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极限战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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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卡尔大胆地问。

塞恩沉默片刻，然后轻轻碰了碰自己盔甲上的一个古老刻痕。"我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在黑色甲壳植入时，看到了大远征的景象。"他直视卡尔，"这不是诅咒，兄弟。而是礼物。但要小心——太多太快的知识会吞噬理智。"

这时，德克兰和艾丽莎加入他们。德克兰兴奋地活动着戴着盔甲的手指："简直难以置信！我感觉能一拳打穿城墙！"

艾丽莎更加克制，但卡尔能看出她眼中的惊叹。通过黑色甲壳，他能模糊地感知到他们的情绪状态——德克兰的兴奋，艾丽莎的谨慎，塞恩的...某种担忧？

"享受这一刻，"塞恩说，"明天开始，你们将接受动力盔甲全面训练。然后...真正的任务在等着我们。"

离开圣殿时，卡尔最后一次回望原体圣像。通过黑色甲壳，他几乎能听到某种回声——远古战场的呐喊，舰队的引擎轰鸣，还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着一段熟悉的誓言...

那天晚上，在分配给他们的新宿舍里，三人坐在各自的床铺上，仍然穿着临时盔甲的一部分，适应着这种新的存在方式。

"我简直等不及要试试真正的爆弹枪了，"德克兰说，活动着装甲手套的手指，"训练用的根本没法比。"

艾丽莎正在检查盔甲接口："根据手册，完全适应需要两周。但我觉得已经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了。"

卡尔点头，他的黑色甲壳仍然提供着微妙的感官输入——能感知到隔壁房间的动静，能"听"到远处发电机的嗡鸣，能"感觉"到空气中能量流动的模式。

突然，他的黑色甲壳传来一个异常信号——某种未经授权的访问企图，来自宿舍外的监视系统。卡尔立即举手示意安静。

"有问题，"他低声说，"监视系统被篡改了。"

艾丽莎立刻进入警戒状态，她的巢都本能完全激活。"方向？"

卡尔集中注意力，引导黑色甲壳的感知能力。"走廊东侧，第三个监视器。有人在远程访问。"

德克兰已经移动到门边，他的新增强感官扫描着门外。"没有直接威胁。但...等等，有脚步声。很轻，试图隐藏。"

三人交换眼神，无需言语就达成了共识。德克兰守在门边，艾丽莎覆盖侧翼，卡尔继续追踪信号源。

几分钟后，他们确定了入侵者的位置——下层甲板的一个备用通讯间。没有惊动其他人，他们悄悄离开宿舍，沿着服务通道移动。动力盔甲虽然只是部分穿戴，但已经赋予他们超越常人的能力。

通讯间外，德克兰用手势计数：三、二、一——

门滑开的瞬间，三人突入房间。里面有一个穿着技术神甫长袍的人，正连接到一个非法终端上。当看到他们时，那人惊慌地试图销毁数据。

太快了。艾丽莎的爆弹手枪已经抵在入侵者的喉咙上，德克兰控制住了他的动作，卡尔切断了终端连接。

"身份，"卡尔命令道，声音因盔甲的扩音器而更加威严。

入侵者的兜帽被拉下，露出一张年轻但憔悴的脸。不是技术神甫，而是伪装者。

"我只是...奉命行事，"那人结巴着说，"获取基因数据...特别是你的，霍恩。"

卡尔感到一阵寒意。"谁的命令？"

就在这时，入侵者的眼睛突然翻白，口吐白沫。某种隐藏的毒药发作，几秒钟内就夺去了他的生命。

"专业手段，"艾丽莎检查后说，"不是业余人士。"

德克兰从终端抢救出部分数据："看起来是某个贵族家族。他们对你特别感兴趣，卡尔。"

返回宿舍的路上，三人沉默不语。威胁已经从抽象变为具体——有人不惜暗杀和间谍手段来获取卡尔的基因数据。为什么？

第二天早晨，他们向塞恩报告了此事。士官的表情变得严峻："这件事不要声张。战团内部安全部门会处理。"他特别看了卡尔一眼，"看来你的'特殊性'已经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

