协同作战？那结果大概率会变成一场敌我不分的狂暴狂欢，指挥部收到的投诉信会比战报还多。
温蒂？风之律者的力量毋庸置疑，但她的心性终究还是个没完全长大的孩子，让她独立承担战略决策和高压指挥，显然还为时过早。
于是，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面前：「首席」之位，出现了权力真空。
原本最有资格和能力的几位候选人——秦风、痕，此刻正被西伯利亚那条摇摇欲坠的漫长防线牢牢拖住，根本抽不开身。
经过高层一番（主要是甩锅式的）讨论，一个让所有人（尤其是当事人）都感到意外的决定出炉了：暂由九霄，代理「首席」职责！
至于理由？官方说法冠冕堂皇：
· 根正苗红： 由前首席凯文亲自发掘并带入逐火之蛾，是其嫡系传人（？），培养方向明确。
· 功勋卓着： 参与并处理过东都崩坏事件、第五次大崩坏、黄昏街讨伐战等重大任务，经验丰富（？）。
· 精神可贵： 始终保持积极乐观、勇往直前的“救世主”心态，具备大无畏精神。
· 实力认可： 拥有强大的空间权能，战斗力有保障。
（莱因哈特在宣读这些理由时，眼神飘忽，语气心虚，明显是临时拼凑的。）
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最直接、最真实、也最无法反驳的原因其实是——这个位置，狗都不当！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每天需要处理的文件能堆成一座小山，各个部门、各个基地、各个盟国发来的求助、报告、申请、纠纷……如同永无止境的信息洪流，疯狂涌入首席办公室。
光是阅读和理解这些信息，就足以让最聪明的大脑过载。一天下来，感觉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简直像个被不断拍打的拨浪鼓。
………………
我们的救世主大人，在经历了黄昏街的激战和凯文变故的打击后，好不容易有一天能早早躺在自己宿舍柔软的小床上，抱着手机，正准备享受一下难得的休闲时光，刷刷搞笑视频，看看最新的机甲动漫……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 九霄不满地喊道，眼睛还盯着屏幕。
门被直接推开，两名面无表情的特战部成员走了进来，语气不容置疑：“九霄长官，请立刻跟我们前往总部指挥中心。”
“啊？等等！我剧还没追完呢！有什么任务不能明天……” 九霄试图挣扎。
“情况紧急，请配合。” 两名壮汉一左一右，几乎是“搀扶”着（或者说架着）把穿着睡衣拖鞋的九霄从床上“请”了起来，一路带到了那个她曾经只在外面仰望过的、象征着逐火之蛾最高权力的——首席办公室。
然后，她被按在了那张宽大、舒适、却仿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首席座椅上。
九霄一脸懵逼地看着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文件，以及墙上密密麻麻闪烁着的全球态势屏幕，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莱因哈特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鼓励、同情和“终于找到接盘侠”的复杂笑容，拍了拍九霄的肩膀（后者差点被拍进椅子里），用慷慨激昂的语气宣布：
“九霄！经过组织慎重讨论，决定由你暂代「首席」一职！相信以你的能力、魄力和救世主的信念，一定可以带领我们逐火之蛾，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九霄：“……？？？”
她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声音都变了调：“你说我吗？？莱因哈特大叔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生日过了我才17岁啊！！我还是个未成年人！！雇佣童工是违法的！！”
莱因哈特干咳一声，试图用前辈的光辉事迹进行激励：“这个……九霄啊，不要妄自菲薄嘛！想想凯文长官，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在单挑律者了！年轻人，要有担当，不能太摆烂……”
九霄简直要抓狂了：“不是！！这是年轻人担当的事吗？！这是压榨！！是剥削！！我连高中数学都没学完啊！你让我看这些全球战略部署和资源调配报告？！我看得懂吗我？！”
然而，抗议无效。
从那一刻起，九霄的“噩梦”正式开始了。
她人被按在椅子上，灵魂仿佛还在后面追，好不容易才踉踉跄跄地跟上。
一天下来，她的状态是这样的：
· 上午，对着一份关于东南亚分部申请增加崩坏能抑制器预算的报告发呆半小时，试图理解里面复杂的财务公式和区域崩坏能强度曲线图。
· 中午，一边啃着能量棒，一边听着欧洲防线指挥官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汇报兽潮异常动向，感觉脑子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
· 下午，试图调解两个后勤部门因为物资分配问题而吵得不可开交的负责人，最后差点被他们的口水淹没。
· 傍晚，看着桌上又新送来的三摞文件，感觉它们正在对自己发出无情的嘲笑。
当终于（在克莱因的强行干预下）被允许离开办公室时，九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她眼神呆滞，脚步虚浮，如同行尸走肉般飘回宿舍，连最喜欢的动漫更新都提不起兴趣了。
“救世主……”她把自己摔进床里，有气无力地喃喃自语……
“原来……拯救世界……最难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没完没了的 paperwork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