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假讯惑敌 初探慈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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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和那小太监(名叫小禄子)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冷汗浸透了衣背。沈清辞那句“虚假的消息,比没有消息,更能让对手万劫不复”,如同冰冷的枷锁,将他们牢牢套住,再无挣脱的可能。
“起来吧。”沈清辞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把眼泪擦干净,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若是露出半分马脚……”她目光扫过那包毒粉,未尽之意让两人齐齐一哆嗦。
“不敢!奴才/奴婢万万不敢!”两人慌忙爬起,胡乱擦着脸,强作镇定,却止不住手脚发颤。
沈清辞不再看他们,对云苓和秋桂吩咐道:“云苓,你去盯着春桃,让她把今日该‘传递’的消息写了,内容我来定。秋桂,你去厨房,熬一碗安神汤来,就说是给我这‘病体’用的。”
两人领命而去。沈清辞独自站在院中,暮色四合,将她纤细的身影拉得老长。初战告捷,控制了内奸,截断了林楚楚一方的信息源,但她心中并无多少轻松。这只是拔除了眼前最近的一根刺,更深、更毒的刺还隐藏在暗处。
更重要的是,她手中多了两条不受控制的“线”,如何利用这两条线,编织一张能反制对手的网,还需细细谋划。
片刻后,云苓拿着一张小纸条回来,上面是春桃颤抖着写下的字:“病体日沉,昏睡时长,水米难进。”
沈清辞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太过了。林楚楚虽蠢,她身边未必没有明白人。改成:‘病容明显,精神不济,汤药不断,但尚能理事。’”
既要让对方以为计谋正在生效,又不能让其觉得可以高枕无忧,甚至提前进行下一步更狠毒的动作。温水煮青蛙,才是上策。
云苓似懂非懂,但还是拿回去让春桃重写。
小禄子战战兢兢地拿了重写好的纸条,在沈清辞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如同捧着烧红的炭火般,溜出了聆秋阁,前往长春宫报“喜”去了。
这一夜,聆秋阁看似平静,内里却波涛暗涌。春桃龟缩在自己房里不敢出来,秋桂送安神汤时手还在抖,云苓则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沈清辞却睡了一个难得的安稳觉。掌握了主动,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次日,果然风平浪静。内务府送来的份例依旧规整,甚至比前几日又稍好了些,仿佛某种无声的认可或试探。
午后,沈清辞正倚窗看书,孙嬷嬷竟亲自来了聆秋阁。
她带来了太后赏赐的一些上好血燕和党参,说是给沈清辞“补补身子”,态度比之前更显亲和,但打量沈清辞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深意。
“太后娘娘服了您那法子炮制的贝母,这两日咳嗽确实缓解了不少,夜里能安睡几个时辰了。”孙嬷嬷语气中带着真切的欣慰,但话锋一转,“只是……娘娘多年沉疴,单凭此物恐难根治。太医院那帮老头子,开的方子吃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大好……”
沈清辞心中一动,知道这是太后在通过孙嬷嬷向她释放更进一步的信号——对她医术的认可,以及对她或许能提供更多帮助的期待。
但她深知进退,立刻恭敬道:“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自有上天庇佑。奴婢那点微末伎俩,不过是侥幸合了娘娘旧习,岂敢妄论根治?太医院的诸位大人医术精湛,想必正在悉心为娘娘调理。”
孙嬷嬷看了她一眼,对她这份谨慎和不居功似乎颇为满意,笑了笑:“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太后娘娘说了,让你得空多去慈宁宫走动走动,陪她说说话,解解闷也是好的。”
“是,奴婢谨记。能侍奉娘娘,是奴婢天大的福分。”沈清辞柔顺应下。
送走孙嬷嬷,沈清辞知道,通往慈宁宫的路,又畅通了几分。但这并非毫无代价,她必将因此卷入更深的宫廷纷争之中。
又过了两日,沈清辞估摸着“病”也该有些起色了,便不再终日困守聆秋阁。她决定去慈宁宫“谢恩”,并趁机进一步了解太后的病情。
她依旧穿着素净,只略施薄粉,让自己看起来气色稍好但依旧带着些病后的虚弱。
慈宁宫守卫见是她,并未阻拦,通传后便引她入内。
太后正半靠在暖阁的软榻上,身上盖着锦被,脸色比前几日所见似乎红润了些,但眉宇间的倦色和病气依旧难以完全掩盖。见到沈清辞,她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沈清辞依礼叩拜。
“起来吧,赐座。”太后声音虽仍中气不足,但比那日气若游丝已好了太多,“瞧着气色倒是比前几日好些了?哀家赏你的药材可用了?”
“劳娘娘挂心,奴婢已大好了。娘娘赏赐皆是珍品,奴婢感激不尽。”沈清辞在下首的绣墩上侧身坐了,姿态恭谨。
“嗯,年轻就是好,恢复得快。”太后微微颔首,闲话几句后,很自然地将话题引向了医理,“你那日说的贝母炮制之法,倒是巧妙。哀家年轻时在家,也常看些医书,只觉得其中道理深奥,如今却是忘得差不多了……”
这是明显的暗示和鼓励。
沈清辞心领神会,斟酌着语气,从药材产地、性味归经等最基础浅显的地方说起,语气谦逊,只说是自己久病成医看的杂书,偶尔提及一两个调理身体的食疗小方,皆是对症且温和无虞的。
太后听得颇为专注,偶尔问上一两句,气氛倒也融洽。
期间,有宫女奉上太后每日必服的汤药。那药汁浓黑,气味苦涩扑鼻。沈清辞鼻尖微动,仔细分辨着其中的气味——人参、黄芪、麦冬、五味子……多是益气养阴、敛肺止咳之药,方子看似平和对症,但……
她忽然极轻微地蹙了一下眉。在那浓郁的苦涩之中,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完全掩盖的异常气味——很淡,带着一点腥涩,若非她嗅觉远超常人,绝难察觉。
这是什么?某种罕见的药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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