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冰心两处，星移境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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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翊啊！快进来快进来！这屋里快冻死人了，正好需要点人气暖和暖和！” 墨云铮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喊道。
萧翊推门而入，他依旧是一身朴素的青袍，气质沉稳。
他先是对凌绝尘行了一礼，然后看向墨云铮，无奈地摇摇头：“云铮，你又来叨扰凌师兄清静。”
“我这是关心同门！怎么能叫叨扰呢！” 墨云铮理直气壮，随即凑过去，“怎么样？有什么新消息没？各家的魂灯都还亮着吧？”
进入古境的弟子，都会在宗门留下一盏魂灯，灯灭人亡。
这是判断弟子安危最直接的方式。
萧翊点点头：“刚去查看过，各派弟子魂灯目前都无异常。
只是……”他微微蹙眉，“据值守弟子说，就在刚才，古境入口的空间波动出现了一次极其剧烈的、短暂的紊乱，但很快就平息了，原因不明。”
凌绝尘猛地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萧翊。
墨云铮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空间紊乱？严重吗？会不会影响到里面的人？”
萧翊摇摇头：“不清楚。古境内部空间本就混乱，偶尔的波动也属正常，只是这次似乎格外强烈一些。
希望不会有什么大事。” 他看向凌绝尘，宽慰道，“凌师叔不必过于忧心，璃光师侄实力出众，心思机敏，定能逢凶化吉。”
凌绝尘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但那周身萦绕的寒气，似乎更加冰冷刺骨了。
他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一枚温润的玉佩，那是璃光本命灵剑（断尘）的一小块边角料所制，能让他模糊地感知到断尘剑的状态。
就在刚才空间波动传来时，他感觉到玉佩的温度骤然降低了一瞬，仿佛被彻底冰封，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这异常，让他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墨云铮和萧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担忧。
他们都知道凌绝尘看似冷漠，实则对那个“徒弟”看得极重。
“咳，” 墨云铮试图活跃一下气氛，摇着扇子对凌绝尘道，“凌师兄，要不咱们打个赌？
就赌小师侄这次能从古境里带出来什么好东西？我赌她至少能找到一株千年以上的冰系灵草！
输了的人包了对方未来一年的酒钱！怎么样？”
凌绝尘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墨云铮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萧翊无奈地叹了口气：“云铮，你就少说两句吧。”
他走到凌绝尘身边，低声道，“凌师兄，我已传讯给几位精通阵法和空间之术的好友，请他们帮忙留意古境空间的异常。一有消息，立刻告知您。”
凌绝尘这才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静室内再次陷入沉寂，只剩下窗外云海流动的细微声响，以及凌绝尘身上那挥之不去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墨云铮觉得浑身不自在，正想再找点话题，忽然，他鼻子动了动，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咦？奇怪……”
“怎么了？” 萧翊问道。
墨云铮皱着眉，像只猎犬一样在空气中仔细嗅了嗅。
目光最终落在了凌绝尘负在身后的那只手上（虽然凌绝尘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察觉到了那极其微弱的玉佩波动）。
“凌师兄，” 墨云铮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桃花眼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你身上……怎么好像有股极其微弱的……
空间撕裂后的残留气息？还有一丝……很特别很古老的寒意？哪来的？”
凌绝尘身形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
……
坠星古境，冰川最深处。
璃光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冰滚筒里，折腾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恐怖的撕扯力骤然消失。
噗通！
她再次重重摔落，这一次，却是落在了一片极其柔软、冰冷、却又带着奇异弹性的东西上。
强烈的眩晕感让她趴在地上干呕了好几下，才勉强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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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周围环境的瞬间，她整个人都呆住了，淡金色的眼眸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睁大。
这里……根本不是之前那片冰川！
没有冰冷的岩石，没有裂缝，没有呼啸的寒风。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由冰晶构筑而成的、巨大无比的……巢穴？或者说，子宫？
这是一个广阔得难以想象的地下空间。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全都是纯净无比、毫无杂质的巨大冰晶！
这些冰晶并非死物，内部仿佛有液体在缓缓流动，散发出柔和而梦幻的蓝白色光芒，将整个空间照亮，如同白昼。
空气寒冷到了极致，却并非那种刺骨的阴寒，而是一种……纯粹到极点的、蕴含着磅礴生机和古老气息的寒意！
吸一口，璃光甚至感觉自己的冰湖都在欢呼雀跃，修为瓶颈都隐隐有些松动！
她身下，是一片如同巨大莲叶般的、由纯净冰髓凝结而成的“地面”。
柔软而富有弹性，散发着浓郁的寒髓灵泉气息，却比外面那条小河精纯浓郁百倍不止！
而在空间的最中央，是一座完全由万年冰髓凝聚而成的、如同祭坛般的平台。
平台上方，悬浮着三枚拳头大小、形状完美如水滴、内部仿佛封印着一整片旋转星海的晶体！
那晶体散发出的寒意和能量波动，让璃光刚刚得到的玄冰玉髓都显得黯然失色！仿佛萤火之于皓月！
“万……万年雪魄？！” 璃光的声音因为激动和难以置信而微微颤抖。
师尊提到的另一种至宝！看这品相和能量，绝对是雪魄中的极品！甚至可能产生了灵性！
断尘剑在储物袋中疯狂悸动，渴望几乎要化为实质！
巨大的惊喜瞬间冲昏了璃光的头脑！她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冲向那座祭坛！
然而，就在她迈出脚步的刹那——
一个冰冷、空灵、带着无尽岁月沧桑和一丝好奇的意念，如同轻柔的雪花，悄无声息地飘入了她的脑海：
“咦？一个小不点……身上带着熟悉又讨厌的剑的气息……还有……同源却弱小的冰……你是怎么闯进我的‘摇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