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来自修尔伯特的故事(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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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的意识从混沌中浮起,最先感受到的是身下床铺的柔软……
那并非医疗舱的硬质合金,也不是战场上硌人的碎石瓦砾,而是某种高级丝绒的触感,带着微妙的弹性,仿佛整个人陷在一片被阳光晒暖的云絮里。
丝绒表面的绒毛顺着呼吸轻轻起伏,在裸露的脖颈处扫过细碎的痒意。
他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异常艰难。
眼皮像是被灌满铅汁的绸缎,沉重得压着睫毛根根战栗。
鼻腔里萦绕的香气并非消毒水的凛冽,也不是战场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而是成熟女性特有的鸢尾花香,混合着某种昂贵精油的雪松香调,像深秋午后透过彩绘玻璃的阳光,沉稳而内敛地漫过感官。
(这是……哪里?)
他试着活动手指,却只感受到一阵细密的刺痛。
绷带厚重而严密,经纬交织的纹理透过皮肤传来,几乎将他整个人裹成了古埃及的木乃伊。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伤口,皮肤下的肌肉纤维被生物缝合线强行固定……
(终焉之力的反噬……果然没那么容易恢复。)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闪回——崩坏兽鳞甲反射的猩红光芒,熔岩陨石坠落时掀起的灼热气浪,自己从万米高空坠落的失重感……以及,那个在半空中接住他的身影。
银灰色的长发在罡风中扬起,像某种金属锻造的旗帜,指尖触碰到他身体时传来的温度,介于人体与机械之间的奇妙温热。
(是谁……?)
黑暗再次漫上来时,他听见丝绸摩擦的细碎声响,仿佛有人正坐在床边,用羽毛般轻柔的动作替他掖好被角。
…………
“咚、咚、咚。”
三声轻响,节奏精准得像是在敲击水晶琴键,尾音带着微妙的共鸣,在寂静的房间里漾开涟漪。
凯文的喉咙干涩得像是被撒哈拉的沙砾磨过,连一个气音都发不出来。
他试着调动意识层面的感知——不需要声带振动,只需精神波动就能传递信息,如同在冰原上用旗语交谈。
“看来你已经醒了……”
门外的声音像是早已算准了他的苏醒时间,清冷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像是在欣赏困在蛛网上的蝴蝶如何扑扇翅膀。
“稍微休息一下吧,毕竟你才刚刚做完手术。”
声音顿了顿,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现在活动可能会把你整个皮下组织撕开,到时候血浆混着生物凝胶流满丝绒床单,清理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凯文的神经瞬间绷紧——这个声音他听过,但绝不是熟悉到能随意调侃的程度。
那是在某次秘密会议的全息投影里,隔着冰冷的数据流传来的语调,带着手术刀般的精准和疏离。
(修尔伯特院长?!)
“嗯~是我。” 门外的女声拖长了尾音,带着微妙的笑意,“看来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是你……救了我?) 意识波动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锐利,像冰棱划破湖面。
“嗯……我的这具新身体拥有的功能还是很多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机械轴承转动的精准,却又微妙地掺杂着人性化的慵懒,“比如……反重力悬浮模块,生物电场捕捉装置,总不能让你真的摔成一滩肉泥。
凯文突然意识到,房间里的香氛似乎变了。
刚才的鸢尾与雪松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冷调的薄荷气息,像是有人在空气中撒了一把碎冰。
凯文的意识波动骤然变得锐利,如同西伯利亚冻土下骤然出鞘的冰刃。
(为什么?我们两个之间应该不存在什么交情。)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像是听到幼猫对着雄狮龇牙咧嘴般有趣。
“这是~你应该见过梅比乌斯了对吧?” 修尔伯特的声音慢条斯理,带着品茶般的悠闲,“她告诉了你绝大部分事实,也告诉了你,你的一部分DNA编辑工作是由她来完成的……”
凯文的精神波动猛地一滞,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梅比乌斯那双带着疯狂笑意的金色瞳孔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此刻翻涌上来。
“事实上,” 她的声音突然贴近,仿佛就站在床边,呼吸拂过他的耳廓,“我完成了你大部分的基因工程与社会学工程。从胚胎时期的基因序列优化,到童年时期的行为模式引导……”
(……)
凯文感到自己的意识像是被投入了极寒的液氮,瞬间冻结成冰。
“从某种意义上讲……” 她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花,却带着千钧之力,“我应该是你的监护人。”
凯文的精神波动瞬间爆发出一阵尖锐的抗拒,几乎要冲破意识层面的束缚,在房间里掀起实质的风暴。
(呵呵呵……修尔伯特院长,你说你是我的监护人?)
他的意识传递出冰冷的讽刺,像淬了毒的冰锥,(可你却让我在西伯利亚的地狱里过了四年,在零下五十度的雪地里啃冻土块,在崩坏兽的利爪下舔舐伤口,甚至……这条命还是我自己拼回来的!)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度,空气中的薄荷香突然变得凛冽,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飞舞。
窗棂上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顺着雕花的纹路蜿蜒而下,如同某种诡异的血管。
(我认可的父母只有卡斯兰娜那两位!!)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精神力嘶吼出来的,带着血与火的灼热,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震得凯文自己的意识都阵阵发疼。
门外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静得能听见房间里老式摆钟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秒针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凯文紧绷的神经上。
然后,门把手缓缓转动,黄铜的执手在灯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如同某种判决的宣告。
凯文的精神感知中,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修尔伯特……
她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纤瘦,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穿着一身纯白的实验服,衣料挺括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口别着一枚银质的蛇形徽章,蛇眼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
银灰色的长发垂至腰际,发梢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深海里某种发光生物的触须,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曳。
她的眼睛是最引人注目的部分——左眼是正常的深蓝色,像被冰封的贝加尔湖,瞳孔里映着凯文裹满绷带的身影……
右眼却是机械义眼,金色的光圈在虹膜上缓缓旋转,如同某种精密的扫描仪,正一行行读取他的生命数据。
“情绪波动剧烈,肾上腺素分泌超标,肌肉纤维有撕裂风险……” 她锁定凯文,声音平静得像在念实验报告,每个音节都精准得如同用游标卡尺量过,“看来我们得换个方式交流。”
她走到床边,从白大褂口袋里取出一个微型注射器,透明的针管里盛着淡紫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她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泛着健康的粉色,与她冰冷的气质形成奇妙的反差。
“睡吧,孩子。” 她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带着某种诡异的母性,像是冬夜里突然亮起的壁炉,“我们……有的是时间。”
凯文的意识在药剂的作用下迅速模糊,眼皮重得像黏上了铅块。
最后的感知是修尔伯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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