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地狱之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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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内的猩红血雾渐渐收敛，尽数融入许言年体内。文俶操控着这具身体，先是抬手活动了一下肩颈，又轻轻踢了踢腿，动作间带着与许言年本身清冽气质不同的慵懒，却又因面容一致，瞧着并不突兀。许言年能清晰感知到身体的每一个动作，却无需主动操控，只像个“旁观者”，忍不住在脑海里问道：【前辈，你平时也爱凑这种热闹？我还以为你更习惯清静。】

文俶没接话，只操控着身体迈开脚步，朝着庆功宴所在的正殿走去。廊下的宫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出一道挺拔的身影。许言年能感觉到，文俶虽没回应，却刻意放缓了脚步，显然是在照顾他体内尚未完全适应的灵脉，心里的疑惑也渐渐消散。

正殿内早已热闹非凡，酒香、菜香混着士兵们的欢呼声飘出殿外。顾子月正站在殿门附近，和几位将领说着话，银白的帝袍在灯火下泛着柔和的光。她刚叮嘱完将领们清点伤员名册，转头就瞥见了走来的许言年，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快步迎了上去，语气里满是惊喜：“言年，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偏殿多养会儿灵脉。”

文俶操控着许言年微微点头，声音是许言年本身的清冽，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稳：“在偏殿待得久了，出来透透气。”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看似随意，实则在魔相般若之力的加持下，将每个人的气息都收进感知——庆功宴上多是熟悉的人族气息，唯有角落处，一道伪装成士兵的身影，气息里藏着淡淡的邪仙魔气，还带着智邪将独有的、被三相佛威压震慑过的紊乱感。

顾子月没察觉异常，笑着抬手想挽住他的胳膊，刚要触碰到衣袖，就见许言年突然抬了抬手。下一秒，几道猩红锁链凭空出现，如灵蛇般窜出，精准缠住了殿角那名“士兵”的手腕、脚踝，将人牢牢捆在石柱上。锁链收紧的瞬间，那“士兵”下意识挣扎，却被锁链上的猩红力量压制，连动都动不了。

“言年，你这是？”顾子月的手顿在半空，满是疑惑，目光落在那名满脸无辜的“士兵”身上，“他不是负责殿内值守的士兵吗？怎么突然捆住他？”

“还不现身？等我撕破你的伪装，可就没这么轻松了。”文俶操控着许言年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违抗的威压。

被捆住的“士兵”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露出委屈的神情，声音带着颤抖：“许…许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李三，负责正殿值守，今早还跟您打过招呼的！”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扭动身体，可锁链越收越紧，连他的魔气都快压制不住，周身隐隐泛起暗紫色的光晕。

文俶嗤笑一声，操控着许言年指尖微微用力。缠在“士兵”身上的锁链突然收紧，猩红力量顺着锁链渗入他体内。“啊——”那“士兵”闷哼一声，周身的伪装瞬间被撕碎，暗紫色的魔甲取代了士兵服，面容也变成了智邪将的模样，只是比起上次对战时，他的脸色更苍白，显然伤势未愈。

“邪…邪仙将！”顾子月惊得后退半步，立马凝聚灵力在掌心，警惕地盯着智邪将，“你竟然敢伪装成士兵混进庆功宴！是想偷袭言年，还是想破坏皇宫防御？”

“文俶？你不是被十绝魔归阵的武魂反噬，元气大伤了吗？怎么还能操控这具身体，甚至识破我的伪装？”智邪将没理会顾子月的质问，死死盯着许言年，眼神里满是震惊与忌惮，“上次对战后，我们明明探查到你气息紊乱，怎么才短短几日，你就恢复了？”

“这里没有文俶，只有许言年。”文俶操控着许言年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倒是你，伤还没好就敢闯人族皇宫，沈玄煞就这么放心让你当探路的棋子？”

