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枣阳之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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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榴弹!” 连长嘶吼着。成排的木柄手榴弹冒着白烟,雨点般砸入日军冲锋队形中。“轰!轰!轰!” 爆炸的气浪裹挟着破片,在人群中掀起一片片血雨腥风!

战场瞬间变成了绞肉机!日军的战车在反坦克炮的阻击下损失惨重,步兵在机枪和手榴弹的绞杀下死伤枕藉,但后续部队依旧在军官疯狂的嚎叫和督战队的枪口下,踏着同伴的尸体,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鹰嘴岭阵地如同惊涛骇浪中的礁石,在日军的狂攻下,浴血苦战,摇摇欲坠!

五月四日,深夜。鹰嘴岭主阵地后方一处坚固的掩蔽指挥所内。电台的滴答声急促得如同催命的鼓点。周胜少将双眼布满血丝,紧盯着地图上代表日军进攻矛头、几乎要刺穿鹰嘴岭防线的巨大红色箭头。电话里,前沿营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师长!顶不住了!鬼子像疯了一样!炮火太猛!战车硬冲!步兵不要命!一营伤亡过半!二营反坦克炮全打光了!三营预备队也填进去了!再没有增援,鹰嘴岭…鹰嘴岭就守不住了!”

“顶住!给我钉死在阵地上!援兵马上就到!” 周胜对着话筒咆哮,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挂断电话,抓起直通军部的专线:“军座!我是周胜!鹰嘴岭危在旦夕!日军第十三师团主力倾巢而出,不计伤亡猛攻!我部伤亡惨重,反坦克火力几近枯竭!请求装甲预备队火速增援!再晚…就来不及了!”

电话那头,第七军军长楚南河的声音同样凝重:“周师长!坚持住!韩晓征的预备队已经动了!豹式和虎式正在路上!务必再坚持半小时!半小时!”

“半小时…” 周胜看着地图上那岌岌可危的防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一师全体!战斗至最后一人!鹰嘴岭在,人在!鹰嘴岭失,人亡!”

命令化作死守的决心,传遍鹰嘴岭每一处残存的战壕。士兵们默默压上最后一梭子弹,拧开最后一颗手榴弹的后盖,倚在焦黑的残壁断垣后,等待着日军下一轮更猛烈的死亡冲锋。

就在鹰嘴岭防线岌岌可危之际,枣阳城西南方向,一片被稀疏树林和起伏丘陵覆盖的隐蔽集结地域内,大地开始剧烈震颤!如同沉睡的史前巨兽在苏醒!

引擎的咆哮由低沉转为震耳欲聋的怒吼!伪装网被猛地掀开!首先露出的是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厚重炮塔和修长的88毫米 KwK 36 L/56 主炮——德制“虎式”重型坦克(初期型)!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装甲厚达100毫米!紧随其后的是线条流畅、装备75毫米 KwK 42 L/70 火炮的豹式坦克(G型)!再后面是同样杀气腾腾的IV号坦克(H型)!整个装甲集群排山倒海般驶出隐蔽区,履带卷起漫天尘土,如同苏醒的钢铁巨龙,在韩晓征的亲自指挥下,沿着预设的隐蔽通道,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扑鹰嘴岭战场侧翼!

“全体注意!” 韩晓征站在指挥车炮塔上,手持无线电送话器,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目标——鹰嘴岭侧翼日军战车集群及步兵集结地!虎式连,打头阵!用你们的88炮,给老子把鬼子的铁皮棺材轰成渣!豹式、IV号,两翼包抄!步战车,掩护步兵,肃清残敌!碾碎他们!”

钢铁洪流碾过田野,撞断小树,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突然出现在鹰嘴岭战场侧翼!当那庞大如山的“虎式”坦克群出现在日军视野中时,冲锋中的日军士兵和战车兵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纳尼?!那…那是什么战车?!”

“德国虎式!情报是真的!快!反坦克炮!集中火力!”

日军指挥官惊骇欲绝的嘶吼在无线电中响起。

但一切都太晚了!

“距离800!穿甲弹!目标——日军九七式战车群!开火!” 冲在最前面的虎式坦克车长厉声下令。

“轰——!” 虎式坦克那门令人胆寒的88毫米主炮猛地一震!炮口喷出巨大的火球!一枚高速穿甲弹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将一辆正在转向的九七式中战车炮塔正面洞穿!炮弹在内部剧烈爆炸,整个炮塔被狂暴的力量掀飞十几米高!

紧接着,虎式坦克的炮火如同死神的点名!88毫米穿甲弹对付日军的“豆战车”简直是碾压!一炮一个,爆起一团团橘红色的死亡之花!无论是九七式还是八九式,在虎式面前都如同纸糊的玩具!豹式坦克的75毫米高速穿甲弹也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将日军战车一辆辆撕裂!IV号坦克和伴随的Sd.Kfz.251装甲车则用炮火和机枪,无情地扫射着失去战车掩护、暴露在野地里的日军步兵群!

