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夜遇大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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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多尊称他“符大”,却少有人知晓他的本名“符守义”,符手高的艺名是家父取的。
这名字来源于一件小事,就是我大伯少年时过于馋嘴,喝了一钵福寿膏,差点掉命,还是当时的符守义出手救的命,家父就顺口给他取了这个艺名。
他是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医者,医术精湛却手段奇特,既能用寻常的草药治好疑难杂症,也能以冷门的针灸、推拿之术化解危急重症。
关于他的传闻有很多,每一件都透着传奇色彩:邻村的孩童误将铁钉吸入气管,危急关头,他用一根特制的竹管,一端蒙上猪膀胱,另一端对准孩童的口鼻,通过挤压猪膀胱产生的气流,竟将铁钉缓缓吸了出来,全程不过半柱香时间;镇上的张老太过世前,因风湿疼痛难忍,日夜哀嚎,儿女们遍寻名医无果,找到符手高大师时,他只是用手指在张老太的膝盖、腰腹等部位按压了几个常人不知的穴位,再用艾草熏烤片刻,张老太的疼痛便缓解了大半,最后安详地度过了人生的最后时光。
虽有少数人对他的手段提出质疑,认为太过“冷门”,不符合常规医术,但更多的人对他心怀感激,称他是“在世华佗”。
我与他也算熟人——平日里上学,我总爱抄符家湾旁的近道,他家庄稼地的田埂就在路边,路过时,若是遇到他在田间劳作,我们总会寒暄几句。
他待人和善,每次都会塞给我几颗自己种的瓜果,还会叮嘱我“读书要用心,也要注意身体”。
可今夜的符手高大师,却与往日截然不同。
我远远便看见他在堰埂的转角处来回踱步,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粗布棉袄,袖口、领口都已磨得发白,却依旧整洁。
他的步伐极为奇特——始终以堤埂外角尖为顶点,沿着内角与外角之间最长的弧线行走,每一步的间距都保持在一尺左右,角度偏差不超过半度,精准得令人惊叹。
我驻足在距离他三十步远的地方,仔细观察着他的步伐。
那弧线并非随意划定,而是严格按照《易经》中“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的轨迹行走:从外角尖出发,第一步踏向“乾位”,第二步转向“坤位”,第三步行至“坎位”,第四步落于“离位”,每走完一圈,便会微调一次方向,与天上星辰的移位保持同步。
每一次转身、踏步,他的身体都会微微前倾,手臂自然摆动,带着一种与天地相融的韵律,仿佛在推演着易数的变化,又像是在与天地间的气运产生共鸣。
更令人称奇的是,他的神态十分自然,没有丝毫刻意为之的僵硬,额头虽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依旧专注,仿佛这步伐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从另一个遵循易数规律的时空漫步而来,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超然物外的神秘。
我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世间真正的异术,并非装神弄鬼,而是对天地规律的精准把握。
易数如此,医术亦如此。”
符手高大师的医术虽看似“冷门”,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创造奇迹,这背后或许正是对“气”的精准掌控——在易数中,“气”是天地运行的能量;在医术中,“气”是人体生命的本源。
他此刻的步伐,莫非是在通过“步罡踏斗”的方式,感知天地间“气”的变化?
可在这个新旧交替、气运流转的特殊夜晚,他为何会出现在豆腐堰的西南交角?又为何会以如此奇特的方式踱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亦或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指引至此?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让我对他的出现多了几分警惕,也多了几分探究的兴趣。
我想起三个月前的一件事:当时邻村突发瘟疫,村民们高烧不退,浑身抽搐,镇上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符手高大师得知后,立刻带着草药赶来,他没有给村民们服药,而是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以同样的步伐踱步半个时辰,而后在空地中央埋下一块刻有符文的青石,再将草药熬成的汁液洒在青石周围。
奇怪的是,第二天,村里的瘟疫便得到了控制,高烧的村民们体温逐渐恢复正常。
当时我以为只是巧合,可此刻看到他的步伐,我突然意识到,那或许并非巧合——他的步伐能汇聚天地间的“正气”,压制瘟疫的“邪气”,而青石与草药只是辅助手段。
这般能力,绝非寻常医者所能拥有,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掌握着某种失传的古老秘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格外响亮的鞭炮声——是从陈家老宅的方向传来的,应该是母亲和陶李芬在辞旧迎新。
炸开的火星照亮了半边夜空,如同白昼般短暂,却足以让我看清符手高大师的表情。
几乎在同一瞬间,符手高大师在堤埂内角的顶点停下了脚步,他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缓缓转身,目光恰好落在我的身上。
我们之间的距离,竟恰好是正三角形三十度角所对应的最长边——按照易数的说法,这个距离是“气”的临界点,既不会相互干扰,又能感知彼此的存在。
这太过巧合!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让我们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以特定的姿态相遇。
子时的风突然变得微凉,从水洞子的方向吹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水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天地间的寂静仿佛被无限拉长,连远处的鞭炮声都变得遥远起来,只剩下我们二人的呼吸声,在夜色中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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