话音刚落，他又抬了抬手，另一道猩红锁链突然射出，精准缠住了刚走到殿门口的苏清鸢。顾子月更懵了，连忙开口：“言年，你弄错了！她是苏清鸢，青山派逃出来的弟子，之前还跟我们说过玄阳子投靠邪仙修的事！”

被捆住的苏清鸢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露出委屈的神情，声音带着哭腔：“文俶大人，您在说什么呀？我是苏清鸢啊！上次在终焉镇邪阵外，我还跟女帝陛下说过青山派的事，您怎么能把我当成邪仙修？”

“我什么时候说我叫文俶了？”文俶操控着许言年挑了挑眉，语气里满是玩味，“从始至终，都是你身边这位智邪将一口一个‘文俶’，我可从没承认过。我不是许言年吗？”

邪仙姬（伪装的苏清鸢）脸色瞬间微变——她刚才一时慌乱，竟顺着智邪将的话默认了“文俶”的身份，忘了许言年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自己是文俶。她攥紧指尖，试图维持镇定：“许…许先生，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智邪将说的是真的…您怎么突然捆住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您误会了？”

智邪将见邪仙姬被捆，也急了，挣扎着想要起身：“你们放开姬大人！她是邪仙皇陛下的师妹，你们要是敢伤她，陛下绝不会放过你们！”

“别动。”文俶操控着许言年冷冷开口。话音落下，一道猩红电流顺着锁链窜出，精准击中智邪将的胸口。“呃！”智邪将疼得浑身抽搐，魔气彻底紊乱，再也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能瘫在石柱上大口喘气。

邪仙姬看着智邪将的惨状，知道再装下去也没用，索性收起委屈的神情，眼神变得冰冷：“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模仿苏清鸢的气息、言行，甚至连她知道的青山派旧事都记熟了，按理说不该被识破才对。”

“十大邪将入侵终焉镇邪阵的时候，少了你。”文俶操控着许言年缓缓开口，目光扫过邪仙姬，“你真以为，沈玄煞口中的‘十大邪将’，就只有十个人？千年前我与他先祖交手时就知晓，他麾下最隐秘的战力，是十一位邪将，你排行第十一，负责伪装、刺探，从不参与正面对战，我说得对吗，邪仙姬？”

邪仙姬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咬牙道：“倒是我失算了，没想到你连千年前的旧事都记得这么清楚，文俶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我再重复一遍，这里没有文俶，只有许言年。”文俶操控着许言年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隐隐泛起猩红气息，“你以为，许言年除了终焉之力，就没别的手段了？”

说着，他操控着许言年掌心凝聚出一团猩红的终焉金乌。金乌周身的火焰与许言年平时释放的一模一样，只是少了终焉之力特有的神圣气息，多了几分魔焰的躁动。许言年能清晰感觉到，这团金乌没有消耗自己的灵脉，忍不住在脑海里问道：【前辈？这终焉金乌怎么和我平时放的一样？可我四成灵脉一点没少，这不是真的终焉之力吧？】

【咳咳，复刻的，看着像而已，主要是用来吓吓她。】文俶的声音带着几分心虚，却依旧嘴硬，【真动用终焉之力，岂不是浪费你好不容易恢复的灵脉？对付这种小角色，复刻版足够了。】

邪仙姬看着那团猩红终焉金乌，瞳孔骤缩，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许…许言年？这是你的终焉之力？可你身上怎么会有魔气，还能操控邪将的锁链？”

“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是半神半魔了吗？”文俶操控着许言年轻笑一声，随后在脑海里对许言年说：【小子，把你右眼亮起来，再把额间的天眼露出来，彻底断了她的侥幸心理。】

许言年立马配合，在脑海里回应：【好的前辈。】下一秒，他右眼原本只是淡淡流转的天蓝色骤然亮起，如雨后初晴的天空般澄澈；额间的金色天眼也缓缓显现，泛着柔和却威严的光芒，与左眼的猩红相互映衬，将半神半魔的形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邪仙姬与智邪将看着这一幕，彻底慌了，异口同声道：“许…许言年！真的是你！可你怎么会和文俶的力量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