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大战前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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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乌斯沉声道：“审判庭那边也有非正式渠道传来消息，邻近星域的几个审判官报告说，一些长期沉寂的混沌战帮活动突然变得频繁，且有向奥特拉玛方向靠拢的迹象。”

情报汇总起来，勾勒出一幅令人不安的图景。虽然没有任何直接的、大规模入侵的证据，但这些零星的、看似无关的异常，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海面上泛起的细小泡沫，预示着深海之下正在酝酿着某种巨大的动荡。

卡尔加战团长面色凝重，手指轻轻敲击着战术桌。他想起了基里曼原体关于珞珈和怀言者的警告，想起了奥斯汀星上那个神秘恶魔的嘲讽。

“通知所有连队，将战备等级提升至二级，”卡尔加下达了命令，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加强所有边境星系的巡逻密度和强度。西卡留斯，你的第二连，向异常信号出现最频繁的扇区倾斜部署。”

“是，战团长！”两位连长齐声领命。

“另外，”卡尔加看向卡西乌斯，“以我的名义，向陨星鹰、诺瓦等邻近子团发送加密预警通报，共享我们目前掌握的异常情报，建议他们提高警惕。”

“明白。”

命令迅速下达，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悄然加速运转。尽管表面依旧平静，但“马库拉格之耀号”以及整个奥特拉玛的防御体系，已经敏锐地嗅到了风暴来临前，那丝若有若无的、带着硫磺与血腥味的气息。

新血的加入，为战团注入了活力；伤员的康复，逐步恢复着精锐的战力；而远方的阴云，则催促着所有人必须更快地做好准备。奥特拉玛的宁静，或许真的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就在“马库拉格之耀号”提升战备等级，边境巡逻力量悄然加强的同时，在奥特拉玛星域另一侧，一处远离主要航运路线、被稀疏小行星带环绕的寂静虚空之中，异变正在发生。

原本平静的亚空间帷幕，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剧烈荡漾、扭曲。随后，伴随着撕裂现实宇宙的刺耳尖啸，一道巨大的、散发着不祥红光的亚空间裂隙被强行撕开！

首先从中探出的，是那艘标志性的、如同黑暗大教堂般的巨舰——“神谕真言号”。紧随其后的，是规模庞大的怀言者舰队，它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蜂拥而出，迅速在虚空中展开阵型。

但这仅仅是开始。

裂隙并未闭合，反而稳定下来，如同一个溃烂的伤口。紧接着，更多风格迥异、却同样散发着浓烈混沌气息的舰队，依次跃出。

有舰体上布满诡异几何图案、闪烁着变幻莫测光芒的千疮之子战舰，它们代表着奸奇的诡计与知识。

有装饰着妖异紫色、金色浮雕，形态流畅宛如艺术品的帝皇之子战舰，它们象征着色孽的极致与堕落。

有粗暴狂野、装甲上挂满颅骨与尖刺、引擎轰鸣如同野兽咆哮的吞世者舰队，它们承载着恐虐的纯粹怒火。

有缓慢而沉重、舰体表面覆盖着脓疱与锈蚀、散发着致命疫病的死亡守卫战舰，它们传播着纳垢的“慈爱”与腐朽。

最后，当一支庞大、统一涂装为深黑色、散发着冰冷无情战意的舰队出现时，连早已习惯混沌内部纷争的怀言者们，也不由得为之侧目。那是黑色军团，混沌战帅阿巴顿的直属力量，代表着混沌势力中最具组织性和战略眼光的毁灭意志。

“神谕真言号”的指挥大殿内，升魔原体珞珈·奥瑞利安通过巨大的投影，凝视着这支汇聚了四大邪神精锐以及黑色军团的庞大联军。他那扭曲的恶魔面孔上，熔岩般的眼眸中燃烧着满足与野心的火焰。

