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律令初鸣，血路惊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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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右手紧握的，赫然是之前空空从秘库中叼出来的、那个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油纸包！此刻，油纸包被她狠狠撕开！
一大把五颜六色、粉末状的药材，如同天女散花般，被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守卫那张因愤怒和受伤而扭曲的脸！
“噗——！”
混杂着止血散、生肌膏粉末甚至还有一些不知名刺激草药的药粉，瞬间糊了守卫满头满脸！尤其是他那道新鲜的、深可见骨的脸颊伤口，更是被大量药粉直接灌入！
“啊——！我的眼睛！” 守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辛辣！刺痛！灼烧！
各种药粉混合的强烈刺激，尤其是生肌膏粉末中蕴含的刺激性成分接触到伤口和眼球，瞬间带来的剧痛和灼烧感，远超被碎石划伤的痛楚！他下意识地松开了钳制云倾凰左手的手，双手猛地捂向剧痛无比、泪水狂涌的眼睛！
混乱！彻底的混乱！
机会！
云倾凰没有任何犹豫，甚至顾不上左手手腕那深可见骨、血流如注的恐怖伤口！她右脚猛地一蹬地面，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狠狠撞向因剧痛而弯腰捂眼的守卫！
砰！
她用肩膀狠狠撞在守卫的腰腹处！这一撞，蕴含了她全身的力量和体重，加上守卫因剧痛而重心不稳，竟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向后踉跄了两步！
“空空！走！” 云倾凰嘶声厉喝，撞开守卫的同时，身体借力向后翻滚，一把抄起地上那个被空空划落的守卫储物袋，看也不看塞进怀里！然后，她强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和眩晕，转身就向着来时的通道亡命狂奔！
“叽！（来了！）” 空空反应极快，叼起地上散落的一部分药材（主要是它觉得最重要的），化作银光，紧追云倾凰！
“小杂种！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身后，传来守卫暴怒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他勉强睁开被药粉灼伤、布满血丝、泪水模糊的眼睛，状若疯魔，恐怖的灵压再次爆发，如同实质的飓风，狠狠追向云倾凰的背影！
灵师的速度何其恐怖！即使视线受阻，怒火攻心，其爆发力也远非重伤的云倾凰可比！眼看那蕴含恐怖力量的掌风就要将云倾凰的后心拍碎！
生死一线！
云倾凰甚至能感受到身后那撕裂空气的致命劲风！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逃不掉！那就拼了！
她猛地转身！面对那追魂夺魄的掌风，她沾满鲜血的右手，再次狠狠扬起！这一次，她手中紧握的，赫然是那块染血的、冰冷的、来自寒潭边的那块石头！
没有技巧！没有花哨！只有倾注了所有生命力、所有意志力的、最原始、最野蛮的投掷！
“给我中！！！”
她嘶吼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石头，如同炮弹般，狠狠砸向守卫那双布满血丝、泪水模糊的眼睛！目标精准无比！依旧是攻其必救！
守卫此刻怒火中烧，又被药粉伤了眼睛，反应终究慢了半拍！看到飞来的石块，他下意识地偏头躲闪，拍出的致命掌力也微微一滞！
噗！
石块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带起一溜血花！虽未命中眼睛，却再次让他分心！
就是这分心的瞬间！
云倾凰怀中，那刚刚爆发过一次本源律令、已然彻底沉寂的紫色碎片，在感应到主人最极致的求生意志和那投掷石块时引动的微弱空间涟漪时，竟然……极其微弱地……共鸣力了一下！
一道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紫色流光，如同幻影般，顺着云倾凰投掷的动作，附着在了那块飞行的石块之上！
嗡！
飞行的石块轨迹，发生了极其细微、却又无比诡异的扭曲！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的薄膜，速度……竟在刹那间快了不止一倍！如同瞬移般，在守卫惊愕的目光中，狠狠砸在了他……因为偏头躲闪而暴露出来的、毫无防备的太阳穴上！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守卫身体猛地一僵！脸上所有的暴怒、痛苦、惊愕瞬间凝固！他捂住眼睛的手无力地垂下，露出那双充满了极致茫然和难以置信的血红眸子。一道混合着红白血污的液体，缓缓从他太阳穴被砸中的位置流淌下来。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如同被伐倒的巨木，轰然向后栽倒！重重砸在布满碎石和灰尘的地面上，溅起一片烟尘。
