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离昆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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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给予了几人最后的力量。他们加快脚步，绕过最后一个弯道，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被积雪半掩的、巨大的山体裂缝，正是他们当初进入昆仑神宫的入口之一！此刻，外面正是白天，虽然天色有些阴沉，风雪似乎小了一些，但久违的天光依旧刺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出来了！我们真的出来了！”王胖子几乎要喜极而泣，他背着张九歌，第一个踉踉跄跄地冲出了裂缝，扑倒在入口外的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但自由的空气。
胡八一和Shirley杨也架着初一，艰难地走出裂缝，瘫坐在雪地里，感受着劫后余生的虚脱。
放眼望去，四周是白茫茫的雪山，他们此刻正处于一座雪峰的半山腰。来时留下的足迹早已被新的风雪覆盖，但大致的下山方向还能辨认。
“不能停……得赶紧下山……老张和初一……撑不了多久……”胡八一喘息着，强打精神说道。他知道，在这高寒缺氧的雪山环境下，以张九歌和初一的状态，多待一刻就多一分死亡的危险。
“对……下山……”王胖子挣扎着爬起来，重新背好张九歌。
Shirley杨也站起身，她的右臂依旧僵硬，但眼神坚定。她看了一眼昏迷的初一，又看了看胡八一和王胖子，知道现在全靠他们三个还有行动能力的人互相支撑。
下山的路同样充满艰辛。积雪深厚，路面湿滑，狂风卷着雪沫抽打在脸上，如同刀割。胡八一和王胖子轮流背着张九歌，Shirley杨则主要负责照顾初一，三人互相搀扶，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艰难跋涉。
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遇到那伙敌对势力，或许对方已经在神宫内覆灭，或许早已撤离。一路上，只有风雪与他们为伴。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在几人快要冻僵、体力彻底耗尽之际，胡八一隐约看到下方山谷中，似乎有几点微弱的灯火光芒！
“看！下面有光！可能是牧民点或者考察队的临时营地！”胡八一激动地指着下方。
这最后的希望如同强心剂，注入几人体内。他们鼓起最后的力气，朝着灯光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去。
越来越近，那确实是一个小小的、只有几顶帐篷和简易石屋的临时营地，看样子像是地质考察队或者探险者设立的。营地里有人影晃动，似乎发现了他们这几个雪地里的不速之客。
当胡八一他们终于踉跄着走到营地边缘时，几个穿着厚实登山服、面露惊诧的人迎了上来。
“同志……救……救人……”胡八一用尽最后力气说完这几个字，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连同架着的初一一起，软倒在了雪地里。王胖子和Shirley杨也几乎同时脱力，瘫倒在地，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
营地里的人一阵骚动，很快，他们被七手八脚地抬进了温暖的帐篷，有人拿来了热水和食物，懂些急救的人开始检查张九歌和初一的状况……
当胡八一再次恢复些许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睡袋里，帐篷中间的铁皮炉子烧得正旺，发出噼啪的轻响。王胖子躺在旁边另一个睡袋里，还在昏睡，肩膀上重新包扎过。Shirley杨坐在不远处，右臂上也敷了药，正小口喝着热水，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一些。
“老胡，你醒了？”Shirley杨看到他睁眼，连忙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死不了。”胡八一声音依旧沙哑，他急切地问，“老张和初一老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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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rley杨眼神一黯，低声道：“初一老爷子……没能撑过来。我们把他抬进帐篷没多久，他就……去了。”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沉重和庆幸，“九歌还在昏迷，营地里的医生看过了，说他身体机能极度衰弱，像是……像是生命力透支过度，而且胸口有一股很诡异的阴寒之气盘踞不散，他们没办法，只能先给他保暖，补充些葡萄糖。必须尽快送到有大医院的地方才行。”
胡八一沉默了。初一的离世让他心痛，这位老猎人最终还是没能走出雪山。而张九歌的情况，显然不是普通医术能解决的，那蛇神之力的侵蚀，恐怕留下了极难处理的后遗症。
“这趟昆仑之行……代价太大了……”胡八一喃喃道，目光落在帐篷角落，那里放着他们仅存的、寥寥无几的装备，以及……那枚布满裂纹、光华内敛的雮尘珠。珠子虽然到手，诅咒的解除似乎看到了曙光，但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
王胖子此时也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听到初一的死讯和张九歌依旧危在旦夕的消息，这个平日里插科打诨的汉子也红了眼眶，狠狠一拳砸在睡袋上，却牵动了肩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在营地里休整了一夜，靠着营员提供的热食、饮水和简单的药物治疗，胡八一三人的体力恢复了一些。第二天，他们谢过营地的救助，用营地无线电尝试联系了山外的支援（虽然信号极差，未能成功），然后决定不再耽搁，由营地里熟悉路况的向导帮忙，用简易担架抬着依旧昏迷的张九歌，带着初一老爷子的遗体，开始艰难地向山外转移。
几经波折，他们终于走出了昆仑山的核心区域，抵达了有公路通行的外围小镇。在这里，他们第一时间将张九歌送进了当地条件最好的卫生院进行紧急救治，同时妥善安排了初一老爷子的后事。
小镇卫生院的医生对张九歌的状况依旧束手无策，只能维持他的生命体征，建议尽快转往大城市医院。胡八一三人身心俱疲，但也不敢停留，筹集了路费后，立刻带着张九歌，踏上了返回北京的列车。
列车轰鸣，载着伤痕累累的四人，以及一枚充满未知的雮尘珠，离开了这片埋葬了太多秘密与牺牲的巍巍昆仑。雪山渐渐远去，但昆仑神宫和恶罗海城的经历，如同烙印般刻在了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他们需要时间疗伤，需要消化这一切，更需要为昏迷不醒的张九歌寻找生机。未来的路，依旧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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