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攻占朋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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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筒!”周海龙吼道。一等兵赵武扛着刚从军需处领到的美制“巴祖卡”跃进到土坎后,装填手迅速将火箭弹塞进尾管。“轰”的一声,竹楼连同里面的轻机枪组被炸上了天。

但日军仍在顽抗。一处经过加固的地堡用密集射击阻挡了步兵冲锋,子弹打在青石墙上溅起串串火星。

“喷火兵上!”随着命令,背着燃料罐的李秋生匍匐前进到三十米内。突然起身的瞬间,他扣动扳机,一条火龙直扑射孔。地堡内顿时传出非人的惨叫,两个浑身是火的日军士兵挣扎着冲出工事,随即被步枪点射打倒。

在另一个区域,88团一营则展示了另一种清剿战术。当他们发现某个林区据点工事异常坚固时,营属迫击炮排立即前出建立发射阵地。观测员爬上大树,用望远镜仔细标注每个火力点的位置。

“目标,东南独立屋,表尺385,全排一发,放!”

三发81毫米迫击炮弹准确落在目标周围。修正参数后,第二轮齐射直接命中,将据守其中的日军分队连同武器全部埋葬。

这种稳扎稳打的战术虽然让推进速度慢了下来,但效果显着。每个被清理的村落、每片被肃清的林区都真正纳入了控制。卫生班的担架兵发现,因遭遇伏击而产生的重伤员明显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更多能够自己走下来的轻伤员。

夜幕降临时,88团的战士们就在白天清理过的村落里宿营。炊事班用缴获的日本大米和本地蔬菜煮了大锅热饭。周海龙在油灯下更新作战日志:“今日清理村落三处,摧毁据点五个,毙敌三十七人,我部轻伤两人......”

这种扎实的推进,正像水银渗地般缓缓侵蚀着日军在右翼的防御体系。

战斗并非一帆风顺。朋赛地区有两个关键节点,日军部署了重兵,抵抗尤为激烈。

一个是位于朋赛核心区域西侧的“钉子村”(因日军坚守而得名)。该村房屋多为砖石结构,日军将其彻底堡垒化,地道、暗堡密布,形成了一个复杂的防御体系。89团一个营负责拔除这颗“钉子”。

89团一营的士兵们意识到这将是一场炼狱。这个由几十座石砌房屋组成的村落,已被日军改造成布满射击孔的堡垒。

战斗从村东头的碾房打响。二连刚冲进村口,来自三个方向的交叉火力就撂倒了七八个士兵。连长红着眼睛吼:“爆破组,上!”两个抱着爆破筒的士兵匍匐前进,在弹雨中猛地塞进墙洞。“轰隆”一声,半面石墙塌陷,但硝烟未散,残垣后竟又响起歪把子机枪的嘶叫。

真正的噩梦是逐屋争夺。 每座房屋都是殊死搏斗的舞台。日军往往在门后、灶台下设置诡雷,士兵们不得不破窗而入。在一处看似安静的竹楼里,三班长刚踢开门,一个浑身绑满手榴弹的日军老兵就狂笑着扑来。“小心!”身后的战友猛地将他推开,自己却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

火焰喷射器成了最有效也最危险的武器。 喷火兵张志强沿着墙根缓慢移动,对准一个不断射出子弹的地窖口扣动扳机。火龙席卷而入,里面顿时传出凄厉的惨嚎和皮肉烧焦的臭味。但他也因此暴露了位置,侧面屋顶的日军狙击手一枪击中了他的燃料罐。巨大的火球瞬间吞噬了他和周围几名战友。

日军的疯狂超乎想象。在一座祠堂内,残余的七八个日军被压缩到最后一座主殿。他们用桌椅堵死门窗,从瓦片缝隙中向下投掷手榴弹。进攻的士兵几次试图靠近都被击退。最终,工兵冒着弹雨爬上去,用整整二十公斤炸药炸塌了承重墙。在震耳欲聋的巨响和漫天尘埃中,整座主殿化为废墟,里面的日军被全部活埋。

