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永暗冰狱与残骸低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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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层层加深的幽暗，光线在这里已成为奢望。唯有海皇三叉戟散发的柔和蓝光，以及林核周身自然流转的混沌星辉，照亮着前方有限的范围。压力剧增，若非有神力护体，寻常圣阶在此恐怕早已被碾为齑粉。温度也降至一个匪夷所思的极低点，连空间都仿佛被冻结，行动间能感受到明显的粘滞感。

这里便是永暗冰狱，深海王庭镇压最危险存在的绝地。

不知下潜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不同——并非光亮，而是一种更加深邃、连光线都能吞噬的黑暗轮廓。那是一座完全由万古不化的玄冰构成的巨大陵墓，其表面流淌着无数由海皇神力铭刻的封印符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意与镇压之力。

“就在里面。”海皇波塞冬斯的声音在众人意识中响起，带着一丝凝重。他挥动三叉戟，陵墓表面那厚重的、布满符文的冰门无声无息地滑开，露出内部更加黑暗、更加寒冷的空间。

众人踏入其中。内部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四周冰壁光滑如镜，倒映着他们微弱的光芒。空间的中央，悬浮着一块约莫房屋大小、不规则形状的黑色物质。

那便是观测者的残骸。

它通体漆黑，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密的、如同电路板般的碎裂纹路，纹路中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色光芒。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没有任何能量外泄，却散发着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冰冷的死寂感。更令人不安的是，一种极其细微、如同背景噪音般的秩序波动，正从它内部持续不断地散发出来，仿佛某种垂死心脏的微弱跳动。

瑟薇丝特立刻感到一阵轻微的精神不适，那是秩序力量对她虚空低语者传承的本能排斥。艾希体表的龙钢也发出了细微的嗡鸣，自动调整着防御姿态。

林核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那块残骸。他的混沌元神微微震动，反物质熔炉在丹田内加速运转，感知着那残骸的本质。

“果然……”林核低语，“它的结构并未完全‘死亡’。内部存在着一种极其隐晦的……量子纠缠效应，或者说是某种超越常规空间维度的信息链接。它在持续不断地向外发送着某种……‘状态报告’。”

海皇脸色一沉：“它果然还在运作！是在向它的主子传递信息？”

“不完全是。”林核走近几步，无视了那令人不适的秩序力场，仔细感知着，“信息的指向性很模糊，更像是一种……被动式的存在宣告。如同一个掉线的节点，不断尝试重新连接网络。但正因如此，它也可能成为一个潜在的‘灯塔’，一旦‘归墟’的力量靠近这个位面，或许能通过它更快地定位。”

他伸出右手，一缕极其细微的混沌气流缠绕上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块残骸。

当混沌气流接触到残骸表面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残骸内部原本微弱的幽蓝光芒骤然变得明亮、急促！无数细碎的、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精神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顺着那缕混沌气流，反向冲向林核的意识！

“……秩序……终将……覆盖……”

“……变量……清除……”

“……坐标……锁定……”

“……归墟……永恒……”

杂乱无章的信息碎片，夹杂着纯粹的毁灭与同化意志，试图污染、侵蚀林核的元神！

“小心！”海皇和瑟薇丝特同时惊呼。

然而，林核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的混沌元神光芒微涨，那侵袭而来的精神碎片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堤坝，瞬间被更加宏大、更加本源的混沌气息所包裹、分解、同化，化为了纯粹的信息流被吸收、分析。

“垂死的挣扎，不足为惧。”林核平静地收回手指，那缕混沌气流颜色似乎深邃了一丝，“它试图反击，也暴露了更多信息。这种精神污染具备一定的模因特性，能通过能量接触和意识感知进行传播。海族历代封印者，想必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海皇点了点头，证实了林核的猜测：“历代镇守此地的长老，晚年精神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僵化与偏执，需常年静修方能缓解。”

林核沉吟片刻，道：“彻底摧毁它，确实可能引发不可控的连锁反应，尤其是它内部这种不稳定的量子纠缠状态。但留在此地，终究是隐患。”

他看向海皇：“我有一个方案。不直接摧毁，而是……‘转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