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葬渊·烬城鬼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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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 器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沉渊禁制！……融入了点……葬渊的湮灭味儿……保管……只要不是……那些真正……顶天的老怪物……路过……都发现不了！”
它操控沉渊剑飞回毛三身边，剑身缩小，如同一条温顺却潜藏着无尽凶威的黑蛇，盘绕在毛三没有受伤的左臂上，幽光吞吐，持续不断地输送着微弱的暖流，滋养着他濒临破碎的魂核。
“小子……” 器灵的声音严肃起来，“……你就在这……给老子……好好待着！……运转你那……半吊子的……鬼医心法……能恢复一点……是一点！……右臂的伤……先别管……那石化的玩意儿……有点古怪……等老子……搞清楚了再说！……千万别……乱动！……乱吸外面的鬼东西！”
毛三艰难地点点头。他知道轻重。
“……老哥我……趁现在……还有点力气……” 器灵的声音透着一丝急迫和探索欲，“……出去……探探路！……看看这鬼葬渊……到底……是个什么光景！……顺便……给你……踅摸点……能用的‘补品’！……那些血……那些骨头渣子……老子总觉得……有点……名堂！”
“危……险……” 毛三的意念带着担忧。这葬渊给他的感觉，比阴曹更加原始，更加凶险莫测。
“……嘿嘿……” 器灵发出一声桀骜的低笑，“……危险？……老子……就是……危险本身！……放心！……打不过……还跑不过吗？……沉渊在手……这葬渊……老子……如鱼得水！……等着！”
话音落下，盘绕在毛三左臂的沉渊剑猛地一震！一道凝练的、与周围灰暗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幽影，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穿透洞口那层无形的沉渊禁制，瞬间没入了外面翻涌的、死寂的葬渊灰雾之中。
洞府内，只剩下毛三粗重的喘息声，和洞壁上沉渊符文流转的微弱幽光。
绝对的寂静再次降临。隔绝了禁制外的灰雾翻涌，这骸骨深处的空间，只剩下一种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源自葬渊本身的、缓慢侵蚀存在的……**死寂**。
毛三闭上眼，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器灵的话如同定心丸。阿芷暂时安全。沉渊剑恢复一半威能。他需要恢复，需要力量！
他开始尝试运转那粗浅的、源自通幽鬼医传承的炼魂心法。然而，心法甫一运转，异变陡生！
葬渊的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饱含湮灭与混乱意志的灰雾尘埃，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竟丝丝缕缕地穿透沉渊禁制的微弱缝隙（或许是器灵故意留的？），朝着他汇聚而来！这些尘埃并未直接攻击他的魂体，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惰性”，试图融入他运转心法时产生的魂力波动！
毛三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停止运转心法。那汇聚而来的灰雾尘埃失去了目标，又缓缓散去。
“果然……不行……” 毛三心中苦涩。阴曹的修炼法门，在这规则混乱、能量属性截然不同的葬渊，如同废纸！强行修炼，只会引火烧身，加速被这湮灭空间同化！
他只能将全部心神沉入魂核，依靠沉渊剑持续输送的那一丝微弱暖流，如同用最细的丝线修补濒临破碎的瓷器，一点一点地温养着那些致命的裂痕。缓慢，痛苦，却别无他法。
时间在这死寂的洞府中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只是一炷香。
盘绕在左臂的沉渊剑突然发出一阵极其轻微的嗡鸣！幽光急促地闪烁了几下！
毛三猛地睁开眼！
器灵回来了？！
然而，他并未感受到器灵熟悉的意念链接。沉渊剑的嗡鸣更像是一种……**预警**？一种感应到同源强大力量波动的……**共鸣**？
毛三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强忍着魂核的剧痛，挣扎着挪到洞口边缘，透过沉渊禁制那层无形的能量薄膜，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灰雾依旧翻涌，死寂的荒原景象并无太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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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将目光投向更远处，那座骸骨山脉更高的、更靠近中心的方向时——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翻涌的灰雾深处，在无数巨大骸骨堆积成的、如同利剑般刺向灰暗穹顶的山峰之巅，赫然矗立着一座……**城**？！
那绝非阴曹森罗殿的威严，也非人间城池的繁华。那是由无数更加庞大、更加扭曲的未知生物骸骨，以一种疯狂、野蛮、充满原始力量感的方式，强行堆砌、熔铸而成的……**巨城**！
骸骨构成了城墙的基座，粗壮的、如同巨柱般的肋骨斜插向天，形成了支撑巨大穹顶的骨架。穹顶本身，则是由无数巨大而破碎的头骨、脊椎、以及难以名状的巨大骨板，如同最粗糙的瓦片般层层叠压覆盖而成。整座城池呈现出一种压抑的灰白色调，但在某些巨大的骨节连接处、或是被强行熔铸的缝隙里，却流淌、喷涌着粘稠的暗红色光芒，如同熔岩，又似凝固的血液，将部分骸骨映照得一片猩红，狰狞无比。
城池没有城门。只有几个巨大无比的、如同巨兽眼窝般的深邃孔洞，作为出入口。此刻，其中一个孔洞中，正有光芒明灭闪烁，隐约可见一些极其渺小（相对于巨城而言）的、形态各异的身影在进进出出！
“烬城……” 一个模糊的、带着无尽沧桑与凶戾气息的名字，毫无征兆地浮现在毛三的魂核深处，仿佛来自沉渊剑沉睡的记忆碎片。
葬渊之城！烬城！
更让毛三感到心悸的是，在那座由骸骨与熔岩般血光构成的巨城上空，灰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开，形成了一片相对清晰的区域。在那片区域的中心，悬浮着一颗……**巨大的眼球**！
那眼球并非血肉构成，而是由无数扭曲蠕动的灰白色骸骨碎片、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熔岩、以及流动的、粘稠如血浆的物质共同凝聚而成！眼球的瞳孔深处，燃烧着两团不断旋转的、如同微型星璇般的……**漆黑火焰**！火焰中，仿佛有无数的怨魂在哀嚎，在湮灭！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暴虐、吞噬、混乱与绝对统治意志的恐怖威压，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和沉渊禁制的阻隔，依旧如同冰冷的潮水般，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让毛三的魂核感到一阵阵的窒息和源自本能的恐惧！
霸主！
这座烬城的主人！葬渊一方的……**霸主**！
毛三的心沉到了谷底。这葬渊，绝非蛮荒死地！它有城，有住民，有秩序（哪怕是混乱残暴的秩序），更有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恐怖存在**！
就在这时——
“呱——！”
一声刺耳、嘶哑、如同破锣摩擦的鸦啼，毫无征兆地在洞府外的灰雾中响起！近在咫尺！
毛三悚然一惊，猛地收回目光，循声望去。
只见距离他藏身的洞府不过十余丈远的一根斜插出地面的巨大肋骨顶端，不知何时，停驻了一只……**鸟**。
那鸟体型如鹰隼，通体羽毛却如同烧焦的炭灰，黯淡无光。最诡异的是它的头颅——没有鸟喙，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扭曲的、布满细密獠牙的……**人嘴**！一双眼睛更是猩红如血，充满了贪婪、混乱与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
此刻，这只人嘴怪鸟正歪着那颗丑陋的头颅，一双猩红的血瞳，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毛三藏身洞口的方向**！
它……**看得见**？！隔着沉渊禁制？！
毛三的血液（意念层面）瞬间冻结！一股寒意从魂核深处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