日军精心组织的进攻阵型,在第七军装甲预备队这记凶悍无比的侧勾拳下,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战车被摧毁,步兵被屠杀,攻势彻底崩溃!原本气势汹汹扑向鹰嘴岭的日军,反而陷入了被反包围、被屠戮的绝境!鹰嘴岭守军压力骤减,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五月五日,凌晨。鹰嘴岭主峰阵地,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士兵们疲惫地靠在残破的工事里,抓紧时间吞咽着干粮,包扎伤口。伤员的呻吟声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

集团军司令部地下掩蔽所内,气氛却比前线的硝烟更加凝重。译电室主任秦若兰中校脸色苍白,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惊怒,将一份刚刚译出的、标注着“绝密AAA”的电文直接呈送到李锦面前。

“钧座!破获日军第十三师团绝密‘风号作战’指令!”秦若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田中静一已下令其配属之‘特种烟’部队(毒气部队),于今日上午九时,在鹰嘴岭至枣阳城东郊全线,对我军阵地施放‘黄剂’(芥子气)及‘茶剂’(路易氏气)混合毒气!企图利用晨间微风,制造大面积杀伤,一举突破我防线!”

“毒气?!” 作战室内所有将领脸色骤变!楚南河一拳砸在桌上:“狗日的!丧心病狂!”

李锦的目光如冰刀般扫过电文,脸上肌肉绷紧,眼中杀意沸腾。他猛地抬头,语速快如爆豆:

“命令!一、前沿所有部队,包括鹰嘴岭、城东郊各阵地,立即配发防毒面具!重复,立即配发并佩戴防毒面具!未佩戴者,军法从事!”

“二、防空旅陈启明!所有高炮部队,除保留必要防空警戒外,其余火力,立刻对日军可能之毒气释放阵地(标注区域),实施覆盖性炮击!给我把那些毒气罐子,炸毁在发射前!”

“三、集团军直属炮兵周振邦!155mm重炮团、火箭炮团!目标——日军‘特种烟’部队集结地域及预设发射场!火力全开!饱和覆盖!一发毒气弹也不准放出来!”

“四、前沿各部队,利用炮火掩护,加固工事,密封防毒掩体!准备湿毛巾、肥皂水等简易防护措施!”

“五、通知战区长官部及友邻部队,通报日军毒气战阴谋!秦主任,此功大焉!救全军于倒悬!”

命令化作疾风骤雨!后方仓库里,一箱箱防毒面具被紧急启封,由后勤人员冒着零星炮火,拼命送往最前沿阵地。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套上那略显笨重的面具,相互检查着气密性,空气中弥漫着橡胶和紧张的气息。

与此同时,后方炮兵阵地上,响起了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猛烈、都要急促的炮声!

“方位XXX!距离XXXX!日军毒气部队预设阵地!全营效力射!十发急速射!放!” 高炮阵地和重炮阵地上,口令声嘶力竭!

40毫米博福斯高炮射出的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标注区域!155毫米“长脚汤姆”重炮和T34“管风琴”火箭炮发射的炮弹,则带着毁灭一切的呼啸,如同犁地般将日军预设的毒气释放阵地反复翻耕!巨大的爆炸火球接连腾起,浓烟滚滚!隐约可见一些储存毒气的特殊容器在爆炸中破裂,泄漏出诡异的黄色或褐色烟雾,旋即被更猛烈的爆炸和冲击波撕碎、驱散!

日军第十三师团指挥部,田中静一原本志在必得的狞笑僵在了脸上。他看着前方观测哨传回的、己方毒气阵地被猛烈炮火覆盖、一片火海的景象,听着通讯参谋绝望的报告“特种烟部队损失惨重,无法执行‘风号作战’…”,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抽出军刀将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

“八格牙路!支那军…他们怎么会知道?!”

毒气,这支日军寄予厚望的“撒手锏”,在秦若兰的情报利剑和守军猛烈的先发制人炮火下,尚未释放便已胎死腹中!

五月七日,枣阳城东郊,“磨盘岗”核心阵地。战斗已进入最惨烈的白刃相搏阶段。日军第十三师团在毒气计划破产后,彻底陷入疯狂,不计伤亡地投入了最后的预备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第七军第1机械化步兵师王强少将指挥的防线。阵地上,硝烟呛人,焦土滚烫,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士兵们用刺刀、工兵铲、枪托甚至牙齿,与突入阵地的日军士兵进行着最原始的搏杀。喊杀声、惨叫声、金属碰撞声、手榴弹爆炸声混杂在一起。

“师长!三团一营阵地被突破!鬼子一个大队突进来了!二营预备队填上去,也被缠住了!缺口正在扩大!急需增援!” 作战参谋满脸血污,声音嘶哑。

王强少将的左臂被流弹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草草包扎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地图上那个越来越大的红色缺口,心如刀绞。手里的预备队已经打光了,周围的友军阵地同样承受着巨大压力,自顾不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掩蔽部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和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清脆连续的枪声——“乒乒乓乓乓乓…” 那是M1加兰德步枪标志性的八连响!紧接着是BAR自动步枪持续的咆哮!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 了望哨惊喜的吼声穿透了喧嚣!

