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初临工坊起争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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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出大殿门槛,身侧的石砚便上前一步,拱手躬身,声音朗朗:“参见安国君!”
曹复脚步一顿,指尖下意识蹭过殿外的青铜案沿。
冰凉的触感混着残留的陶土渣,刚要抬声说“不必拘礼”,目光扫过廊下侍立的大夫与门客——有人正偷瞥过来,眼神里带着审视的意味。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只含糊道:“你这……”
“正是因您新受君爵,才更需谨守礼制。”石砚直起身,语气坚定。
“战国之世,君臣有别如天壤。您如今是受封安城的君侯,我是您的属臣,若仍以‘曹哥’相称,在外人听来便是以下犯上。”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绝非生分,而是护着您的爵位——无规矩不仅丢你我颜面,更会遭人非议‘僭越无礼’。”
话音未落,曹云已快步从殿内跟上,拍了拍曹复的肩,附和道:“石砚说得在理。你如今身登君位,一举一动皆关乎礼法纲纪,曲阜城内耳目众多,不可不慎。”
他目光扫过廊下众人,压低声音:“春秋以降,多少封君因‘失礼’遭人攻讦?你既受君上信任,更要守好这君臣之礼,方能堵住悠悠众口。”
曹复顺着曹云的目光望去,见廊下几位大夫正低头私语。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陶土渣——那是昨日改陶瓮时残留的痕迹。
他忽然想起方才大殿之上,君上亲授印绶时的庄重,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指节因用力过度仍泛着白:“是我顾念旧情,忘了这乱世中的规矩。”
抬眼看向石砚,眼神恳切:“虽换了称呼,但你我之间的情分,半分不变。”
曹云见状,笑着拉他往廊下僻静处走,从怀中取出一个木匣。
打开的瞬间,祭鼎残片的青铜锈迹与一卷泛黄的麻布映入眼帘——布面发脆,边角磨出毛茬,炭笔书写的字迹有些地方洇了水痕,模糊不清。
“安国君,这是我曹族仅剩的族谱残页,记着曹伯后人的分支。”曹云的声音带着期许,“你既获封安城,我想带着族中老幼迁过去。”
曹复一愣,指腹轻轻蹭过麻布的糙面,指尖传来布料磨损的粗糙触感:“云叔,安城刚定,连像样的屋舍都没有,遍地荒草,条件实在艰苦……”
“艰苦怕什么?”曹云眼中闪着光亮,指节重重敲了敲木匣。
“曹国亡后,我族在曲阜寄人篱下,连烧陶的窑口都租不起,老陶匠们的手艺都快荒废了。”
他顿了顿,声音软了些:“安城有陶丘,那片陶土质地绝佳,族里老陶匠既能帮你烧造器械,也能让族人糊口——总比在这儿看人脸色强。”
曹复心中一暖,抬手拱手,依着战国士礼略弯腰:“若得族内相助,安城必能早日安定。晚辈感激不尽。”
“自家骨肉,说这些作甚。”曹云拍了拍他的肩,掌心的老茧蹭得曹复胳膊发疼,却透着实在的暖意。
“我回去就收拾行装,三天内带族人出发,老陶匠们早就等着看安城的陶土了。”
次日,曹复带着石砚往工坊走去。
刚进大门,漫天陶灰便飘了满脸,混着铁炉溅出的火星,落在粗布衣上烫得他轻轻抖了抖——赶紧抬手拍掉,指腹瞬间沾了一层灰白。
萧山领着个汉子快步跑过来,脚步带起的陶灰飞扬,扑在两人衣襟上,落得满身细碎白痕。
那汉子袖口结着层陶土硬痂,指尖老茧厚得像树皮,走两步脚腕微晃,每步都往外侧偏半分——显然是常年蹲在窑边劳作烙下的旧伤,裤脚沾的窑灰结了薄痂,蹭过地面时簌簌掉渣。
汉子身后跟着四个穿粗布短打的人:兖州王俊攥着听声瓮残片,边缘的螺旋槽印被摩挲得发亮;薛邑薛山捏着陶火罐碎角,上面的火油痕硬得硌手;金正李建手里攥着块铁屑,指甲缝里嵌满黑渍;桑师徐梦衣襟别着把桑剪,剪尖还挂着片新鲜的桑叶,四人脸上都带着难掩的急盼。
“安国君!这位是杨明,工正署陶正,陶窑烧制的事全归他管!”萧山拍了拍汉子的肩,掌心的陶土蹭在对方衣襟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灰印。
又指了指身后几人:“这几位是金正李建、桑师徐梦,还有王俊、薛山——特意来见你!”
杨明闻言,连忙拱手行礼,指尖因紧张打滑,攥着的陶片转了半圈才稳住。
耳尖泛热,脸涨得微红:“安国君!昨日大殿上看你改陶瓮,我回去就拆了三个,指腹磨红还划了道血痕,总算摸透螺旋槽的间距窍门了!”
他话没说完,旁边突然飘来一声嗤笑,冷得像淬了冰。
穿墨色短打的江华抱臂站在角落,腰间铜尺蹭过衣料,发出“哗啦”的刺耳声响——正是前日在殿上质疑曹复的墨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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