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回归正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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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拳头骤然握紧，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周身的气息变得危险而不稳定。因陀罗的话，剖开了他内心最深的伤疤和执念。

“难道要我眼睁睁再看一遍吗？！”男人几乎是低吼出来，那一直维持的沉稳假面彻底碎裂，露出底下隐藏的痛苦与疯狂，“看着他被欺骗，看着他失去一切，看着他走向那条充满绝望和孤独的道路？”

“所以汝便选择自欺欺人？”因陀罗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动容，“将彼禁锢于此虚假之安宁中，篡改其命定之轨迹？愚蠢！汝可知，强行留住此刻的他，意味着什么？”

因陀罗的虚影抬起手，指向被他力量护在身后的、一脸茫然的恰拉助。

“此身之存在，与彼时之‘因’紧密相连。汝困住此刻之‘果’，妄图掐灭未来之‘因’……汝以为，失去了经历那些‘残忍’的磨砺，失去了在绝望的契机，失去了走向既定未来的‘因’……汝所熟知的、那个让汝不惜逆流时空也要寻找的‘他’，还会存在吗？”

暗红色的勾玉死死锁定男人骤然苍白的脸，因陀罗的话语如同最终审判：

“换言之，蝼蚁——”

“汝觉得，强行留住现在这个他……汝，还能活到那个能与‘他’相遇的‘未来’吗？”

！！！

这句话，狠狠击中了男人！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后退半步，脸上血色尽褪。那双黑眸中，所有的愤怒、疯狂、偏执，都在这一刻被一种更深的恐惧所取代！

是啊……如果恰拉助没有经历那些痛苦，没有在叛逃与黑暗中挣扎求生……那么，未来那个在终末之谷与他并肩、在废墟中相互依偎、最终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回溯时间寻找的“宇智波恰拉助”，还会是他所认识、所深爱的那一个吗？

他现在困住的，只是一个拥有相同外貌、相同血脉，却可能走向完全不同未来的……陌生人。

而他强行改变过去的行为，很可能直接导致……那个他想要挽回的“未来”，那个拥有共同记忆的“爱人”，彻底消失于时空的乱流之中。

因果悖论，将他所有的努力和希望都碾得粉碎。

看着男人瞬间灰败下去的脸色，因陀罗的虚影发出一声毫无温度的嗤笑。

“看来，汝总算明白了自身的愚不可及。”

男人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那是一种不甘。他死死地盯着因陀罗，周身查克拉剧烈波动，似乎有不顾一切动手的倾向。

“吾劝汝收起那无谓的念头。”因陀罗的虚影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语气带着绝对的傲慢与漠然，“吾此刻虽非完全形态，但灭汝这缕因扰乱因果而已然不稳的残魂，亦非难事。更何况……”

他的目光扫过这片不稳定的时间缝隙。

“汝若对吾这缕查克拉印记动手，引发的时空反噬，足以将汝，连同汝想保护的这片‘家’，一同彻底湮灭。届时，不仅仅是未来的‘他’会消失，连此刻这个‘他’，也将不复存在。”

男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凝聚起来的查克拉瞬间溃散。他死死地咬着牙，却终究……不敢再动。

他赌不起。他承受不起彻底失去恰拉助的代价，无论是哪一个。

“哼，无趣。”因陀罗的虚影见他已经失去威胁，不再多言。他转身，看向身后依旧被湛蓝色查克拉包裹、尚未完全搞清楚状况的恰拉助。

“该回去了。”因陀罗的声音不容置疑，“此间之事，非汝现今应当沾染。”

话音落下，那湛蓝色的查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瞬间撕裂了这片构筑的时间缝隙！空间的壁垒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破碎，露出后面扭曲混乱的虚空乱流！

因陀罗的力量带着恰拉助，瞬间没入了那混乱的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男人徒劳地站在原地，站在迅速崩塌的时间碎片里，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消失。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同被遗弃孩童般的、无助而痛苦的神情。

虚空乱流在他周围肆虐，将这片短暂的“家”彻底吞噬。

……

当宇智波恰拉助再次恢复感知时，他发现自己正站在晓组织基地那条通往废弃哨岗的、熟悉的幽暗甬道中。周围是冰冷的岩石壁和惨淡的幽绿矿石光，空气中弥漫着基地特有的阴冷潮湿气息。

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在他脑海中迅速模糊消失。那个强大的黑衣男人，那个神秘强大存在，那场关于因果与未来的激烈争辩……

通通被因陀罗抹除。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绷带依旧好好地缠着，但眼中的刺痛感和视野的模糊似乎减轻了不少。

他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

现在不是纠结那些的时候。他必须确认信鸽是否成功放出，必须尽快回到佐助身边。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莫名残留的一丝悸动与不安。

只是，在他看不见的身后，那虚无的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声绝望而不甘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