“看到了吗，我的战士们？”珞珈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对着他麾下最核心的黑暗使徒与战争铁匠们，“这就是真正的力量！超越了个体神只的狭隘，汇聚于毁灭帝国的共同目标之下！”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星图：“阿巴顿，那位黑色军团的主人，延续了荷鲁斯遗志的战帅，他已与我们达成盟约！他将全力支持这次远征！有了黑色军团的加入，基里曼那自以为是的防线，不过是纸糊的城墙！”

一名身披厚重仪式盔甲、手持巨大经卷的黑暗使徒躬身问道：“伟大的原体，战帅阿巴顿…他是否会对您的领导权…”

珞珈发出一声低沉而自信的笑声：“放心，埃拉布罗斯。阿巴顿是务实的。他深知，要攻破奥特拉玛这块硬骨头，需要我的…‘专业知识’，以及对基里曼深刻的‘了解’。我们的目标一致，至少在奥特拉玛化为灰烬之前，我们的盟约坚不可摧。至于之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冷酷，“…那将由黑暗诸神的意志决定。”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星图，焦点锁定在了那片代表着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的蓝色星域，最终落在了其中最明亮的那颗——马库拉格。

“完美之城…”珞珈的声音变得如同毒蛇吐信，充满了万年积怨的冰冷，“基里曼，还有你那群穿着蓝甲的刽子手…你们施加于库尔的苦难，你们对信仰的践踏，是时候得到百倍、千倍的偿还了！”

他的声音逐渐高昂，充满了毁灭的激情：“我们要让马库拉格的每一寸土地，都燃烧起比完美之城更炽烈的火焰！我们要让那些自诩‘完美’的极限战士，在他们的家园，品尝到比死亡更痛苦的绝望！我们要将基里曼那冰冷的理性国度，彻底拖入混沌的狂潮！”

最后，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数光年，投向了人类帝国的核心。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珞珈的宣言如同最终的审判，“一旦奥特拉玛陷落，帝国的侧翼将彻底洞开！我们将挥师直指泰拉！将那具坐在黄金王座上的活尸拖下来，将他的王座砸个粉碎！让混沌的真理，降临在人类那可悲摇篮的废墟之上！整个银河，都将沐浴在黑暗诸神的光辉之中！”

指挥大殿内，所有的怀言者高层都狂热地跪伏在地，高呼着珞珈与黑暗诸神的名号。联军集结的壮观景象和珞珈描绘的宏伟蓝图，让他们坚信胜利唾手可得。

然而，无论是志得意满的珞珈，还是狂热的怀言者，亦或是冷静观望的黑色军团代表，都未曾察觉到，在这片刚刚被混沌舰队的阴影所笼罩的虚空边缘，一颗不起眼的、表面布满撞击坑的小行星的阴影中，一丝几乎无法探测的波动悄然隐去。

就在裂隙开启、第一艘怀言者战舰跃出的瞬间，一只通体漆黑、眼眸深邃的乌鸦，便静静地伫立在这颗小行星的岩架上，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它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连最灵敏的探测器也未能捕捉其存在。

当庞大的混沌舰队完全显现，并开始初步整队时，那只乌鸦纯黑的眼眸中，倒映着这片亵渎的星空。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记录着舰队的规模、构成、以及大致的方向。

片刻之后，它再次无声无息地化为一片淡淡的黑雾，消散在真空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只暗鸦的到来与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但它所携带的情报，却可能成为左右这场即将到来的、席卷奥特拉玛的毁灭风暴的关键变量。

而在混沌联军的主舰上，珞珈·奥瑞利安已经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全军，保持静默，沿预定阴影航道，向奥特拉玛边境进发。让那些杂种，在最后的宁静中，多享受片刻他们那可悲的‘完美’吧。”

庞大的混沌舰队，如同隐匿于深海的掠食者群，开始向着猎物，悄然逼近。一场远超奥斯汀星规模的、旨在覆灭整个星域的战争阴云，正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着奥特拉玛缓缓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