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7号执棋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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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法国梧桐树叶的缝隙里照下来,在江流霜水蓝色的缎面裙子上洒下点点光斑。她正低头调整护腕上的玛瑙扣子,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玻璃杯轻轻碰撞的清脆声音。
“新茶得醒一醒。”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同时一股浓郁的茶香飘了过来。江流霜抬起头,看见江衍辞手里拿着一个洁白的瓷杯,杯口正冒着琥珀色的热气。他好像还没完全睡醒,在斑驳的光影里眯着眼打量她,就像在看一只刚破茧的蝴蝶。
当茶水缓缓注入碧绿的茶海时,江流霜手腕上的冰种玉镯不小心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下意识瞥了一眼刻着注册号的铜牌,从它光滑的表面反射出的倒影里,她看到江总督青灰色的眼睛里,映着她裙子上那朵紫荆花的一半影子。
“听说你上一份工作,” 江衍辞开口,声音不高,“帮你的老板伪造了八份商业计划书?” 江流霜的睫毛在光线里轻轻颤动了一下,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她身上的香水味和龙井茶的清香混在了一起。走廊尽头电子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就像刚才江衍辞随手捻碎薄荷糖包装纸的声音一样。
江流霜轻轻笑了笑,点点头,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杯:
“伪造?江总督这词用得可真准。” 她抿了一口茶,嘴里还留着之前薄荷糖的清凉,“要我说啊,那不过是对老一套生意经的新玩法罢了。”
她把茶杯放回茶盘时,溅起了几点水珠。
这时,一片云飘过来挡住了太阳,江衍辞的影子一下子罩住了她。他胸前挂着的铜牌上,刻着的云纹图案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
“新玩法?” 他弯下腰,身上龙井茶的香气混着雪松木的香水味飘过来,“还是说……”
他用食指摸了摸铜牌的边缘,那触感凉凉的,就像他手腕上戴着的冰种玉镯:
“……就像这玉镯子,看着像是天然长成的宝贝,其实大多数都得靠人工一点点雕出来?”
走廊那边传来佣人打扫的细微声响。江流霜的裙角擦过雕花的木椅,阳光透过紫荆花树照下来,细碎的光斑在她灰绿色的眼睛里晃动:
“江总督对古董玉石倒是挺懂行。”
她话音还没落,那片云就飘走了,阳光重新洒进来。
茶香、薄荷味、玉器的凉意、还有香水味,在突然变亮的光线里全混在了一起,感觉像是一盘还没分出胜负的棋。
江流霜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节传来。她抬起手腕时,银镯子滑到手肘下方,露出半截藏在薄纱下的青铜牌子,上面刻着云纹图案。
"您不是最喜欢玉石吗?"她笑着歪头看向对面的江督,"要不要试试雕琢个活物?"
窗外蝉鸣突然变得刺耳,暴雨抽打着悬铃木的枝叶。江衍辞这才注意到她的指甲油有些斑驳,隐约露出暗红色痕迹,像干涸的血迹沿着金色雕花蔓延。那些细密的纹路和她袖口珍珠项链上的金丝缠绕纹一模一样——那是他昨夜批阅公文时,朱砂笔划破宣纸留下的印记。
茶车经过窗边的瞬间,落地玻璃突然炸开蛛网般的裂痕。江流霜瞳孔微缩,但很快又笑吟吟地用脚尖把碎玻璃踢进地毯褶皱里:"原来真的有会呼吸的玻璃啊。"
茶几下两枚玉镯轻轻相碰发出脆响,江衍辞握着口袋里薄荷糖纸发抖。他盯着茶汤里沉浮的茶叶,忽然想起昨晚阁楼保险箱里那朵被压成标本的紫荆花——此刻正和她裙摆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接电话。"江流霜抬眸时,暴雨已将窗玻璃撕成无数晶亮碎片。她指尖摩挲着青铜牌上云纹的凹陷,清脆的电子音穿透茶香,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裂开细小的纹路。
"是我的人。"江衍辞喉结滚动了一下,锁骨下露出半截被雪松木香水浸透的衬衫褶边,"他们去检查昨天那批玉石的来源了。"
江流霜掀起茶杯,薄荷糖的凉意在舌面炸开时,听见电话里传来瓷器破裂的闷响。落地玻璃上爬满扭曲的水痕,像无数条蜿蜒的玉龙在吞噬光芒。她突然笑出声,袖口珍珠项链抖落几点金粉,与青铜牌上的朱砂纹路完美重合。
"你说玉石要雕琢才成器。"她轻轻扬起下巴,青铜牌在颈间晃动出危险的弧度,"可是江总督,"她俯身时裙摆掀起紫荆花纹路,"如果这玉石本身藏着裂纹——"
茶几下两枚玉镯再度相碰。江衍辞的铜牌突然泛起暗红,像吸纳了暴雨中的雷霆。江流霜的浅笑在玻璃爆炸的瞬间凝固,她脚尖勾起的碎玻璃,在地毯褶皱里绽放成一朵朵血色虞美人。
走廊尽头传来佣人的惊呼,江流霜却把浸满茶水的青铜牌按在窗沿,冰凉的金属迅速升温:"这铜牌里的机关,和我裙摆的暗纹,倒真是天生一对。"
江衍辞喉结再次滚动,握着薄荷糖纸的手指蜷紧又松开。他胸前那块铜牌上暗红的光芒如同活物般脉动了一下,映着他紧抿的唇线。他并未后退,反而向前逼近半步,龙井茶香混合着雪松木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几乎盖过了她身上那清冽又危险的香水味。阴影重新落在江流霜身上,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
“天生的?” 他低沉的声音擦过她的耳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她按在滚烫铜牌上的手指,再缓缓下移,落在那片被雨水扭曲光影映照的、与她裙上紫荆花一模一样的暗纹上。“还是…有人刻意为之的‘新玩法’?”
他抬起手,并未直接触碰她颈间的青铜牌,而是用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审视意味地,沿着她水蓝色缎面裙摆上那朵紫荆花的轮廓,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轻轻描摹。那动作看似轻佻,却蕴含着一种冰冷的探究,仿佛在寻找机关启动的枢纽,又像是在确认一件艺术品的真伪。
江流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裙料下皮肤传来的微妙触感,比青铜牌的灼热更让她心惊。他指尖的凉意透过薄纱,与他话语里的寒意如出一辙。她颈间的青铜牌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心绪,温度更高,几乎要将那冰凉的金属熔断。
“江总督这‘鉴宝’的手法,” 她稳住气息,甚至微微侧头,让颈项线条更清晰地暴露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嘴角勾起一个挑衅的弧度,“不去古董行坐镇,真是可惜了。” 她指尖在青铜牌上用力一按,细微的机括声在暴雨的喧嚣中几乎被淹没,但江衍辞胸前的铜牌红光骤然炽亮,如同一颗被唤醒的心脏。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并非来自窗外,而是两人脚边。茶几下,那两枚静静躺着的冰种玉镯,其中一枚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细纹,如同蛛网蔓延。清冽的玉器气息瞬间逸散开来,与茶香、香水味、青铜牌的灼热、暴雨的湿腥气激烈地碰撞、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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