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想退游的第31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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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等黄少天睡不着再次睁眼的时候,便见慕扶薇拖着一张大网奔向海边,而后猛地一扔!

黄少天从未见过一张渔网里能捞出那么多鱼,而更诡异的是,慕扶薇一个人就能轻轻松松地一甩渔网,将捞上来的鱼悉数丢到沙滩上。

看到这一幕,黄少天觉得自己睡不着了。

如此震撼人心的景象,醒来后还不一定能记得,当然要趁现在看个痛快。

他一骨碌坐起来,视线左左右右地随着慕扶薇的身影移动。

沙滩上的鱼越来越多,即使黄少天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算强大,也没法在鱼的包围下安然坐着。他又找了块尚未被鱼类入侵的地方站着,每当慕扶薇捞上来一网兜鱼的时候,便卖力地鼓掌叫好。

不知是甩网甩累了还是怎么着,撒了几次网,慕扶薇忽然又掏出了一把水枪。黄少天托着下巴,开始思考这梦境的剧情是不是要进入到水枪大战环节了。

不过自己为什么没有水枪呢?

黄少天低下头,环顾起自己周遭,试图寻找一把水枪。

枪还没找到,忽然听到“轰隆”一声,海面再次掀起滔天巨浪,咸咸的海水甚至扑到了黄少天的脸上。

这不是水枪应有的实力吧?!黄少天大惊失色地看过去,只见慕扶薇双手持枪,果断地扣动扳机,小小的枪口就这样射出了一个鱼雷。

黄少天:……

他是不是食物中毒了,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连着两发鱼雷打出去,还是不见喻文州的身影。慕扶薇有些不耐烦了,她盯着游戏界面上俶尔远逝往来翕忽的喻文州,开始狂扣扳机,鱼雷接二连三地被投进海里,海面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不停地翻涌着,黄少天甚至不得不找了个地方“避雨”。

嗯,也避鱼。

一连十几发鱼类轰下去,游戏终于弹出了一条金色弹框,显示慕扶薇已经捕获到了神秘鱼类。

看到游戏公告,慕扶薇才停下动作,走向了海边。

喻文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刚才的经历。

被浪头带到海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要交代在Y市,享年22岁。谁知,落入海中后,一个透明的巨大气泡轻柔地包裹住他,随后便带着他在海里晃晃悠悠地飘荡。

起初,海底是相当平静的,但很快,便闹腾起来。

先是一些小鱼被不知道怎么丢进来的救生圈炸飞,而后便是成群结队的游鱼被一网打尽,再然后——

像是被丢进了沸水里一样,包裹着喻文州的气泡开始晃动。围绕着喻文州的鱼儿们接二连三地翻了肚皮,被抛向海面。

难道是海上风暴?喻文州觉得这阵仗也不像,但此时此刻他也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但不知为何,这恐怖的自然灾害并没有很严重地波及到他,只是让他觉得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摇篮里。

平安的代价,可能是他想尽一切办法也没能从透明气泡里出来。

就在喻文州怀疑自己要顺着海偷渡到东南亚某国的时候,一枚黑黢黢的、像是炮弹一样的东西忽然击中了透明气泡。

霎时间,气泡便裂开了一个口子!

紧跟着,接二连三的炮弹呼啸而至,气泡变得破破烂烂,只自行修复着尽力护住喻文州的头部。

不知迎接了多少发炮弹,气泡终于寿终正寝,噗地一声破碎。就在那一刻,一股神秘力量猛地将喻文州抛向空中——

喻文州就这样凝视着夜空,露出一个释然的笑,说:“太奶……”

表达完对亲人的思念,喻文州再度落入水中。

理论上讲,这么一通操作下来,他就算不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直到喻文州艰难地从密密麻麻的的救生圈里探出头的时候,除了浑身湿透,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喻文州扯过一个救生圈,挣扎着套在自己身上,随后便两眼无神地随着海浪飘飘荡荡。

慕扶薇穿过救生圈的阻碍奔向喻文州的时候,便见他怡然自得地飘在海面上,如果手握一杯红酒,倒像是来度假的,不像是渡劫的。

【恭喜玩家获得成就[生鱼忧患,死鱼安乐]】

【曾经的面对你总是担惊受怕的喻文州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差点儿经历死亡后已经变得无比平和的喻文州。】

这成就描述保真吗?喻文州现在真的很平和吗?

