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往仙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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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移开时带起一阵湿凉的风,破界抱着许言年从灵眼里出来,孩子原本滚烫的小脸已褪了潮红,呼吸匀净得像谷里的晨雾,小手还攥着他铁甲片上的纹路,指尖那点金红光晕淡得刚好。守序迎上去,指尖淡蓝灵气轻轻扫过孩子眉心,确认燥火全消,才松了眉:“灵眼的陨铁果然有用。”

破界哼了声,把孩子往她怀里递了递:“你抱着,沉。”他左臂的焰气比来时亮了些,却还带着刚在灵眼里压下煞气的滞涩——方才为护着许言年不碰那些骸骨化的黑石,他用焰气裹了孩子一路,耗了不少力。

守序接过孩子,指尖刚碰到襁褓,忽然顿住。她侧耳听了听谷外的动静,雾里的妖气更浓了,青丘原的雾竟已漫到结界边缘,连仙域探子的气息都被压得只剩丝缕,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搅局。她抬头看向破界,眼底淡蓝深了些:“破界,敢不敢带主人去仙域?”

破界正拍着铁甲上沾的灵眼碎石,闻言嗤笑:“仙域?那地方除了玉阶滑脚,有什么不敢去的?”但笑完又皱眉,“去那儿做什么?昆仑虚的那帮神尊,见了咱俩跟见了鬼似的。”

“正因为他们怕。”守序抱着许言年往石屋走,声音压得低,“谷外的雾是青丘原的妖布的,他们想借雾掩人,引董烈动手搅乱结界。仙域探子虽不敢进,却在雾外盯梢,等咱们露破绽。主人现在灵息不稳,若真被他们堵在这儿,怕是要被当成饵。”她顿了顿,看向怀里孩子恬静的睡颜,“仙域虽烦,但东华神尊当年被‘敕’剑伤过神格,不敢真动主人。等主人再长些,能稳住体内灵息了,咱们再回来。”

一旁的玄真道长刚捡起地上的舆图,闻言急了:“那许氏夫妇呢?董烈在洛城盯着他们,顾子月虽护着,可妖族若插手……”

破界转头看他,金红的眼瞳里没什么温度:“许氏父母与我何干?”他指节敲了敲铁甲,“我俩只认主人。凡人的亲眷,是他的牵绊,不是我们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玄真道长忍不住提高声音,又怕吵醒孩子,赶紧压低了,“那是言年的爹娘!他现在虽小,将来若是知道……”

“玄真道长。”守序轻声打断他,指尖淡蓝灵气在许言年眉心轻轻一点,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胎发,“凡间的事,我们不能插手,这是规矩。但若是妖族敢动许氏夫妇——”她话没说完,却抬眼看向谷外雾最浓的方向,那眼神里的冷意,让玄真道长忽然醒过神。

是啊,规矩是不能搅凡俗权谋,可妖族若敢越界伤主人的亲眷,那便是坏了四域的秩序,守序与破界,本就是护秩序的灵体。他张了张嘴,又想起另一件事,追问:“那言年的体质……他为何能同时容下你俩的灵息?连雪山客当年都……”

提到雪山客,守序的动作慢了些。她望向谷后灵眼的方向,那里的灵气还在顺着石缝往上冒,像在应和她的话:“他是上古‘界枢’体质。父神劈开鸿蒙时,左眼化‘敕’,右眼化‘镇’,也就是我与破界。父神身陨后,我俩寄宿在双剑里,本是无主的灵体,直到遇到雪山客。”

她指尖拂过许言年的小手,孩子似是梦到什么,轻轻握了握手指:“雪山客是人,灵脉再强也撑不住父神双眼的力量。‘镇’剑的杀伐气蚀他心智,‘敕’剑的秩序力冻他情感,他是被逼到绝路才……”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雾,“他自戕后,双剑灵力溃散,我俩才在虚空里凝成界瞳,等一个能承父神气息的宿主。言年就是。”

破界在一旁听着,忽然烦躁地踹了脚石凳:“跟这老道废话这么多干嘛?走了!”他抬手往石屋墙角一按,金红焰气撞在墙上,竟撞出个旋转的光洞,洞壁上流转着细碎的星子——是时空之门。

玄真道长看着光洞,急道:“那你们走了,谷里的结界……”

