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分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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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欧力皱起眉，粗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猎人执照的边缘，语气里少了几分焦躁，多了些沉凝：

“那种地方……多留个心眼，注意小心。”

“不危险的路，不值得走。”

莫里的嘴角难得地扯出一丝极淡的弧度，像冰面裂开的细缝，“而且，”

他依次看向众人，目光在小杰和奇犽的拳头、酷拉皮卡紧绷的侧脸、雷欧力攥紧执照的手上打了个转。

“你们都有要走的路，我也一样。”

“没错！”雷欧力突然提高了嗓门，用力挥舞着自己的猎人执照，眼中燃烧着截然不同的火焰。

“这张卡，对我们每个人意义不同！朋友死在眼前却没钱救他的滋味……”

他声音哽了一下，随即变得斩钉截铁，“老子这辈子不想再尝第二次！

它能让我免试进入最好的国立医学院，省掉天价学费！

等我雷欧力医生学成归来，你们这群爱打架的混蛋受伤了，通通免费！”

他咧开嘴，露出标志性的白牙，目光灼灼地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几乎是吼出来：

“都给我记清楚了！9月1日！友客鑫市！谁敢缺席——”

他故意捏了捏拳头，发出咔吧的声响，“老子就用新学的解剖知识好好‘招待’他！”

“一言为定！”小杰和奇犽异口同声，脸上是少年人无畏的笑容。

酷拉皮卡微微颔首，金发在站台顶棚透下的光斑中闪着沉静的光泽。

莫里沉默着，也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刺耳的汽笛声如同命运交响的序曲，在巨大的穹顶下接连响起，催促着离别。

“保重！9月见！”

小杰背起轻便的行囊，拉起奇犽的手，两人像两道充满活力的闪电，逆着人流，奔向那辆开往巴托奇亚共和国（天空竞技场所在）的钢铁长龙。

小杰用力挥舞着未受伤的手臂，笑容比阳光更耀眼。

酷拉皮卡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悄无声息地退入涌动的人潮。

深色的族谱下摆翻飞，衬得他身形越发孤直。

他没有回头，径直登上了开往繁华商业都市的列车，如同一只锁定目标的孤鹰，飞向布满荆棘与交易的战场。

“挤死了！这破车！”雷欧力粗豪的抱怨声传来。

他背上一个巨大得夸张的行囊，里面鼓鼓囊囊塞满了厚重的医学典籍，几乎要将他压弯。

他一边费力地往另一节车厢挤，一边还不忘回头，对着伙伴们消失的方向，用力地、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

莫里站在原处，喧嚣仿佛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他最后看了一眼伙伴们离去的方向——小杰和奇犽挤在车窗边朝外张望。

雷欧力的大嗓门似乎还在站台回荡，酷拉皮卡的车窗映出他沉静的侧脸。

掌心的蜂蜜糖被体温焐得微热，糖纸的褶皱里仿佛还藏着雷欧力的吼声、小杰的笑闹、奇犽的猫瞳闪光，以及酷拉皮卡黑眸中未说出口的决心。

莫里握紧糖块，转身走向站台最边缘的那列老旧列车。

它的目的地，是城西郊那片被晨雾笼罩的庄园旧址。

特洛姆家族的酒窖暗门、星图石墙上的古老符号、金发少年递出立方时释然又决绝的眼神……

那些藏在回忆里的碎片，都在指引他回去。

他要在那里，剥开这场灾祸最初的根源，寻找被掩埋的真相。

汽笛声再次响起，不同方向的列车缓缓启动。

在铁轨上拉出交错的轨迹，像被命运牵引的丝线，终将在9月1日的友客鑫市，重新交织成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