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迷雾深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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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妃沉睡不醒,北境战火纷飞,而朝堂之上,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影主"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渗透进大靖的每一个角落。
萧景琰站在宣政殿侧殿的窗前,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内侍带来的消息像一把淬毒的冰锥,刺入他刚刚稍缓的心口。清辞...长睡不醒?形同活死人?
他猛地转身,玄色衣袂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声音冷得能冻结血液:"传朕旨意,太医院所有当值太医,即刻前往永寿宫会诊!另,着沈峰严密封锁永寿宫,没有朕的亲笔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出,包括各宫主位!"
"奴才遵旨!"内侍连滚爬爬地退下。
萧景琰强压下立刻赶往永寿宫的冲动。他是皇帝,此刻朝局动荡,他必须稳住心神。清辞的昏迷太过蹊跷,若是有人暗中作祟,他此刻的慌乱正中敌人下怀。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御案上那枚冰冷的"影"字令牌上。传承逾百年...里应外合...飞蛾刺青...一个个线索在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无法串联成清晰的图像。
"来人。"他沉声道。 一名影卫应声而入。 "去查,古籍典册,江湖秘闻,前朝档案,给朕彻查所有与'飞蛾'相关的记载,特别是与前朝墨氏有关的。
"是!"
永寿宫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沈清辞安静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数名太医轮流上前诊脉,个个眉头紧锁,摇头叹息。
"脉象平稳,却沉缓无力,似沉睡,又似...魂魄离体。"太医院院判捻着胡须,面色凝重地对沈峰和云苓说道,"娘娘体内蛊毒确实已清,但心神损耗之巨,远超我等预料。加之此前火阳玉药性刚猛,与蛊毒相冲,虽保住性命,却也可能伤了根本..."
云苓跪在床边,紧紧握着沈清辞冰凉的手,眼泪无声滑落:"院判大人,求您一定要救救娘娘...娘娘之前明明已经好转了,还喝了参汤,怎么会..."
沈峰站在一旁,铠甲未卸,面容冷峻。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室内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宫人。陛下让他封锁永寿宫,必有深意。楚妃的昏迷,真的只是伤势过重吗?他想起喂药时沈清辞痛苦的模样,想起那碗混合了断魂草汁液和李德全鲜血的药...难道问题出在解药上?可陛下亲自擒获的李德全,北疆将士拼死送回的断魂草...
"云苓姑娘,"沈峰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娘娘服药后到昏迷前,可有什么异常?除了吐血,可曾说过什么?或者...见过什么人?"
云苓抬起泪眼,努力回想:"没有...娘娘服药后吐了黑血,很是虚弱,只拉着奴婢的手,说了句'无碍',便昏睡过去...之后,之后就一直没醒过来..."她突然想到什么,"啊!对了,娘娘昏迷前,眼神似乎...似乎往窗边看了一眼,但当时奴婢只顾着伤心,没太在意..."
"窗边?"沈峰目光立刻投向紧闭的窗户,眼神锐利如鹰。
水牢深处,阴暗潮湿,只有火把投下摇曳的光影。
李德全被特制的铁链锁在石壁上,四肢大张,下巴依旧脱臼,只能发出模糊的"嗬嗬"声。他赤裸的身上布满新旧交错的伤痕,但那双眼睛,透过散乱的花白头发,依然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嘲讽和怨毒。
玄字部统领邢风,一个面容冷硬、眼神如同深渊的男子,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把薄如柳叶的小刀。
"李公公,哦不,镜先生。"邢风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的骨头很硬,我很欣赏。但陛下想知道的事情,从来没有问不出的。"
他走近一步,小刀冰冷的刀锋轻轻贴在李德全肋骨下方的那个飞蛾刺青上。"这个标记,很别致。是影主给你的荣耀,还是...诅咒?"
李德全身躯微微一颤,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极度的憎恶。他喉咙里发出更响亮的"嗬嗬"声,像是在咆哮。
邢风并不在意,刀锋微微用力,刺青处渗出血珠。"你不说,没关系。墨鸩那边,倒是说了些有趣的。'影主非一人','传承逾百年'...这么说,你也不过是条老狗,未必知道核心机密?"
这话似乎刺痛了李德全,他猛地挣扎起来,铁链哗哗作响,眼神中的嘲讽被疯狂的恨意取代。
邢风冷笑一声,退开一步:"看来我说对了。不过,你在宫中经营多年,那些钉子埋在哪里,你总该清楚。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否则..."他拍了拍手,两名影卫抬着一个木桶进来,里面是密密麻麻、不断蠕动的黑色虫子,"这些嗜血虫,会从你的伤口钻进去,啃食你的内脏,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德全的瞳孔骤然收缩。
宣政殿内,萧景琰正在批阅紧急军报。北境战事吃紧,谢玉虽已接掌兵权,但仓促迎战,第一场接触便吃了亏,折损了数千人马。粮草调度更是捉襟见肘,户部尚书周文渊连连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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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国库空虚,若要维持北境大战,唯有...加征赋税一途。"周文渊跪在地上,额头冒汗。
萧景琰掷下朱笔,声音冰冷:"加税?北狄入侵,江南流言,此刻加税,你是想逼反天下百姓吗?"
"臣不敢!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周文渊叩首。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放开我!我要见陛下!我有要事禀报!事关北疆军情!"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高喊着。
萧景琰皱眉:"何人在外喧哗?"
侍卫入内禀报:"陛下,是...是兵部职方司主事,赵秉坤。"
赵秉坤?萧景琰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一个不起眼的五品官,据说有些小聪明,但品性...他目光微闪:"让他进来。"
一个穿着青色官袍、身材微胖、面色惶急的中年官员连滚爬爬地进来,扑通跪倒:"陛下!臣有罪!臣有重要军情禀报!"
"说。"
赵秉坤抬起头,脸上满是冷汗,眼神闪烁:"臣...臣前日偶然发现,兵部存档的北疆布防图副本...有...有被篡改的痕迹!虽只是副本,但若与真图有出入,恐...恐会误导我军部署啊!"
萧景琰眸光一厉:"篡改?何人所为?"
"臣...臣不敢妄言,但...但经手图册的,除了职方司几位郎中外,就只有...只有张尚书身边的...陈主事..."赵秉坤的声音越来越低。
兵部尚书张启身边的亲信?萧景琰的心沉了下去。张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若他身边人有问题...
"陛下!"张启此刻也闻讯赶来,恰好听到后半句,顿时脸色大变,跪倒在地,"臣管教无方,罪该万死!但陈主事跟随臣多年,忠心耿耿,绝无可能..."
"有无可能,查过便知。"萧景琰打断他,目光如刀般射向赵秉坤,"赵秉坤,你既发现端倪,为何不早报?偏偏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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