王强猛地冲出掩蔽部,只见磨盘岗阵地侧后的山坡上,一支生力军如同猛虎下山般冲杀而来!士兵们头戴德式M35钢盔,手持加兰德步枪或汤姆逊冲锋枪,动作迅猛,火力凶猛!冲在最前面的军官,身材高大,虽然军装满是尘土硝烟,但王强一眼就认出了那张坚毅的面孔——戴安澜!他身后飘扬的军旗,正是第五军200师的战旗!

“戴师长!” 王强激动得声音发颤。

“王师长!奉李长官令!200师戴安澜部,驰援枣阳!目标——堵住缺口!把鬼子赶出去!” 戴安澜挥舞着驳壳枪,大声回应,声音依旧洪亮,只是带着长途奔袭的疲惫和浓重的杀气。他的部队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狠狠扎入了突入阵地的日军大队侧翼!

几乎在同一时间,磨盘岗阵地的另一侧,也响起了震天的引擎轰鸣和履带碾压声!韩晓征亲自率领一支由豹式坦克和IV号坦克组成的快速突击分队,如同钢铁楔子,从侧后方狠狠撞入了日军的进攻队形!坦克炮喷射着火焰,机枪泼洒着弹雨,瞬间将突入的日军拦腰斩断!

“弟兄们!援军到了!第五军和装甲兵来了!跟老子冲!把鬼子压下去!” 王强看到援兵天降,精神大振,拔出手枪,嘶吼着带领残存的士兵发起了凶猛的反冲锋!

三股力量——第七军死守的残兵、第五军200师的生力军、第七军装甲部队的钢铁洪流——在磨盘岗这块染血的阵地上,汇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突入的日军大队瞬间陷入了三面夹击的绝境!士气崩溃,死伤惨重,如同退潮般被硬生生赶出了阵地!磨盘岗这个险些被捅穿的窟窿,在友军千里驰援的尖刀和钢铁履带的碾压下,被再次顽强地堵上!

五月九日,黄昏。枣阳城下。硝烟混合着晚霞,将天空染成一片诡异的紫红色。曾经喧嚣的战场,此刻只剩下零星的枪声和伤者垂死的呻吟。日军第十三师团的进攻旗帜——那面沾满血污的旭日旗,被丢弃在一辆燃烧的九七式战车残骸旁,在晚风中无力地卷曲着。

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李锦,在楚南河、韩晓征、戴安澜、梁卫国等将领的簇拥下,缓步走在遍地狼藉的战场上。他的军靴踏过被炮火反复耕耘、浸透了黑红血痂的焦土,发出沉闷的声响。参谋长陈瑜中将手捧最终战报,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了胜利的激昂:

“钧座!枣阳会战,历时旬日,我第19集团军联合第五军200师等部,浴血奋战,成功挫败日军‘宜昌作战’第一阶段企图!初步统计:毙伤日军第十三师团、第三师团先头部队逾一万两千人!击毁击伤敌战车、装甲车七十余辆!缴获火炮、辎重无数!尤其成功粉碎日军毒气战阴谋,意义重大!日军第十三师团遭我重创,攻势顿挫,已开始向随县方向收缩!北路第三师团被阻于滚河一线,无法与中路会师!南路第三十九师团亦进展甚微!枣阳,依旧在我手中!”

李锦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这片浸透了敌我双方鲜血的土地,扫过那些正在收殓阵亡将士遗骸、默默清理战场的士兵们疲惫而坚毅的脸。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弯下腰,从一具穿着日军佐官服、被炮弹撕碎的尸体旁,拾起半块被熏黑、沾满暗红血渍和泥土的防毒镜片。冰冷的玻璃边缘,还残留着几丝未干的血迹。

他直起身,将那半块染血的镜片紧紧攥在手心,锋利的边缘刺痛了掌心。晚风吹拂着他斑白的鬓角,军大衣猎猎作响。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硝烟未散的战场,投向西南方——宜昌的方向。那里,长江浩荡,水天一色,却暗流汹涌。

“此战,”李锦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响起,如同古老的磐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方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肃立的众将和周围渐渐聚拢过来的官兵,那眼神深邃如渊,穿透了暂时的胜利,直指那即将到来的、更加惨烈的风暴中心:

“秣马厉兵!” 李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响彻整个枣阳城郊:

“宜昌,才是决生死之地!”

“是!!!”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如同惊雷滚过大地!那半块染血的防毒镜片,被李锦随手丢入身旁仍在冒烟的日军战车残骸,瞬间被炽热的余烬吞噬。他转身,大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指挥车,背影在如血的残阳下,如同永不弯曲的脊梁。晚风呜咽,卷起焦土,仿佛在为这片浴血重生的阵地,也为那即将到来的、决定国运的宜昌大决战,奏响苍凉而悲壮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