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关羽、张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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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都给老子精神点!这西凉不是太平地,羌人、曹贼,哪个不盯着咱们?敢在这打盹,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一名亲兵策马狂奔而来,连滚带爬地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将、将军!成都来的信使!丞相的……急信!”

张飞闻言,浓眉一竖,大步流星地走向府衙,口中骂骂咧咧:“哦?军师又有啥吩咐?是不是要老子带兵去捅曹贼的屁股?” 他一边走,一边随手解下那沉重的头盔,露出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府衙正堂,庞统正对着一卷刚刚绘制好的凉州各部势力分布图,凝神研究。听到张飞的嚷嚷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那双细长的凤目中闪过一丝笑意,正要开口调侃几句。

信使被带到张飞面前,同样是疲惫不堪,双手呈上了那封用蜡丸封好的密信。张飞一把**接过,随手拆开,一边看一边嘟囔:“让俺老张瞧瞧……先帝……”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刻,石破天惊的咆哮声炸响在整个冀城上空:

“大——哥——!!!”

张飞豹头环眼圆睁,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他手中的绢帛飘落在地,那双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无法呼吸。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如同一头被困住的受伤猛兽般嘶吼,环顾四周,目光凶狠得要吃人,“是谁?!是谁敢造谣?!给老子滚出来!!”

周围的将士和仆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面面相觑,纷纷跪倒在地,不敢作声。

庞统心中咯噔一下,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一个箭步上前,捡起地上的绢帛,目光飞速扫过。当看到“龙驭上宾”四个字时,他那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也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将军……”信使颤抖着提醒,“这是丞相亲笔……印信无误……”

“丞相?!” 张飞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被悲痛冲垮。他猛地转向信使,如同一只暴怒的黑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轻松提了起来,“丞相在哪里?!大哥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曹丕那厮?还是孙权小儿?!告诉老子!!”

信使被他吓得几乎晕厥,结结巴巴道:“先、先帝……病……病逝于成都……”

“病逝?” 张飞愣住了,眼中的狂怒,渐渐被巨大的悲伤和迷茫取代。他松开手,信使瘫软在地。张飞踉跄后退,一屁股撞在身后的一根巨大的廊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大哥……你怎么就……俺还没跟你喝够酒啊……” 他喃喃自语,那张粗犷的脸上,两行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他猛地抬起手,一拳砸在廊柱子上,坚硬的木柱竟被他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备马!老子要去成都!老子要见大哥最后一面!!” 张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赤红着双眼,就要冲出去。

“翼德!站住!!”

一声清亮而又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断喝,自身后响起!

是庞统!他挡在了张飞的身前,脸色同样悲痛,但眼神却异常的冷静。

“你现在去成都,除了哭,还能做什么?!难道你想让天下人都看到,大汉的车骑将军,在主君新丧之际,竟如同一个莽夫般,弃军务、弃防区于不顾吗?!”

“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开!”张飞一把推开庞统,怒吼道,“那是俺大哥!俺亲大哥!”

“将军不可!” 堂外的几名副将也连忙冲上前,死死拦住他,“丞相军令,凉州乃西陲屏障,羌氐未平,曹魏虎视,将军万万不可擅离职守啊!这、这也是先帝遗命啊!”

“遗命?” 张飞动作一僵,他低头看向地上的绢帛,上面确实有“以国事为重,镇守西凉”的字样。他想起大哥将雍凉托付给他时的郑重,想起桃园的誓言,想起大哥对自己所有的期望……

痛苦、愤怒、悲伤、责任……无数种情绪在他心中激烈交战。最终,他仰天长啸,那啸声,充满了无尽的悲怆与不甘,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郁结,都吼出来!

啸声过后,府衙外那对镇宅的石狮子,竟被这声波震得,轰然碎裂!

张飞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股令人心寒的狠厉:

“传令!全军挂孝!从今天起,给老子把操练强度加倍!!”

“告诉弟兄们,先帝没了,咱们更不能让大汉垮了!谁他娘的敢在这个时候给老子捅娄子,或者让曹贼、羌人占了便宜,老子活剐了他!”

“派人通知姜维,死死盯住长安的曹军动向!还有那些羌人部落,敢有异动者,杀无赦!”

他一把抄起立于一旁的丈八蛇矛,冰冷的矛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大哥,你等着!等俺翼德扫平了这些杂碎,就去成都给你磕头!在此之前,谁也别想动我大汉一寸土地!”

说完,他大步冲向校场,那背影充满了狂暴的力量和无尽的哀伤,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都发泄在训练和对敌的准备之中。

庞统看着他那狂暴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对那些依旧心惊胆战的将校们,沉声说道:“都听到了吗?按将军说的去办!另外,传我令,冀城内外,所有酒肆,即刻起,全部关闭!敢有私自售卖者,同罪!去吧!”

将校们领命而去。

庞统这才缓缓地,走到那破碎的石狮子前,捡起一块碎石,在手中掂了掂,眼中,闪过一丝同样深沉的悲痛,与一丝更加坚定的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