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战华阳,胜利在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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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警卫排长眼睛血红,带着二十余名敢死队的战士,逆着溃兵的人流,如同磐石般撞了过去!枪托砸击肉体的闷响、惨叫声、怒骂声瞬间响起!
与此同时,李锦的目光死死锁住前方摇摇欲坠的谷口防线。韩晓征的身影在硝烟中时隐时现,他连队的火力越来越弱,眼看就要被彻底淹没!一旦谷口被突破,校长危矣!全团危矣!
“四团!”李锦猛地跳上指挥所最高的一块岩石,用尽胸腔里所有的空气,发出野兽般撕裂的咆哮,那声音压过了枪炮,撞在两侧岩壁上,震落簌簌碎石:“全团压上去!目标——谷口!用你们的尸体,把山口给我堵死!一步不退!为校长——杀出一条血路!”他手中的中正剑,在阴沉的天空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光,直指地狱般的谷口!
“杀——!”绝境中的士兵被团长这同归于尽的命令彻底点燃!所有预备队、后勤兵、甚至轻伤员,只要还能拿得起枪,都嚎叫着挺起刺刀,发出震天的哭嚎和怒吼,如同决堤的熔岩,不顾一切地涌向那吞噬生命的谷口!教导四团残部,在李锦这玉石俱焚的决绝下,爆发出最后的、也是最狂暴的力量!他们用身体迎着枪林弹雨猛冲,用刺刀和牙齿撕咬着敌人,用成片的倒下,硬生生在即将崩溃的谷口防线上,筑起了一道不断被削薄却又不断填补的血肉堤坝!
惨烈的拉锯战在谷口狭窄的乱石滩上展开,每一寸土地都被反复争夺,浸透鲜血。李锦也冲到了一线,手中的MP18冲锋枪喷吐着火舌,将一个从岩石后跃出的敌军军官打得仰面栽倒。子弹啾啾地从耳边掠过,打在石头上迸出火星。他左臂被一块爆炸掀起的碎石划开,鲜血染红了衣袖,但他浑然不觉。
“团长!左翼!敌人绕过来了!”一个满脸血污的士兵指着左侧山坡嘶吼。果然,一股约百人的敌军精锐,利用陡峭山势的掩护,竟已迂回到谷口阵地侧后方,正试图包抄李锦的指挥核心!
“韩晓征!”李锦嘶声吼道。
“到!”韩晓征的身影从硝烟中冲出,脸上沾满灰土,眼神却亮得惊人。
“带你的人!给我钉死左翼山坡!一步不许他们下来!”
“是!”韩晓征没有任何犹豫,挺着刺刀,带着身边仅存的十几个弟兄,如同猛虎般扑向那股偷袭之敌!惨烈的白刃战在陡峭的山坡上瞬间爆发!
就在这时,李锦眼角余光瞥见右前方一处被炸塌的岩壁下,几个敌人正鬼鬼祟祟地将几个沉重的木箱拖进一个天然石洞!石洞位置隐蔽,正对着下方激战正酣的谷口主战场!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炸药!那是准备用来彻底炸塌谷口、埋葬教导四团和可能冲进来的校长的炸药!
“晓征!右边石洞!炸药!”李锦目眦欲裂,嘶声狂吼!但韩晓征正深陷左翼山坡的混战,根本无暇他顾!眼看敌人就要将炸药拖进洞内引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瘦小的身影如同猎豹般从李锦侧后方的乱石堆中猛地窜出!是韩晓征连里的一个娃娃兵,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他手中没有枪,只有两颗拧开盖的手榴弹!他根本不顾横飞的子弹,嘶吼着,径直扑向那个堆放着炸药的洞口!
“回来!”李锦的吼声带着绝望!太晚了!
“轰!轰!”两声剧烈的爆炸几乎同时响起!洞口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和浓烟!那个娃娃兵的身影瞬间被火光吞噬!剧烈的冲击波横扫而出,将洞口附近几个敌人炸得血肉横飞!万幸的是,洞内大部分炸药并未被殉爆,只是洞口被炸塌的乱石部分掩埋!
这惨烈的一幕,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彻底点燃了李锦胸中积郁的狂怒和杀意!他看到韩晓征在山坡上目睹此景,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嚎,手中的刺刀更加疯狂地捅刺!他看到校长在警卫排的拼死掩护下,已安全撤出了危险区域!最后一丝顾忌消失了!
“全团!”李锦再次跃上岩石,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如同地狱刮出的寒风:“进攻!进攻!杀光他们!一个不留!”他率先挺着刺刀,朝着因炸药未爆而略显慌乱的敌军核心阵地猛扑过去!教导四团的士兵如同被注入狂暴的药剂,发出震天的怒吼,排山倒海般压了上去!谷口的敌军防线,在这最后的、绝望的反扑下,终于开始松动、崩溃!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华阳嶂的峰峦吞噬,谷口的枪声终于稀落下来。硝烟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在山谷间久久不散。焦黑的土地上,尸骸枕藉,断枪残旗随处可见。教导四团以伤亡近半的惨重代价,守住了谷口,粉碎了陈炯明残部精心布置的绝杀陷阱。
李锦拄着一支打弯了刺刀的步枪,站在一片狼藉的谷口。左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肋下不知何时也被弹片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浸透了军装下摆。他疲惫地闭上眼,剧烈的耳鸣尚未消退。那个扑向炸药洞口的娃娃兵最后的身影,和韩晓征那声悲怆的嘶吼,在脑海中反复闪现。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在身后停下。李锦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
“校长安全。”陈明仁的声音响起,同样带着激战后的沙哑和疲惫。他走到李锦身边,并肩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沉默了片刻。“那孩子……是韩晓征从惠州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孤儿,叫小石头……他说,要像刘团长那样……”
李锦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缓缓抬起手,抚摸着肋下那道新添的伤口,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那把插在武装带上的中正剑的剑鞘。冰冷的金属紧贴着温热的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摸索着,从腰间的子弹袋里,掏出了仅剩的一粒驳壳枪子弹。冰冷的黄铜弹壳在暮色中毫无光泽。他卸下自己那支打空了弹鼓、枪管滚烫的MP18冲锋枪,将这唯一的一粒子弹,缓慢而沉重地压入弹鼓的卡槽。
咔哒。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山谷中,微弱却清晰地叩击着染血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