夜幕降临后,战斗仍在继续。曳光弹划破黑暗,手榴弹爆炸的闪光不时照亮断壁残垣。士兵们凭借着白昼用鲜血换来的经验,组成三五人的战斗小组,用手电筒和刺刀清理每一个角落。在一个地道入口,他们甚至与试图夜袭的日军小队迎面撞上,在漆黑狭窄的地道里展开了血腥的肉搏。

直到次日清晨,枪声才逐渐稀落。当太阳完全升起时,89团的战旗终于插上了村中央最高建筑的残骸上。活着的士兵们麻木地坐在瓦砾间,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烧焦的糊味与血腥气混杂,令人作呕。一营长拖着被弹片划伤的腿清点人数时,声音都在颤抖:为拿下这个不过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全营伤亡超过两百人,其中阵亡者近半。

但“钉子村”这根钉子,终究被他们用血肉之躯,硬生生地拔掉了。

另一个节点是位于朋赛东侧的“乱石岗”,这里怪石嶙峋,洞穴众多,日军一个加强中队利用天然洞穴构筑了坚固工事。88团一个加强连负责进攻此地。

“乱石岗”这个名字远不足以形容这片战场的险恶。这里遍布着大小不一的石灰岩洞穴,犹如一座天然的巨型堡垒。日军第113联队的一个精锐中队就盘踞于此,他们用凿子拓宽了洞穴,构筑了交错的火力网,其核心是几个位置刁钻的机枪巢。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地狱模式。88团三连的第一次冲锋在距离主洞穴群一百米的开阔地就被迫停止。来自三个不同方向的九二式重机枪火力,像死神的镰刀般扫过石滩,将冲锋的士兵成片撂倒。任何试图靠近的举动都会引来精准的点射。

“不能硬冲了!”三连长眼睛布满血丝,“组织敢死队,一个一个洞子给我炸!”

爆破,成了唯一的选择,也意味着用生命去填。

一等兵刘茂才背着二十斤重的炸药包,在战友机枪的掩护下,利用岩石的阴影匍匐前进。他眼看就要接近那个不断喷吐火舌的主洞穴,侧面一个隐蔽的侧射火力点突然开火。子弹打在他身边的岩石上,溅起的碎石像刀子一样划破了他的脸。他猛地几个翻滚,躲到一块巨石后,奋力将炸药包扔向洞口。轰隆巨响后,洞内的机枪哑火了,但刘茂才也被震得口鼻流血,被战友拖下来时已昏迷不醒。

另一个洞穴口,日军用乱石垒砌了完美的射界。喷火兵试图靠近,却在半路就被狙杀,燃料罐泄漏燃烧,将他变成了一团移动的火球。工兵班长王根生红了眼,他搜集了全排的手榴弹,捆成集束手榴弹,低姿跃进到投掷距离,拉着导火索,心里默数两秒才奋力掷出。手榴弹在空中划出弧线,几乎是飞入洞口的瞬间凌空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和破片将洞内的一切撕碎。

最惨烈的战斗发生在清除最后一个核心地堡时。 这个地堡入口狭小,手榴弹和炸药包都难以直接投送。几个冲上去的爆破手都在最后几步倒在血泊里。下士赵德柱看着战友的尸体,咬紧牙关,他抱起一箱打开的炸药(约25公斤),对排长嘶吼了一声:“帮我照顾我娘!” 便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子弹在他身边呼啸,他凭借灵活的步法奇迹般地冲到了地堡口,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整箱炸药塞了进去,甚至来不及转身,就拉燃了导火索……震天动地的巨响中,地堡被彻底炸塌,赵德柱也壮烈殉国。

当“乱石岗”最后一声枪响平息时,幸存的88团士兵们站在硝烟与尸骸之间,寂静无声。他们以连排为单位,用最原始、最残酷的方式,将盘踞在洞穴中的日军逐一清除。岩石被鲜血染成了暗褐色,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炸药的味道。他们付出了整整一个加强连几乎打光的惨烈代价,才终于将这颗卡在进攻路线侧翼的“毒牙”——“乱石岗”彻底拔除。