动力盔甲全面训练开始了。完全穿戴Mark X型动力盔甲的感觉令人震撼——不仅是物理上的增强，更是感官上的扩展。通过黑色甲壳，卡尔能实时处理盔甲的所有传感器输入，能微调伺服电机的输出，能与其他穿戴盔甲的战士共享战术数据。

在一次模拟战斗中，卡尔的小队对抗一支经验丰富的老兵小队。尽管缺乏经验，但他们凭借黑色甲壳的协调能力和卡尔偶尔的"直觉闪光"，竟然与老兵们打得难分难解。

战斗结束后，塔洛斯士官——现在称他们为"兄弟"了——表示认可："不错的协调性。你们三个的黑色甲壳似乎有某种...额外的共鸣。"

卡尔没有透露昨晚的事件，但他通过黑色甲壳向德克兰和艾丽莎发送了一个私人信息流：＜保持警惕＞

训练持续了数周。他们学习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动力盔甲的能力——从简单的增强移动和力量，到复杂的传感器融合和战术数据共享。卡尔发现自己特别擅长协调小队成员之间的数据流，仿佛他的黑色甲壳能充当某种指挥节点。

一天晚上，当卡尔独自在训练场练习武器技巧时，塞恩找到了他。"跟我来，兄弟。"

士官带领卡尔来到一个偏僻的观测台，那里可以俯瞰马库拉格的首府。星空下，城市灯光如同撒落的钻石。

"你知道为什么极限战士的盔甲是蓝色的吗？"塞恩突然问。

卡尔摇头："传统？"

"部分是的，"塞恩说，"但也是因为原体基里曼认为蓝色代表理性和秩序，是宇宙中最稳定的力量。"他转向卡尔，"你的能力...那种共鸣，那些幻视...它们很强大。但必须用理性和秩序来约束。"

卡尔思考着这些话。"我有时害怕会被吞噬，"他承认，"那些记忆...太真实了。"

塞恩点头："我也曾害怕。但后来明白，我们不是原体，只是承载他遗产的容器。我们的职责不是成为他，而是以他为指引，走自己的路。"

这番话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安慰。卡尔看着星空，感受到黑色甲壳与脚下世界之间的微妙连接。马库拉格不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是某种...家园。

"战团长已经批准了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塞恩最后说，"小型侦察任务，测试你们的能力。三天后出发。"

卡尔感到一阵兴奋和紧张交织。"目标？"

塞恩的表情变得严肃："边境世界的异常信号。可能是兽人，也可能是更糟的东西。届时你会知道详情。"

返回宿舍时，卡尔发现德克兰和艾丽莎还在练习盔甲接口的协调。"塞恩说了什么？"德克兰立即问。

"三天后，第一个任务，"卡尔回答，通过黑色甲壳共享了部分信息，"边境侦察。"

艾丽莎检查着她的爆弹枪："终于来真的了。"

那晚，当卡尔躺在床铺上，感受着黑色甲壳与战舰系统的微弱交互，他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已经彻底改变。不再是科罗努斯的农场男孩，而是极限战士的一员，穿着能够抵挡子弹的盔甲，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和感知能力。

但最大的改变不是外在的。通过黑色甲壳，他能感受到德克兰和艾丽莎的存在，如同某种延伸的感官。他能感知到战舰的脉动，仿佛它是活着的实体。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远方星辰的召唤，某种威胁正在黑暗中生长...

当睡眠最终来临时，卡尔没有做梦。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不再区分梦境和清醒时的感知。黑色甲壳将他的意识扩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中，记忆、现实和预感交织成复杂的图谱。

在意识的边缘，他感觉到那个金色大厅中的蓝色盔甲身影转向他，首次清晰地露出面容——那不是基里曼，而是他自己，穿着装饰华丽的战团长盔甲，站在燃烧的世界前。

然后景象消失，只剩下星辰的冷光和即将到来的任务的承诺。

卡尔·霍恩，曾经的农家少年，现在成为了帝皇的死亡天使。他的训练已经完成，但他的真正试炼，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