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列车（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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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丝！等等！”白衣刀客刚从虫洞的反噬中缓过劲，见状急忙伸手去拦，“他还在——”
但已经晚了。银发少女的最强手段已然发动，上万个空间涟漪在车厢里炸开，那些涟漪如同沸腾的气泡般不断分裂、缩小，最终定格在纳米级的尺度。
无数银丝从空间节点中射出，在凯文周身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切割的速度快到产生多普勒效应，空气被撕裂出尖锐的嘶鸣。
“嗤啦——嗤啦——”
细密的切割声连成一片，凯文的身影在银丝网中被反复绞碎，先是衣物化为粉尘，接着是皮肤、肌肉，最后连暗金色的血液都被切成微米级的液滴。
不过三秒，原地便只剩下一滩正在蒸发的金色液雾，仿佛从未有过生命存在。
“结束了？”银发少女喘着粗气，机械义眼扫描着周围的空间波动，确认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后，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松懈。
白衣刀客皱眉看着那滩液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凯文的再生能力他亲眼见过，就算被切成分子级也能重组，怎么可能……
“小心！”他突然大吼。
银发少女的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下意识想启动空间跳跃，却发现自己的神经信号被某种力量阻断了。
视野里，一枚原本附着在她机械义眼上的金属尘埃正在蠕动，那尘埃突然膨胀、变形，化作一只握着黑刀的手，刀刃上还沾着她自己的银色血液。
意识在最后一刻捕捉到的，是黑刀划破空气的残影。
“噗通。”
精致的头颅滚落在地，机械义眼还在徒劳地闪烁，试图分析眼前的景象。
失去头颅的身体喷出银色的液态金属，踉跄着后退两步，才重重砸在车厢地板上，那些足以切割合金的银丝也随之失去光泽，软塌塌地垂落下来。
凯文从空间涟漪中显现身形，黑刀上的银色血液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他用银发少女的衣襟擦净刀身，暗金色的瞳孔转向唯一还站着的白衣刀客，对方的液态金属躯体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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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死？”凯文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黑刀的刀尖在地板上划出浅痕，“是像她一样利落，还是像金甲那个蠢货，体验被恒星蒸发的滋味？”
白衣刀客猛地后退，撞在断裂的舱壁上。
他看着满地的残骸，看着那滩还在蒸发的金色液雾，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车厢里回荡，带着疯狂的绝望。
“死？你以为我会像他们一样窝囊？”他猛地抬手，液态金属在掌心凝聚成一枚黑色的晶体，“教皇大人说过，如果抢不到，那就连带着整条列车一起毁掉！你以为我们真的只是来抢东西的吗？”
凯文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感觉到白衣刀客手中的晶体正在散发强烈的空间波动，那股力量比之前打开的虫洞要强大百倍，而且带着明显的毁灭气息。
白衣刀客将晶体狠狠按在地板上，黑色的纹路瞬间沿着车厢蔓延，所过之处，合金都在扭曲变形，“为了伟大计划，这点牺牲算什么？凯文，你不是很能打吗？那就尝尝这个！”
他的身体突然化作一道银线，冲破龟裂的车顶飞上万米高空。
紧接着，高空传来令人牙酸的空间撕裂声，一个足有百米宽的空间门在云层中缓缓打开，门后闪烁着幽蓝的能量光芒。
随着空间门的稳定，一门口径超过十米的矩形轨道炮缓缓伸出，炮管上镌刻的符文闪烁着毁灭的红光，炮口凝聚的能量足以将一座中型城市夷为平地。
“凯文！你就和这辆列车一起化为灰烬吧！”白衣刀客的声音从高空传来，带着病态的兴奋，“不对，准确来说，连灰烬都不可能存在！这可是用反物质核心驱动的轨道炮，专门为了对付你这种再生怪物——”
轨道炮的充能速度快得惊人，炮口的红光从黯淡到炽烈，只用了不到三秒。
周围的云层被能量场推开，形成一个巨大的真空区域，连高空列车的残骸都开始被那股引力拖拽，发出痛苦的呻吟。
凯文抬头看着那门足以决定生死的轨道炮，暗金色的瞳孔里映出炮口越来越亮的红光。
他没有逃跑，反而缓缓举起黑刀，刀尖指向高空的空间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得谢谢你。”他的声音顺着能量波动传到白衣刀客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不然我这宠物就不知道吃什么了。”
白衣刀客一愣：“宠物？什么意思——”
白衣刀客一愣的瞬间，凯文背后突然爆出刺眼的金光。
一道游动的金色虚影从他皮肤下游出，那虚影起初只有手指长短，像条蜷缩的小蛇，可在接触到空气的刹那，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
“那是什么？！”白衣刀客的液态金属躯体剧烈震颤。
金光骤然暴涨，小蛇瞬间化作体长千米的金龙——它的鳞片是由凝固的等离子体构成，每片都闪烁着恒星内核般的光芒；龙须飘动时，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
血盆大口中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足以扭曲光线的引力场。这哪里是宠物，分明是从神话里挣脱出来的太古神兽！
“吼——！”
金龙仰头咆哮的瞬间，轨道炮的发射声震彻天地。
一道直径十米的红色光柱撕裂苍穹，带着湮灭一切的能量砸向悬浮列车，所过之处，云层直接被汽化，形成一条贯穿天地的真空通道。
但金龙只是轻蔑地甩了甩尾巴。它张开巨口，那些足以让山脉气化的红色光柱在接近它的瞬间，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般开始收缩，从狂暴的洪流变成温顺的光带，最终被它一口吞入腹中。
吞噬的过程中，金龙的鳞片变得更加璀璨，连瞳孔都亮得像两颗小型恒星。
“不……不可能！反物质怎么会被……”白衣刀客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金龙吞下光柱后，转头看向悬浮在炮口旁的白衣刀客，瞳孔里映出他惊恐的脸。
它缓缓张开嘴，一股比轨道炮强百倍的引力突然爆发，白衣刀客甚至来不及启动空间跳跃，就被那股力量拖拽着飞向龙首，银色的液态金属在接近龙息的瞬间便开始沸腾、汽化。
“教皇……救……”他的呼救变成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在龙口中化作一道银色光流，连带着那门庞大的轨道炮都被引力场连根拔起，化作碎片被金龙嚼碎吞下。
空间裂缝在失去能量支撑后开始收缩，最终像被捏爆的气泡般消失。
金龙在高空盘旋一周，金色的鳞片反射着夕阳的光芒，突然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化作一道流光钻回凯文背后，消失在他的皮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