“你不是问我,妖族横行为何不下山除妖?”破界回头看他,金红的眼瞳里闪过抹促狭,“现在下山,去帮顾子月。”他指了指谷外,“青丘原的妖敢把雾漫到这儿,定是忘了当年雪山客怎么封的蚀骨渊。你带着白岳山弟子去洛城,不用真杀妖,只需在灵河畔摆个‘锁雾阵’,妖雾一散,董烈的人没了掩护,顾子月自会动手。”

玄真道长一愣,随即猛地拍了下大腿。他怎么忘了!白岳山的“锁雾阵”是师祖传的,专克妖族的障眼法。破界哪是让他去帮顾子月,是让他借除妖的由头,把青丘原的妖逼回青丘原,断了董烈的后援!他刚要道谢,破界已侧身让守序进了时空之门,自己跟着踏进去,只留了句飘在雾里的话:“看好灵眼,等我们回来。”

光洞闭合的瞬间,玄真道长抓起舆图就往石屋跑,边跑边喊:“清虚!师弟!快叫弟子们备法器!下山!”

石屋偏院的清虚道长正翻着医书,闻言探出头:“师兄?这都半夜了——”

“再晚洛城就出事了!”玄真道长头也不回,声音里满是急劲,却透着股豁出去的亮堂。

而时空之门的另一端,仙域的昆仑虚正飘在云端。玉阙前的天兵天将刚换岗,忽见天际裂开道金红光,两道身影从光里跌出来,前头的玄甲灵体落地时震得玉阶都颤了颤,后头的蓝裙灵体抱着个襁褓,轻轻巧巧落在台阶上,正是破界与守序。

“天帝小儿!”破界抬手掸了掸铁甲上的云气,声音炸得玉阙檐角的铃铛乱响,“你破界爷爷来了!”

玉阙里刚喝完仙茶的天帝吓得差点把茶杯摔了,踉跄着跑出来,看到破界身上的焰气,脸都白了:“你……你们来干什么?”

周围的诸神闻声围过来,有几个年轻的神将按不住腰间的剑,却被身边的老神拉了拉——当年“敕”剑斩断神与人间联系的疼,他们可没忘。

破界斜睨着诸神,嗤笑一声:“怎么?想动手?就你们这点神力,不够我烧的。”他抬手,指尖焰气窜起半尺高,玉阶上的云纹竟被烧得微微发黑。

“破界,别冲动。”守序轻声道,抱着许言年往前一步,对天帝福了福身,“我们来暂住几日。”

天帝张着嘴,看看破界指尖的焰气,又看看守序怀里的襁褓——那孩子身上竟有淡淡的父神气息,吓得他腿一软:“你们……你们要住多久?”

“住到我们想走。”破界往前逼了一步,金红焰气几乎要燎到天帝的龙袍,“你敢拒绝?”

“不敢不敢!”天帝赶紧摆手,额头都冒了汗,“仙域大得很,东边的‘静心殿’空着,那里灵气淡,适合……适合贵客住!”他怕破界嫌静心殿偏,又补了句,“殿外有避尘阵,没人敢靠近!”

守序点头:“那就叨扰了。”说罢抱着许言年往东边走,破界瞥了眼诸神,跟着去了,只留天帝和诸神站在玉阶上,看着他们的背影发愣。

“帝君,就这么让他们住下?”云华仙子凑过来,声音发颤,“那孩子……会不会是界瞳?”

天帝揉着心口,脸色发白:“除了界瞳,谁能让破界和守序同时护着?”他望着静心殿的方向,忽然叹了口气,“当年雪山客用双剑逼我们闭界,如今他们把界瞳送上门,或许……是天意。”

而静心殿里,守序刚把许言年放在玉床上,就见破界正对着殿角的香炉皱眉。那香炉里燃着“凝神香”,是仙域常用的,可香气里混着极淡的“锁灵粉”,虽伤不了界瞳,却能让孩子的灵息散得慢些——天帝倒是打得好算盘。

“别管。”守序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不敢下狠手。我们先在这儿稳住,等玄真道长那边有消息。”她走到窗边,望着殿外飘的云,“洛城那边,顾子月怕是要动手了。”

果然,此时的洛城宫苑,顾子月正站在偏院的老槐树下,听着暗卫回话。

“陛下,董烈的人动了。方才趁夜想翻墙进偏院,被禁军拿了三个,剩下的跑了。”暗卫单膝跪地,声音压得低,“按您的吩咐,禁军故意在墙根留了血迹,还放了句‘许家夫妇已被转移’的假消息,让跑掉的人带回去。”

顾子月指尖捻着片槐叶,叶尖被捏得发皱:“青丘原的妖呢?没跟着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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