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他到死都无法理解，那块普通的石头，为何会突然加速，为何会精准地命中他唯一的要害！
【…核心碎片…共鸣…引导…空间加速…完成…】
【…能量…彻底…耗尽…】
冰冷的提示音带着最后的余韵，彻底沉寂。
通道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云倾凰粗重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和空空惊恐未定的“叽叽”声。
云倾凰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浴血，左手手腕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涌出，后背火辣辣一片，内腑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刚才那一下投掷，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她看着不远处守卫那死不瞑目的尸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血流如注的手腕，一股巨大的虚脱感和劫后余生的恍惚感涌上心头。
灵师……她竟然……杀了一个灵师？！
虽然过程充满了侥幸、搏命和那不可思议的碎片之力，但结果……是她活了下来！
“叽…叽叽…（药…药…快敷药…）” 空空焦急的声音将她从恍惚中惊醒。小家伙将叼着的油纸包拖到她面前，用小爪子慌乱地扒拉着。
云倾凰强撑着精神，用颤抖的右手撕开油纸包。里面果然有止血散和生肌膏，还有几株她认得的、能快速补充气血的赤血草根茎。
她顾不得其他，抓起大把止血散，狠狠按在左手手腕那恐怖的伤口上！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剧烈颤抖，但她死死咬住牙关。白色的药粉瞬间被鲜血染红，但强大的药效也开始发挥作用，血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
她又抓起生肌膏，胡乱地涂抹在手腕和后背的伤口上。清凉的药力渗入，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最后，她抓起一把赤血草根茎，塞进嘴里，如同嚼蜡般用力咀嚼，苦涩的汁液带着一股微弱的暖流涌入腹中，让她冰冷的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虚脱。但意识却异常清醒。
此地不宜久留！秘库守卫被杀，将军府很快就会发现！必须立刻离开！
她挣扎着站起身，看了一眼守卫的尸体和崩裂的石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踉跄着走过去，在守卫冰冷的尸体上快速摸索了一番。除了那个被她抢来的小巧储物袋，守卫身上再无他物。
她将储物袋塞进怀里最深处，然后目光落在空空身上。
“走！按原路返回！快！” 她的声音沙哑而急促。
“叽！（好！）” 空空也知道危险，立刻带路。
一人一鼠，拖着残躯，再次踏上逃亡之路。来时艰难，归途更是步步惊心。云倾凰左手几乎废掉，失血过多让她头晕目眩，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空空在前面带路，不时担忧地回头。
再次经过那个空间紊乱点时，云倾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碎片彻底沉寂，她只能凭借空空描述的路径和自己的精神力，小心翼翼、以最快的速度冲过那片区域。幸运的是，这次空间相对稳定，没有出现新的裂痕，她们有惊无险地穿过。
当云倾凰再次从那口枯井的裂缝中艰难地爬出来，重新呼吸到冰冷但自由的空气时，天色已经蒙蒙亮。风雪小了许多，将军府还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她不敢停留，强撑着身体，在空空的指引下，避开早起的杂役，如同幽灵般回到了自己那间破败的小院。
关上破旧的木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云倾凰才真正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的虚弱和剧痛席卷而来。她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棉袄，左手手腕被草草包扎的布条再次被鲜血浸透，后背的伤口也隐隐作痛。
她活下来了。从寒潭到秘库，从张屠到灵师守卫…她又一次从地狱边缘爬了回来！
但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
她颤抖着右手，从怀中掏出那个沾着血迹的、小巧的黑色储物袋。这是她拼死抢来的战利品，一个灵师守卫的储物袋，里面会有什么？
还有怀中那彻底沉寂、如同普通石头的紫色碎片…天律笔的残片…它最后展现的律令之力和空间加速…到底是什么层次的力量？
就在她心神激荡，准备用微弱的精神力尝试探查这储物袋时——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粗暴的敲门声，如同鼓点般在她身后的破木门上猛烈响起！伴随着一个粗鲁而熟悉的、充满恶意的声音：
“云倾凰！开门！夫人要见你！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