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终焉·秩序之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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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息洪流带着恐怖的规则污染，如同拥有生命的毒液，顺着残存的线路……**疯狂倒灌**！
**噗嗤！噗嗤！噗嗤！**
控制台残骸上，所有还在闪烁的指示灯……**同时爆裂**！粘稠的暗红混沌液体再次喷溅而出！
“呃啊啊啊——！”
大厅内残存的幸存者，凡是被这倒灌的数据洪流扫过意识，或是被喷溅的混沌液体沾染，瞬间发出非人的惨嚎！他们的身体剧烈地痉挛、扭曲，皮肤下鼓起无数蠕动的不规则凸起，眼球被暗红的混沌光芒占据，口中发出混乱、亵渎、无法理解的粘腻嘶鸣！瞬间……**异化**成了失去理智、只余毁灭本能的……**混沌傀儡**！
沈曼蜷缩在控制台残骸下，死死捂住耳朵，紧闭双眼！但那倒灌的数据洪流和混沌傀儡的嘶鸣，如同亿万根毒针，疯狂穿刺着她最后的意识防线！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如同被投入了绞肉机，意识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无数疯狂的、亵渎的、不属于她的念头和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强行涌入**！
荆棘王座冰冷的逻辑回响……
孢子天体贪婪的吞噬意志……
筑巢者掌控一切的冰冷烙印……
还有……那道撕裂天地的规则裂痕深处……某种更加古老、更加深邃、带着终极混沌与饥渴的……**“存在”的……惊鸿一瞥**！
“呃……不……”沈曼痛苦地蜷缩着，指甲深深抠进地面的金属碎屑中，鲜血淋漓。她的意识在污染的洪流中沉浮，如同即将溺毙的旅人。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被彻底污染、吞噬的瞬间——
她的指尖，在剧痛与混乱的挣扎中……**无意识地……触碰到了控制台残骸下方……一个冰冷的、圆柱形的……金属物体**。
触感冰冷而熟悉。
是……**“方舟”协议的……物理启动密钥**！一个只有在指挥中枢彻底崩溃、所有电子指令失效时，才会启用的……**最终保险**！
一个早已被遗忘在毁灭洪流中的……**最后的……选择**！
沈曼布满血污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中倒映着大厅内肆虐的混沌傀儡、崩塌的金属穹顶、喷涌的能量乱流……以及主屏幕上那早已被污染数据洪流淹没的、代表着秩序火种最后存续的……**记忆中的那一点……碧绿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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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亚燃尽的光芒……
婴儿微弱的火种……
荆棘之子无声的湮灭……
还有……这地底深处……所有被埋葬的……**希望**……
“啊——！！！”
一声混合着无尽痛苦、决绝与最后守护意志的……**灵魂尖啸**，从沈曼喉咙深处炸裂而出！
她用尽残存的所有意志，抵抗着精神污染的撕扯！沾满血污的手，死死抓住那冰冷的金属密钥！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向内……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开声！
**嗡——！！！！**
一股并非来自能源回路、而是源自密钥内部某种古老力场装置的……**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空间波动**，以密钥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这波动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一滴冷水！瞬间扰乱了充斥大厅的混沌污染数据流！那些正在异化的混沌傀儡动作猛地一滞！
而沈曼的意识，在这空间波动的短暂庇护下，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布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扭曲的……**笑容**！
她的目光，穿透了崩塌的大厅，穿透了厚重的地层，死死“钉”在了记忆中隘口营地的坐标上！
“活下去……”她用尽最后的生命，发出无声的嘶吼，“……火种……”
下一秒！
**轰隆——！！！**
一根巨大的、扭曲断裂的合金横梁，带着毁灭的呼啸……**狠狠砸落**！瞬间将沈曼和她身下的控制台残骸……**连同那枚刚刚启动的密钥……一同……吞没**！
猩红的血光……**在翻腾的烟尘与混沌中……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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隘口营地。
高天之上，秩序之光的燃烧……**已至尾声**。
巨大的暗红规则裂痕，在纯粹光芒的烧灼下，收缩到了不足最初的十分之一！边缘焦黑碳化，蠕动的菌毯早已化为飞灰。裂隙深处那粘稠的暗红，被净化了大半，露出后方扭曲破碎的空间结构。熵增的污秽洪流早已断绝。
然而，那核心处的秩序之光，也已黯淡到极致。光芒的中心，艾莉亚的身影……**近乎……完全透明**！只剩下一个由纯粹光芒勾勒出的、模糊的轮廓。她低垂着头，仿佛在凝视着下方的大地，凝视着海伦怀中那点微弱的碧绿火种。
海伦跪在冰冷的冻土上，紧紧抱着婴儿，仰望着那即将消散的光影，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尽的悲恸与茫然。
就在那光影即将彻底消散、规则裂痕即将完全闭合的……**最后一瞬**——
艾莉亚那近乎透明的、由光芒构成的“手臂”，极其轻微地……**向下……一指**！
目标：海伦怀中……**婴儿眉心那点……微弱的秩序烈阳**！
**咻——！**
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由秩序之光最后本源凝聚的……**碧绿光丝**，如同跨越生死的桥梁，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没入了婴儿的眉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变化。
婴儿依旧在沉睡，眉心那点秩序烈阳的光芒并未暴涨。但海伦却清晰地感觉到，怀中那小小的身体……**似乎……温暖了一分**！一种难以言喻的、更加……**坚韧**的生命气息，从那点微光中……**悄然散发**出来！
艾莉亚最后的光芒……**并未消散于虚无**！而是……**化作了一颗种子**！一颗蕴含着她对秩序最后的感悟、对生命最深的不舍、以及对未来……**最渺茫寄托的……秩序之种**！悄然埋入了……**新生的火种……最深处**！
光影……**彻底……消散**。
那片被烧灼得焦黑、收缩到极致的规则裂痕，在失去光芒的压制后，如同疲惫的伤口般……**缓缓地……蠕动着……最终……彻底……弥合**！
天空……**恢复了……死寂的……清冷**。
巨大的坑洞。焦黑的冻土。冰冷的金属残骸。
海伦抱着婴儿，孤零零地跪在废墟中央。怀中的婴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沉睡中，小小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一滴晶莹的……**泪水**……**无声地……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
星光，无声地洒落，照耀着这片伤痕累累、却又奇迹般……**残存着一粒火种的……大地**。
风，掠过废墟，发出呜咽般的低鸣，如同……**文明的……悲歌与……摇篮曲**。
（第一卷 荆棘王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