慕扶薇将信将疑地拨开阻挡在她面前的救生圈,朝着喻文州的方向走去。

喻文州看上去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了,他根本没有想上岸的欲望,只是淡淡地随波逐流。

慕扶薇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和套着救生圈的喻文州成功汇合。她十分熟练地抱起喻文州,转身往沙滩上走。

“你知道吗?”喻文州喃喃道,“我好像听到我太奶跟我说话了。”

“我也听到了。”慕扶薇轻声细语地安抚他,“你听到太奶说什么了吗?”

喻文州微微摇了摇头。

“她说——”慕扶薇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才沉着一张脸,严肃道,“她说风雨中,这点儿痛,算什么——”

喻文州:……

他又好气又好笑:“原来太奶去当水手了。”

见喻文州终于有了些活人气儿,慕扶薇总算放下心来:“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黄少天还在沙滩上坐着,甚至开始无所事事地用手指在沙滩上写字。见慕扶薇抱着喻文州跑过来,他很有闲情逸致地开玩笑:“哇,你终于捕到了一条大鱼啊。”

喻文州:?

哈喽?这里还有人类吗?

慕扶薇用游戏积分换了条沙滩巾,指挥着黄少天铺开,而后把喻文州放了上去。

因为掉水里的缘故,喻文州身上的衬衫已经变得有些透了,漂亮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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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艾斯麦艾斯!”慕扶薇猛地瞪大了双眼。

喻文州:……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的情绪产生起伏了,除非那些曾经在团队赛痛殴过索克萨尔的对手们接二连三地掉进水里,经历和他一样的事。

——哪怕是半截入土了,他也会爬出来鼓掌。

“喂,队长,你是怎么从海里冒出来的啊?哦对了,你衣服都湿了,冷吗?不过Y市温度不低,我又是在做梦,你肯定不会感冒的,放心吧!”黄少天拍拍喻文州的胳膊。

喻文州沉默了。都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可黄少天又不是鱼,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他是怎么掉水里的了?

“我……”喻文州刚想帮黄少天回忆一下,就闭上了嘴。

算了,这里已经没有人类了,说什么都是鸡同鸭讲。

“喻队你别担心,我马上给你缝一套衣服。”慕扶薇背对二人坐着,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你在干嘛啊?”黄少天好奇地凑过去。

“我在玩小小服装师。”慕扶薇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贝壳和海草。

“你要拿这些海草编草裙吗?”黄少天问。

听到这句话,喻文州承认他方才的话说太早了——慕扶薇随随便便一个举动,就能让他的情绪掀起惊涛骇浪。他挣扎着坐起来,按住了慕扶薇的肩膀。

“不用你费心了。”喻文州的语气十分坚定,“真的,我穿这身回去就好了。”

“可是你衣服都湿了。”慕扶薇犹犹豫豫道。

“只是衣服湿而已。”喻文州坚持道。

——比起穿着贝壳草裙回去,湿衣服已经是难得的体面了。

“那好吧。”喻文州态度坚决,慕扶薇也不再坚持,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哦,你别误会,这不是要送给你的。”慕扶薇说,“我裤子也湿了,我用来给自己遮一下的。”

在慕扶薇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喻文州心中对她的怀疑顿时消散了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遇到慕扶薇,都会经历一些难以置信的倒霉事情,但这真的是她故意为之吗?

喻文州自诩察言观色的能力出众,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慕扶薇吃麦当劳时的神情确实是饥饿之人应有的表现;而慕扶薇刚刚慌里慌张跑进海里的时候,也确实像是很担心他的安危。

姑且不提上次的事情,单就这次莫名其妙的海啸事件而言,慕扶薇会故意运用一些超能力手段,把自己丢进海里,再如此费力地把自己捞上来吗?

任凭喻文州如何想,他也想不到慕扶薇这样做的目的——那结果可能只有一个,他经历的种种怪象并不是慕扶薇导致的,相反,慕扶薇确实在这次只针对他一人的海啸中,救了他一命。

想到这里,喻文州的语气也和缓下来,他劝道:“这样编出来的应该也不结实,不如让少天就近找家店给你买一个外套捆腰上?”

