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神骸觉醒·循环的残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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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座β-9区的星空如同被冻结的黑色画布,点缀着冰冷的星芒。"普罗米修斯之火"号悬浮在虚空之中,舷窗外,那个古老的逃生舱缓缓旋转,表面覆盖着经年累月的微陨石撞击痕迹。
杨振坤站在观察窗前,手背上的烙印传来持续的灼热感。自从火星仪式后,这个承载着莉莉最后一丝本质的印记就成为了某种指引——此刻它正以近乎疼痛的频率脉动着,仿佛在警告,又仿佛在期待。
"扫描完成。"艾琳的声音从控制台传来,"逃生舱型号确认是'极光'级,至少是二十年前的老古董了。生命维持系统居然还在运作,但读数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类。"
雷奥调整着远程捕获装置:"舱体没有推进器,它怎么漂到这里来的?这里距离最近的殖民地方向差了几十光年。"
"或许不是漂来的。"杨振坤轻触烙印,一段信息突然在意识中闪现——逃生舱外壳下隐藏着某种微型跃迁引擎的残骸,"是被传送过来的。"
捕获过程异常顺利。当机械臂将逃生舱拖入货舱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舱体表面的冰霜在常温下竟然没有融化,反而凝结出诡异的几何花纹。
"能量残留。"雅娜的检测仪发出刺耳警报,"与门扉同源但更……古老?"
杨振坤穿上简易防护服,独自走向逃生舱。随着距离缩短,烙印的脉动几乎变成持续不断的灼烧感。透过结霜的舷窗,能隐约看到里面确实有个人影,但细节模糊不清。
"小心。"艾琳通过通讯器提醒,"生命读数突然变得活跃!"
就在杨振坤的手即将触碰舱门时,逃生舱的紧急开启机制突然自动启动!气压差产生的白雾喷涌而出,在货舱地板上凝结成细小的冰晶。雾气散去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踉跄着走出——
杨振坤的血液瞬间凝固。
站在他面前的是诺亚。
不是全息影像,不是晶簇化的怪物,而是活生生的、呼吸着的诺亚。他看起来比记忆中年轻许多,圆框眼镜后的双眼清澈有神,没有任何被污染的迹象。但最令人震惊的是他右手紧握的东西——一个与莉莉融合前一模一样的黑色棱锥,只是体积小了一半。
"杨?"诺亚——或者说这个酷似诺亚的存在——困惑地环顾四周,"这是……普罗米修斯之火?"他的目光落在杨振坤脸上,突然瞪大眼睛,"你的烙印!仪式已经完成了?"
杨振坤的脉冲手枪已经抵在对方额头:"你是谁?"他的声音因紧绷而嘶哑,"诺亚死了。我们在火星亲眼见证他的全息记录。"
"不全是真相。"诺亚——暂且这么称呼他——缓缓举起空着的左手,"我是诺亚的克隆体,代号'欧米伽'。但不是科学部那些失败的复制品。"他指向自己的太阳穴,"这里装着诺亚在第一次门扉实验前的完整记忆备份。我被秘密送走,作为最后的保险。"
艾琳和其他人已经全副武装地包围了货舱。扫描仪显示这个"诺亚"的生命体征确实与人类有微妙差异——心跳更慢,脑电波频率异常稳定。
"证明。"杨振坤没有放下枪,"说点只有诺亚和我知道的事。"
对方苦笑:"2047年,在冥王星观测站,你偷喝了我的珍藏威士忌,然后我们打赌海王星云层的运动模式。你输了,但拒绝按约定唱军歌,最后用一段糟糕的诗朗诵蒙混过关。"他顿了顿,"诗的第一句是'星辰如老兵的眼睛'。"
枪口微微下垂。这段记忆只有真正的诺亚知道。杨振坤深吸一口气:"如果你真的是保险,为什么现在出现?七门已经关闭,战争结束了。"
"结束?"诺亚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不,杨。这只是一个循环的终结,和另一个循环的开始。"他举起那个小型棱锥,"我带着答案而来——关于守望者的真实本质,以及莉莉回归的可能。"
这句话如同一道电流击中杨振坤。他死死盯着那个黑色棱锥,烙印传来的共鸣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带他去隔离室。"最终他下令道,"全面扫描,包括那个物体。"
三小时后·飞船会议室:
全息投影展示着令人不安的图像——诺亚带来的黑色棱锥在深层扫描下,内部呈现出一个微型的、与莉莉额头烙印完全一致的立体结构。
"这不是武器,也不是钥匙。"艾琳分析着数据,"而是一个……容器。专门设计用来保存某种意识印记的量子结构体。"
诺亚坐在会议桌另一端,面前放着半杯没动过的合成咖啡:"正确。这是诺亚——原版诺亚——在第一次门扉实验前秘密研发的'灵魂棱镜'。他将自己的部分意识备份其中,同时也为另一个人预留了位置。"
杨振坤的手无意识地抚过烙印:"莉莉。"
"不完全是。"诺亚摇头,"应该说,是为'容器'准备的位置。诺亚最初的研究表明,能够完全承载星火与门扉能量的存在,其意识结构可以量子态保存并重组。但需要一个媒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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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锚点。"杨振坤突然明白了,"我的烙印。"
会议室内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在消化这个可能性——莉莉或许能以某种形式回归,但代价是什么?风险又有多大?
雷奥打破沉默:"假设我们相信你的故事。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七门关闭前你在哪?"
诺亚的眼镜反射着全息投影的冷光:"漂流舱搭载的是实验型跃迁引擎,预设坐标本来是火星。但七火归一产生的能量波动干扰了轨迹,导致我偏离到这片区域。"他调出一段数据,"至于时机……这个克隆体被设定只在两种情况下苏醒:七门关闭后,或者守望者完全降临。"
"你提到循环。"雅娜敏锐地指出,"什么循环?"
诺亚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舞。投影切换成一幅震撼的图像——七个相互嵌套的莫比乌斯环,每个环上都标记着不同的星际文明符号。
"宇宙并非线性存在。"他解释道,"而是七个叠加的循环。每个循环终结时,某些高等意识会以量子态幸存,成为下一个循环的'守望者'——观察并试图影响新生的宇宙。"
图像放大,显示出第七个环上的细节:一个与人类惊人相似的文明,正在建造某种环形装置。
"上一个循环的文明在灭绝前创造了门扉系统,试图突破循环限制。但他们中最高等的意识体在转化过程中发生了畸变,成为了我们面对的'守望者'——一个渴望重组现实以满足自身存在意义的疯狂存在。"
杨振坤的烙印突然剧烈灼痛!投影上的第七个环自动高亮,显示出更多细节——那个文明的最后时刻,无数个体自愿将意识注入中央棱锥,试图创造某种平衡力量。
"莉莉……"他喃喃道。
诺亚严肃地点头:"诺亚的研究表明,某些意识结构会在多个循环中重复出现。莉莉的意识特征与第七环文明记载中的'调和者'完全吻合。这不是巧合,而是宇宙自我平衡的机制。"
"所以守望者如此执着于她。"艾琳恍然大悟,"不仅因为她是完美容器,更因为她曾是它的……"
"制约者。"诺亚完成她的句子,"而现在,七火归一的能量加上这个灵魂棱镜,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不仅让莉莉回归,更能彻底改写守望者的存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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