随着外围支撑点被逐一拔除,朋赛地区日军的防御空间被不断压缩,各据点之间的联系也被切断。日军指挥官试图收缩兵力,固守朋赛中心村落,但为时已晚。

唐守治见时机成熟,命令预备队90团投入战斗!“90团,从89团和88团之间的结合部直插进去,目标朋赛核心村落!89团、88团,向心攻击,合力围歼残敌!”

生力军90团的加入,瞬间改变了战场态势。他们以锐不可当之势,迅速突破了日军摇摇欲坠的防线,冲入了朋赛核心村落。89团和88团也从两翼猛攻过来。

通天岭主峰失守,“钉子村”与“乱石岗”相继被拔除,滂北地区日军的防御体系彻底崩塌。残存的日军第113联队各部陷入中国军队精心构筑的重重包围之中,指挥系统首先崩溃。

在联队指挥部原所在地,通讯兵绝望地试图烧毁密码本和文件,浓烟从半塌的掩体里冒出。联队长竹内大佐的右臂被弹片击伤,用绷带吊在胸前,他对着仅存的一部野战电话嘶吼,但听筒里传来的只有电流的杂音和各处阵地告急的混乱叫喊。他明白,败局已定。

“各自为战……突围吧……”他最终下达了这道等同于承认彻底失败的命令。

试图突围的日军遭遇了灭顶之灾。 一股约两个小队的日军,在一名少尉的带领下,试图利用夜色沿一条干涸的河床向西北方向渗透。他们刚离开隐蔽处,就被预设在制高点的中国军队观察哨发现。一发照明弹瞬间升空,将河床照得如同白昼。紧接着,密集的迫击炮弹如同冰雹般砸下,随后是马克沁重机枪如同撕裂绢布般的持续扫射。日军在开阔地里无处可藏,成片倒下,河水(虽已干涸,但河床低洼)变成了他们的葬身之地。天亮后,战士们在此处清点出九十多具日军尸体。

在村落内负隅顽抗的日军,则面临着更为残酷的终结。 在一些石屋和院落里,被包围的日军散兵游勇拒绝投降。89团的士兵们逐屋投掷手榴弹,或用冲锋枪对着门窗猛烈扫射后,再突入清理。在一处大院,几个日军躲在正堂的砖墙后顽抗,攻击部队调来喷火器。一条火龙射入窗口,里面的惨叫声和木材的爆裂声持续了许久,最终一切归于死寂。

战斗接近尾声时,混乱达到了顶点。有绝望的日军士兵在中国士兵冲进房间时,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也有精神崩溃的日军新兵,麻木地坐在断墙边,任由武器掉落在脚边,被轻易俘虏。只有极少数熟悉地形的日军,抛弃了一切装备,利用交战区域的混乱和复杂的地形,像老鼠一样钻入茂密的丛林得以逃脱,但他们也已成惊弓之鸟,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当枪声最终完全平息时,滂北地区的日军主力已被基本歼灭。

经过数日激烈而艰苦的战斗,新30师终于成功攻克了朋赛地区,歼灭日军大部,彻底扫清了腊戌东面的最后一道重要屏障。

唐守治师长走在朋赛满是瓦砾和弹坑的街道上,看着疲惫不堪但眼神中充满胜利喜悦的官兵们,下达了新的命令:“迅速打扫战场,统计战果伤亡,抢救伤员。各团立即调整部署,建立面向腊戌的防御阵地。”

他望向西南方向,腊戌城的轮廓在望远镜中已经依稀可见。“给军部发电:新30师已攻克朋赛,腊戌东面门户洞开!我部正巩固阵地,准备向腊戌城垣推进!”

朋赛的攻克,标志着腊戌东部外围防御体系的彻底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