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初战扬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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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定正在为日间的惨败而心烦意乱,见状怒斥道:“慌张什么!成何体统!”
为首的队率跪在地上,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抖:“主公!那雍闿……雍闿要反了!他已暗中派人与陆瑁接洽,要献上您的首级,去换取荣华富贵啊!”
此言一出,如同一道惊雷,在帐内炸响!
高定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那队率的衣领,双目赤红:“你胡说什么!此话从何而来!”
“是……是陆瑁亲口所说!”队率将陆瑁那番“不忍”之言,一五一十地,全部复述了一遍。他身后的几百名士兵,也纷纷叩头,哭喊着作证:
“千真万确啊主公!陆瑁还说,甚不忍心,才放我等回来报信!”
“雍闿那厮,狼子野心!他定是见打不过汉军,便想拿我们的性命,去做他的进身之阶!”
高定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帅位上,脑中一片轰鸣。
疑虑、愤怒、恐惧……种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翻滚。
他想起了雍闿之前的劝说——“这是陆瑁的反间计”。可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反间计?这分明是陆瑁早已看穿了雍闿的为人,才故意“提醒”自己!
他又想起了雍闿的连番惨败,以及那骄横自大的嘴脸。一个为了活命,而出卖盟友的人,这完全符合雍闿的性格!
最致命的,是陆瑁之前对鄂焕的礼遇。一个连敌将都以义相待的人,又怎会用如此拙劣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雍闿……你好狠的心!”高定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彻底破灭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若不先下手为强,等到天亮,恐怕自己的人头,就要被雍闿打包装好,送去汉军大营了!
“鄂焕!”高定对着帐外,发出一声怒吼。
“末将在!”鄂焕手持方天画戟,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高定看着自己最信任的猛将,眼中杀机毕露:“鄂焕,我待你如何?”
“主公对末将,恩重如山!”
“好!”高定站起身,将那队率的供词,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道:“雍闿不仁,休怪我不义!我命你,立刻点齐本部三千精锐,随我前往雍闿大帐,与他对质!若他有半分狡辩,格杀勿论!”
“末将……遵命!”鄂焕眼中同样燃起怒火。他对雍闿本就心怀不满,此刻听闻主公险些被出卖,更是怒不可遏。
很快,三千精锐,在高定和鄂焕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自己的营寨,如同一群复仇的饿狼,向着不远处的雍闿大营,疾奔而去。
此刻的雍闿,正在自己的帐中,大发雷霆。他白天的惨败,让他颜面尽失,正对着几名部将,痛骂关兴与陆瑁的卑鄙。
就在此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和惨叫声。
“什么人!”雍闿勃然大怒,提着剑冲出大帐。
眼前的一幕,让他亡魂皆冒。只见高定和鄂焕,率领着数千兵马,已经冲破了自己营寨的防线,见人就砍,直奔自己的帅帐而来!
“高定!你疯了不成!”雍闿惊怒交加地吼道。
高定双目血红,遥指雍闿,厉声喝骂:“雍闿匹夫!你卖主求荣,暗通陆瑁,欲献我首级!今日,我便先取你的人头,去向中都护请罪!”
雍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我中计了!高定,你这个蠢货!这是陆瑁的离间之计啊!”他声嘶力竭地解释着,然而,他的辩解,在此刻的喊杀声中,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回应他的,是鄂焕那杆挟着雷霆之怒的方天画戟!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拿命来!”
叛军联盟,在这南中的深夜里,彻底反目成仇,自相残杀。
汉军大营,陆瑁站在高高的望楼上,静静地眺望着远方那片亮起无数火光、喊杀声隐约传来的营地。
他的身旁,马谡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兵不血刃……这才是真正的,兵不血刃啊……”
陆瑁没有说话,只是背着手,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场内乱,持续了整整一夜。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叛军营地的喊杀声,终于,渐渐平息。
不久,一骑快马,从叛军大营的方向,疾驰而来,马背上的骑士,高高地举着一面白旗。
“报——”传令兵飞奔上望楼,“启禀中都护!高定遣使求见!愿献上雍闿首级,向我军……投降!”
