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记忆潮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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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与记忆中那冰冷绝望的画面形成了残酷而鲜明的对比。

就是这个人为他挡下了致命一击。

就是这个人因他的离去而堕入疯魔。

就是这个人......逆天而行，承受反噬，几乎散尽修为魂飞魄散，只为换他重活一世！

原来......真相远比他所知道的，远比他能想象的，还要惨烈，还要沉重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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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眼眶酸涩得厉害，视线迅速模糊。

没有哽咽，没有嚎啕。

泪水，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无声地，汹涌地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襟上，也滴落在锦星墨扶着他的手背上，冰凉一片。

他捧着锦星墨脸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嘴唇翕动了数次，才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了那句饱含着无尽震撼、心痛与愧疚的话语，声音破碎不堪：

"原来......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记忆潮水中的血与泪，重逾千钧。

锦星墨愣住了。他看着月含温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混杂着极致痛楚与深情的泪水，看着他因极度震撼而失血的脸色，瞬间明白了。

他的含温，不仅仅是"想起来了"，他是真真切切地，完整地"经历"了一遍他那段黑暗而绝望的过往。他看到了所有他不愿提及、甚至试图淡化的惨烈细节。

锦星墨的心，也被那无声滑落的泪水烫得一缩。他抬手，覆盖住月含温捧着他脸的那只冰冷颤抖的手，用自己的温度包裹住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安抚的力量："都过去了，含温。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月含温却用力摇头，泪水落得更急。他猛地扑进锦星墨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将脸深深埋进去，身体因压抑的哭泣而微微抽搐。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哭腔，"我竟然......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他无法想象，在他魂飞魄散、无知无觉的那些日子里，锦星墨是如何拖着濒死的伤体，是如何在绝望中挣扎，是如何顶着天道反噬，一步步完成那逆天之举的。每一次回想，都让他心如刀绞。

锦星墨感受到颈间滚烫的湿意和怀中人无法抑制的颤抖，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柔软。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如同安抚受惊的幼兽，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为你，值得。"

他顿了顿，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下巴蹭着他柔软的发丝，低声道："而且，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真正明白，你于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含温，不必觉得亏欠，若能换你回来，即便重来千百次，我的选择，依然如此。"

月含温在他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为他倾尽所有的男人。记忆的潮水渐渐平复，留下的不再是痛楚，而是被那份沉甸甸的、超越生死的爱意彻底填满的震撼与坚定。

他伸出手，再次抚上锦星墨的脸，这一次，指尖不再颤抖。他轻轻拭去自己留下的泪痕，又凑上前，用自己微凉的唇，吻去他眼角残留的湿润。

"从今往后，"月含温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换我来守护你。再不让你独自承受任何风雨。"

锦星墨望着他恢复清明后、更添坚毅与深情的眸子，心中最后一丝因过往惨烈而产生的阴霾也彻底散去。他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唇角扬起一个温暖而满足的弧度。

"好，我们一起。"

记忆的潮水奔涌而过，冲刷出的，是两颗历经磨难后，更加紧密相连、坚不可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