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衣赴会,笔摄群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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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解?毫无意义。柳氏母女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她死!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柳氏阴鸷的脸,扫过云嫣然那得意而恶毒的笑容,扫过周围那些或畏惧或幸灾乐祸的嘴脸。一股深沉的恨意和暴戾,如同岩浆般在她心底翻涌!杀意从未如此刻般浓烈!
但她的表情,却依旧平静得可怕。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同冰封的湖面下汹涌的暗流。
她缓缓抬起右手——那只沾满干涸血迹、紧握着下品灵石的手。灵石温润的触感,勉强维系着她摇摇欲坠的精神和身体。
“夫人,”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厅中,“寒潭…确实很冷。”
她没有否认掉进去!也没有解释如何出来!只是陈述了一个冰冷的事实!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承认了!她承认掉进寒潭了!”云嫣然兴奋地尖叫起来,“娘!您听到了吗?!她承认了!她肯定是被邪祟附身了!快!快让人把她抓起来!烧死她!”
柳氏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下来,眼中杀机毕露!不管这贱种用了什么方法活着出来,她都不能留了!这太诡异了!留着必成祸患!
“来人!”柳氏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云倾凰行为诡异,身染不祥!给我拿下!押入地牢!严加看管!待查明真相,再做处置!” 她没直接说处死,但“查明真相”不过是走个过场,进了地牢,这贱种就别想活着出来!
“是!”赵彪和另外两个家丁早已按捺不住,狞笑着上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向云倾凰抓来!动作凶狠,显然没打算留情,要让她伤上加伤!
面对抓来的大手,云倾凰没有躲闪,也没有反抗。她只是站在那里,身体因为剧痛和虚弱而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但就在赵彪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肩膀的刹那——
她一直低垂的眼帘猛地抬起!
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两柄淬了万载寒冰的利刃,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漠然和……一种无法言喻的、仿佛源自更高维度的威压,直刺赵彪的双眼!
“滚开。”
没有怒吼,只有平静的两个字,如同冰冷的铁块砸落地面。
“滚开。”
平静的两个字,却如同蕴含着某种奇异的魔力!
在云倾凰抬眸、目光如冰刃般刺来的瞬间,赵彪浑身猛地一僵!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仿佛被洪荒巨兽盯上,又像是被无形的利剑抵住了咽喉!
他伸出的手,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距离云倾凰的肩膀不足一寸,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头皮发麻,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不仅仅是赵彪!旁边两个同样准备动手的家丁,也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动作凝固,脸上充满了惊骇和茫然!主厅内所有的丫鬟婆子,甚至包括柳氏和云嫣然,都在云倾凰那冰冷目光扫过的瞬间,感到一股莫名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整个主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只有暖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云倾凰自己也感到一丝异样。就在刚才,在她心中杀意和恨意攀升到极点、目光锁定赵彪的瞬间,她怀中那沉寂的紫色碎片,似乎……极其微弱地……搏动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而威严的气息,仿佛从碎片深处被她的意志引动,融入了她的目光之中!
正是这股气息,震慑住了赵彪等人!
但这感觉稍纵即逝。碎片再次沉寂下去。巨大的虚弱感和眩晕再次袭来,云倾凰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更加苍白。
“废物!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下她!”柳氏第一个从那股莫名的寒意中回过神来,看着僵在原地的赵彪等人,顿时恼羞成怒,厉声咆哮!她绝不相信这个废材庶女真有什么妖法!肯定是赵彪这几个废物被她的眼神吓到了!
柳氏的厉喝如同惊雷,惊醒了赵彪。他想起刚才自己竟然被一个废材的眼神吓住,顿时感到无比羞耻和暴怒!恐惧瞬间被凶戾取代!
“小贱人!装神弄鬼!”赵彪怒吼一声,眼中凶光爆射,不再顾忌,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扇向云倾凰苍白的脸颊!这一巴掌若是打实,足以将她扇飞出去,伤上加伤!
劲风扑面!云倾凰瞳孔微缩!她现在的状态,根本躲不开这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个低沉、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骤然从主厅门口传来!
伴随着声音,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略显陈旧的玄色劲装,脸上覆盖着冰冷的银灰色面具。身姿挺拔如松,气息如同深邃的寒潭,又仿佛与周围的空间融为一体。正是昨夜寒潭边那个神秘莫测的面具人——帝珩!
他的出现,毫无征兆,如同鬼魅。一股无形的、比云倾凰刚才目光中流露出的气息更加宏大、更加深沉的威压,如同水银泻地般瞬间笼罩了整个主厅!