马谡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看向身旁那个依旧平静如水的年轻主帅,眼神中,除了震撼,只剩下了,深深的敬畏。
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刺破晨雾,洒向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夜血腥内乱的南中大地。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但叛军大营方向那冲天的喊杀声,已经彻底平息。
汉军大营帅帐之内,气氛却是一片肃然。
高定所派遣的使者,正跪伏于地,在他面前,一个用黑布包裹的木匣,被恭敬地呈上。
当黑布被揭开,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赫然出现——正是雍闿。
陆瑁的目光,在那颗头颅上,停留了片刻。他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军士将其撤下。
“雍闿反复无常,裹挟诸郡,实乃南中大乱之首恶。他有今日之下场,乃是咎由自取。若他能早日悔悟,何至于此。”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帐内每一个人的耳中,也传到了那名瑟瑟发抖的使者耳中。
使者连忙叩头:“中都护明鉴!我家主公高定,亦是被雍闿所惑,一时糊涂,才铸成大错。如今,主公已幡然醒悟,斩杀首恶,愿率全军,归顺大汉,恳请中都护开恩!”
陆瑁缓缓走下帅位,亲自扶起了那名使者,温和地说道:“高将军能迷途知返,弃暗投明,乃是明智之举,我为何要怪罪他呢?你且回去,转告高将军。”
他的声音,变得郑重而有力:
“其一,我陆瑁,代表大汉天子与丞相,接受他的归降。所有降兵,一概不究,仍按原编制,由高将军统领。”
“其二,我会亲自上奏朝廷,为高将军请功。待南中平定之后,他仍是建宁太守,为我大汉,镇守一方。”
“其三,请他立刻传檄牂牁郡,晓谕雍闿之罪,安抚地方。若有趁机作乱者,可先斩后奏!”
这三条命令,一条比一条,让那使者感到震撼!
不追究罪责已是天恩,竟然还让主公官复原职?甚至,还让他去接收雍闿的地盘?
使者激动得热泪盈眶,再次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叩谢:“中都护……中都护天人胸怀!天人胸怀啊!小人……小人代我家主公,代建宁数万军民,谢中都护不杀之恩!”
“去吧。”陆瑁摆了摆手,“让高将军好生安抚士卒,三日后,我将亲临其营,受降。”
待使者千恩万谢地离去,帐内的马谡,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他上前一步,对陆瑁深深一揖:“中都护!您这一手,真乃神来之笔!兵不血刃,连下二郡!此番不但让高定死心塌地,更是向南中所有蛮夷部族,传递了一个最明确的信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接下来,那朱褒之流,定然是闻风丧胆,不战自溃了!”
一旁的赵云,也抚着长须,眼中满是赞许:“以德服人,王道之师。中都护此举,深得用兵之精髓。此战之后,南中可定矣。”
陆瑁却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他重新走回地图前,目光,越过了高定和雍闿的地盘,投向了更南边,那片更广袤、更神秘的区域。
“幼常,你只看到了其一,未看到其二。”
他指着地图上,那个被重点圈出的名字——“孟获”。
“高定、雍闿之流,不过是癣疥之疾,癣疥之疾,易治。而孟获,才是这南中的心腹大患。他素来为蛮夷所敬服,威望极高。我们今日对高定的仁德,不仅仅是要让朱褒之流看到,更重要的,是要让孟获看到,要让追随孟获的那些部落首领,看到!”
“我要让他们明白,我大汉的敌人,只有冥顽不灵的首恶。而对于被胁迫的部众,大汉的怀抱,永远是敞开的。”
“这,才是‘攻心为上’的真正含义。”
“传令全军,”陆瑁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休整三日,接收降兵。三日后,大军,向越巂郡,进发!目标——朱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