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监国理政 初显才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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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穿透雕花木窗,在御书房光洁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清辞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后,案头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身影淹没。她身着象征身份的贵妃常服,虽不似朝服庄重,却自有一番沉静威严。一夜未眠,救治太子耗费了她大量心神,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但那双眸子却清亮如昔,锐利地扫过手中一份关于北部州府春旱的急报。

“凌云。”她开口,声音因疲惫而略带沙哑,却异常稳定。

身着玄甲,如同雕塑般侍立在一旁的凌云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娘娘有何吩咐?”

“传本宫命令,即刻从京畿常平仓调拨十万石粮食,由兵部派可靠之人,火速运往北地三州,平价售与百姓,以稳民心,绝不可使粮商趁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她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同时,令工部即刻派出水部郎中,携精通水利之人,前往北地勘察情况,协助当地官员寻找水源,兴修水利,以解春耕之困。”

“是,娘娘!”凌云眼中闪过一丝钦佩,领命而去。这道命令不仅反应迅速,更考虑到了民生与长远,绝非寻常深宫妇人能及。

他刚退下,辅政大臣之一的礼部尚书王文谦便手持一份礼单,面带难色地走了进来。

“娘娘,”王文谦年近花甲,须发皆白,是朝中清流领袖,向来注重礼法规制,“下月初三是太皇太后寿辰,虽因国事艰难,不宜大操大办,但依制,内廷需拨付五万两白银以备仪典。只是……如今国库空虚,军费吃紧,户部那边,怕是……”

沈清辞放下手中的朱笔,抬头看向王文谦,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王大人所虑极是。国难当头,前线将士浴血奋战,陛下亲冒矢石,宫内确实不应靡费。太皇太后深明大义,必能体谅。这样吧,宫内寿宴一切从简,所需用度,从本宫份例中支取一万两操办即可,务必显得庄重得体,不失皇家体面,又能彰显太皇太后仁德。剩余四万两,全部充作军资,即刻拨付前线。”

王文谦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深深一揖,语气中带着由衷的叹服:“娘娘圣明!体恤国情,克己奉公,老臣……拜服!”他原本对贵妃监国心存疑虑,此刻却觉此女见识决断,远胜许多朝中迂腐之辈。

处理完这几件紧急政务,沈清辞略感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时,一名内侍小心翼翼地在门外禀报:“娘娘,兵部尚书李崇明李大人、户部侍郎赵元恒赵大人在外求见。”

“宣。”沈清辞立刻振作精神,端坐如初。

李崇明与一位面容精干、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官员快步走入。李崇明脸色凝重,先行开口:“娘娘,刚接到陛下八百里加急军报,大军已抵达潼关前线,与北狄叛军有过几次小规模接触,互有伤亡。陛下龙体尚安,请娘娘放心。然军中急需一批伤药,特别是金疮药与解毒散,数量巨大,太医院储备恐怕不足。”

那位户部侍郎赵元恒紧接着躬身道:“娘娘,下官奉命统筹粮草,目前第一批军粮已顺利运抵,然后续粮草调度,因……因前尚书赵文渊叛逃,许多账目不清,钱粮流转颇多阻滞,恐难以为继。”他语气艰涩,显然户部这个烂摊子让他焦头烂额。

沈清辞沉吟片刻,目光先看向李崇明:“李大人,伤药之事不必担忧。你将所需种类、数量列出详细清单交予本宫。本宫会亲自督办,召集京城所有知名药堂,由太医院统一标准,集中采购、配制,确保药材质量与数量,十日内,必首批伤药送出。”她顿了顿,补充道,“本宫也会翻阅典籍,配制一些效力更强的方子,一并送去。”

接着,她转向赵元恒,眼神变得锐利:“赵大人,户部之事,本宫知晓你的难处。赵文渊虽逃,但其党羽未必能顷刻肃清。你尽管放手去做,凡有拖延推诿、账目不清者,无论涉及何人,皆可先行拿下,报于本宫知晓。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至于钱粮,”她拿起方才批阅的一份奏章,“本宫已下令,削减宫中三成用度,所有宗室勋贵,按品级捐输,以助军资。本宫与两位辅政大人,带头捐献半年俸禄。你即刻拟旨,昭告天下,国难当头,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共度时艰。”

赵元恒听得心潮澎湃,之前因户部积弊和钱粮压力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激动地躬身道:“下官遵命!必不负娘娘重托!”

两人退下后,御书房内暂时恢复了安静。沈清辞靠在椅背上,轻轻合上眼。监国不过数日,她已深切体会到萧景琰平日处理政务的辛劳,以及这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下,涌动着多少暗流。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边境战事吃紧,内部财政拮据,还有那隐藏在暗处、与前朝余孽“墨家”勾结的隐患……

她睁开眼,目光落在书案一角那本古朴的《楚门医案》上。母亲的遗物,不仅给了她医术,似乎也指引着一条通往真相与破局的道路。她想起昨夜从太皇太后处得到的《宇文秘录》和那枚四爪龙纹玉佩。

“前朝影卫……”她低声自语。先帝与前朝靖王留下的这支力量,或许是打破目前僵局的关键。

她唤来一名绝对可靠的心腹内侍,低声吩咐了几句。内侍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目标是京城那家名为“墨韵斋”的古玩店。

午后,沈清辞抽空去了一趟东宫。太子萧允翊在经过她昨夜冒险施针后,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仍昏迷不醒,小小的身躯躺在巨大的床榻上,显得格外脆弱。沈清辞亲自为他诊了脉,调整了药方。

“用最好的药,仔细看护,有任何变化,立刻禀报。”她对侍奉的太医和宫人叮嘱道,语气不容置疑。看着这孩子与宇文玥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她心中复杂。这是仇人之子,也是大靖的储君,更是萧景琰名义上的继承人。救他,是责任,也是大局。

傍晚时分,那名派去墨韵斋的内侍回来了,带回了一个消息:墨韵斋的掌柜墨老,同意今夜子时,于店铺后院一见。

夜色再次笼罩皇城。子时将近,沈清辞在凌云的贴身护卫下,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深色斗篷,悄然出宫。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行驶,最终在离明月阁不远的一条僻静巷口停下。

墨韵斋的门面并不起眼,与对门曾经声势浩大的明月阁相比,显得格外低调。凌云上前,按照约定的方式有节奏地叩响了门环。片刻后,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一条缝隙,一个伙计模样的年轻人探出头,警惕地打量了他们一眼,尤其是凌云腰间的佩剑,随后侧身让开。

穿过前堂,来到后院一间看似寻常的书房。一位身着灰色长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灯下,手持一卷书册,仿佛等候多时。他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深邃明亮,仿佛能洞悉人心。他便是墨老。

见到沈清辞,墨老并未起身,只是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沈清辞取出那枚四爪龙纹玉佩上时,眼中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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