赵彪那带着凌厉劲风的手掌,在距离云倾凰脸颊不到三寸的地方,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他脸上的凶戾瞬间化为极致的惊骇和恐惧,身体僵硬如石雕,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主厅内所有人,包括柳氏和云嫣然,都感觉呼吸一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一股源自生命层次差距的绝对压制,让他们灵魂都在颤抖!
帝珩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主厅内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落在了浑身浴血、摇摇欲坠、却依旧倔强挺直背脊的云倾凰身上。
面具下,那冷硬的下颌似乎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他的目光在她染血的衣衫、缠着厚厚绷带的手腕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落在了主位脸色剧变的柳氏身上。
“镇远将军府,”帝珩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如同寒冰撞击,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何时变得如此乌烟瘴气?一个‘意外’受伤的庶女,也要动用私刑?”
帝珩的声音不高,却如同蕴含着某种奇异的韵律,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烙印在众人心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镇远将军府,何时变得如此乌烟瘴气?一个‘意外’受伤的庶女,也要动用私刑?”
“意外”二字,被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如同冰冷的讽刺。
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青红交加。她认出了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是前几日拿着老爷的信物、以客卿身份住进府中的神秘人!老爷临走前特意交代过,此人身份特殊,不可怠慢,更不可招惹!她一直只当是个有些来头的落魄武者,安排在西厢偏僻处,从未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竟会在此刻出现!还明显偏袒那个小贱人!
“帝…帝先生…”柳氏强压下心中的惊怒和一丝莫名的恐惧,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您误会了。并非妾身要动私刑,而是这丫头行为诡异,昨日陪同嫣然去净心庵祈福,竟‘意外’坠入那噬魂寒潭!那寒潭何等凶险?她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如何能活着回来?妾身只是心中存疑,想唤她来问个清楚,也好向老爷交代。谁知她言语闪烁,赵彪等人护主心切,一时冲动…”
她避重就轻,将责任推到了“护主心切”的下人身上,又抬出镇远将军云霆来压人。
“哦?寒潭?”帝珩的目光似乎扫了一眼云嫣然,那目光冰冷淡漠,让云嫣然瞬间如坠冰窟,得意之色全无,下意识地往柳氏身后缩了缩。“既是意外,人既已生还,便是天意。夫人深明大义,想必不会执着于追究一个‘意外’的细节?”
他的话语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言下之意,此事就此揭过。
柳氏气得几乎咬碎银牙!这帝珩明显是在为那小贱人撑腰!但此人深不可测,连老爷都讳莫如深,她不敢当面顶撞。
“帝先生说的是…”柳氏强忍着屈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妾身关心则乱了。既然倾凰受了伤,那就…那就先回去养伤吧。” 她挥了挥手,示意赵彪等人退下。
赵彪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到一边,看向帝珩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帝珩的目光再次落在云倾凰身上,那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一件物品。
“能走吗?”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
云倾凰强撑着几乎要涣散的意志,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能。”
她没有道谢。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尤其是这个神秘莫测、立场不明的男人。他的出现,或许只是出于某种兴趣,或是随手为之。
她不再看厅内任何人,包括脸色铁青的柳氏和眼神怨毒的云嫣然。她拖着残躯,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又异常坚定地,向着主厅外走去。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淡淡的血脚印。
帝珩静静地站在原地,面具下的目光如同幽潭,目送着她那倔强而凄凉的背影,消失在主院的风雪之中。
主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柳氏死死攥着手中的锦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云倾凰!还有那个帝珩!今日之辱,她记下了!
云嫣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低声对柳氏道:“娘!就这么放过她?!那个帝珩…”
“闭嘴!”柳氏厉声打断她,眼神阴鸷得可怕,“派人给我盯死那个破院子!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还有…去查!给我查清楚,张屠那个废物昨晚到底去哪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风雪中,云倾凰踉跄的身影终于回到了她那间破败的小院。关上门的瞬间,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重重地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呕出带着药味的黑血!
意识在剧痛和冰冷的双重侵袭下,沉入无边的黑暗。
就在她彻底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怀中的紫色碎片,那点沉寂的紫芒,在吸收了主厅内弥漫的、由柳氏母女以及赵彪等人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怨恨、恐惧、不甘等负面情绪后,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一股冰冷而陌生的、带着丝丝邪异气息的微弱能量,如同涓涓细流,缓缓从碎片中流淌而出,悄然融入了她近乎枯竭的经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