“好像,也挺结实的?”慕扶薇转过身,举起手中的海草裙,“你看!”

喻文州瞳孔地震了——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一条兼具结实和美观的草裙的?!

“哇,好好看啊,你手真巧!”到了这会儿黄少天还认为自己在做梦,既然是在梦中,那人的想法大胆一点也不奇怪了。

于是黄少天说:“你能给我也编一个吗?”

喻文州:?

谁能管管这两个人?

“这不是在做梦。”喻文州苦口婆心。

“这就是在做梦。”黄少天信誓旦旦。

喻文州多次劝说无果,于是一翻身又躺回了沙滩巾上,一副不打算再管的模样。慕扶薇没在意两个人的对话,专心致志地编好了一条新的草裙,递给黄少天:“你试试,腰上不合适自己扯一扯那条海草,拉紧一点儿就行。”

黄少天接过草裙,迫不及待地试穿起来。

“你别说,穿上还真像是夏威夷跳草裙舞的。”黄少天在沙滩上蹦跶了几下,又问喻文州,“队长你真的不要吗?”

喻文州背对着黄少天说:“我要脸。”

黄少天不由得感慨队长就是队长,即使在梦里也如此地有原则。

这时,慕扶薇也捆好了草裙遮住裤子上的水迹,她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喻文州:“喻队,我们回吧。”

喻文州坐起身,从兜里拿出经历如此风雨却依旧老老实实待在他衣兜里的口罩,又把渔夫帽翻了个面,倒出里面的两条小鱼,这才长叹一口气,跟上了慕扶薇。

走了没几步,方才一片死寂的海滩又慢慢活了起来。散步的老人、堆沙堡的小孩、漫步的情侣……

所有的东西看着都是那么的正常,只有他们三个格格不入。

慕扶薇虽然脸摆在那里,但穿了个怪模怪样的草裙,看上去有些像搞行为艺术的。

黄少天呢,长得倒是也不赖,但喻文州态度强硬地要求他必须戴上口罩和帽子——于是,路人眼里看到的便是一个穿着绿油油草裙的蒙面男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大踏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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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喻文州,虽说海滨城市,兴致来了突然去游泳也很正常,但谁家好人穿着白衬衫就往水里跳啊?

他们走了多远,就承受了多久来自路人的注目礼。

喻文州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惧怕路人的目光了。他努力压低帽檐,加快脚步想要逃离。

他在前面越走越快,慕扶薇和黄少天也不得不紧紧地跟着他,三人如一阵风般离开海滩时,正在散步的一位路人忽地回了下头。

“怎么了?”唐昊随口问。

“我好像看到张队的……”邹远卡壳了一下,“第一春了。”

“你看错了吧。”唐昊不以为意道,“我倒是觉得那个穿着草裙大摇大摆的人特别像黄少天。”

“不可能吧,旁边那个一边走路一边淌水的总不能是喻队吧。”邹远不赞同地反驳道。

“也是。”唐昊表示赞同。

*

第二天一早,看到酒店的天花板时,喻文州才觉得自己真正活过来了。他坐起身,在床上缓了好半天,才下床洗漱。

准备去餐厅时,正巧碰上了黄少天。他房门都没闭住,便兴高采烈地想要跟喻文州分享昨晚的梦境。

“如果你说的都是梦的话,你椅子上搭的那个绿油油的是什么?”听完黄少天的发言,喻文州疲惫地说。

黄少天的话戛然而止,他回过头,终于注意到了椅子上的那条草裙。

“不,不是梦吗?”黄少天瞪大眼睛,“不能啊,如果不是梦,水枪怎么能射出鱼雷?”

“我也想知道,如果不是梦,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被卷进了海里。”喻文州面无表情地说。

“吱呀”一声,不知道是谁的房门打开了,但喻文州说完话后,又砰的一声闭上。

如此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让原本丧失控制面部肌肉力气的喻文州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慕扶薇这个人在他心中仍是个谜,还是世界未解之谜的那种级别,但喻文州并不打算贸然套话。

他只是轻轻敲了两下慕扶薇的房门,问道:“要一起下去吃早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