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风起青萍 波澜再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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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暗流，终于开始向着更广阔的地域蔓延。殷若璃和谢景宸留守京城，一方面要继续与白家周旋，另一方面要为远赴江南的顾九章提供后方支持。一场跨越千里的暗战，悄然拉开了序幕。

决定已下，目标明确。送走慨然应允的顾九章后，“搅和轩”密室内的气氛却并未轻松多少。殷若璃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眉头微蹙：“江南路远，变数太多。顾先生虽经验丰富，但毕竟年事已高，此行凶险，我总觉得心中难安。”

谢景宸立于案前，正提笔疾书，闻言笔尖一顿，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阴影。他放下笔，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顾先生江湖阅历远胜你我，随机应变能力极强。况且，周瑾挑选的随行之人，皆是事务所中心细胆大、身手不俗之辈。我们所能做的，便是为他们扫清后顾之忧，并提供尽可能周全的准备。”

他所说的准备，正在纸上逐一呈现。那是一份极其详细的行动计划草案，包括了顾九章明面上的身份——一位前往江南采买珍稀颜料的古董商；预设的几条行进路线及备用方案；在江南几个重要城镇的接应点标记；以及一套精心设计的、用于传递消息的密语和紧急联络方式。

“身份文牒和路引，我会设法弄到，确保天衣无缝。”谢景宸道，“此外，还需为他们准备些防身之物和盘缠。江南富庶，但龙蛇混杂，钱财开路，有时比刀剑更管用。”

殷若璃点点头，走到他身边，看着那幅初具雏形的行动图，补充道：“还得让顾先生带上几件我们事务所的信物，万一遇到棘手情况，或许能通过当地的一些江湖门路求得些许方便。另外，”她眼神微动，“我把那根‘月老的备用红线’也给他带上吧，虽说是个残次品，功效不明，但万一……万一能逢凶化吉呢？”这想法看似儿戏，却透着她对顾九章安危的真切担忧。

谢景宸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对。在这种时候，任何一丝微小的希望都值得尝试。

（京城的暗流与白若薇的试探）

就在殷若璃和谢景宸紧锣密鼓地为江南之行做准备时，京城的暗流并未停歇。白若薇虽表面安分，但暗中的小动作却未曾停止。

这日，殷若璃受邀参加一场由安阳长公主举办的赏菊宴。长公主地位超然，宴会宾客云集，正是各方势力观察、试探的绝佳场合。

宴席间，丝竹悦耳，觥筹交错。白若薇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宫装，更衬得她气质出尘。她似乎并未刻意接近殷若璃，反而与几位宗室郡主相谈甚欢。然而，就在殷若璃独自一人站在一盆名贵的“绿牡丹”前观赏时，白若薇却状似无意地踱步过来。

“璃妹妹也喜欢这绿牡丹？”白若薇声音轻柔，宛如耳语，“此花罕见，培育极难，需得心思缜密、耐心十足之人方能养好。就如同……做某些事情一样，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呢。”她话中有话，目光似笑非笑地掠过殷若璃的脸庞。

殷若璃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天真烂漫：“白姐姐说得是呢！我呀，就是看它颜色稀奇，可没那个耐心伺候这么娇贵的花儿。还是我们家园子里那些寻常菊花好，开得热闹，也不用费什么心思。”她四两拨千斤，将话题引开，暗示自己无心参与复杂争斗。

白若薇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转而赞叹起菊花的风骨，仿佛刚才的试探只是随口一提。但殷若璃却从她眼底捕捉到一丝未能得逞的细微失望和愈发深沉的冷意。

宴会结束后，殷若璃立刻将这番对话告知谢景宸。“她在试探我，想知道我们是否察觉了什么，或者有没有后续动作。”殷若璃分析道，“看来，白家虽然被我们暂时误导，但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谢景宸颔首：“意料之中。白尚书老谋深算，不会轻易全盘相信流言。我们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他们或许越会疑神疑鬼。江南之行，必须尽快，且要绝对保密。”

（送别与嘱托）

三日后，清晨薄雾未散。京城码头上，一艘看似普通的客船即将启航南下。化了妆、扮作寻常富商模样的顾九章，带着两名精干伙计（事务所成员伪装），与前来送行的殷若璃和谢景宸作别。

没有过多的言语，殷若璃将一个装满金叶子和小额银票的锦囊塞到顾九章手中，低声道：“先生保重，万事以安全为上。京城有我们，不必挂心。”

谢景宸则递过一个密封的竹筒：“里面是沿途需要注意的要点和最新的密语对照。到了地方，见机行事。”

顾九章接过东西，郑重地点点头，花白的胡须在晨风中微颤：“东家，公子，放心。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折腾几年。”他拱拱手，转身毅然登上了跳板，身影很快消失在船舱入口。

客船缓缓离岸，驶向烟波浩渺的南方。殷若璃和谢景宸站在码头上，直到船只变成一个小黑点，才收回目光。

“我们也该回去了。”谢景宸道，“京城的戏，还得继续唱下去。”

两人转身，融入渐渐苏醒的京城街市。前方，是更加错综复杂的迷局和未知的风险。江南的火种已经播下，而京城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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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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