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受害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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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讨厌青鸟市的海风,因为相较于新海而言,它更有自然的气息,也不会惹得人耳蜗嚣噪。只是站在路旁就能够尽情沐浴,不经意间聆听着游客或本地人的闲暇畅谈,种种的迹象皆在表明它相对更慢些生活的轨迹。

“是真正的大海啊!我以前可从没有见过!以为只会是更大号的河......没想到居然这么辽阔!那些是船吗?好大哦!看上去就很重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在水上飘起来的啊?”

枫叶站在沙滩上兴奋地跑来跑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诸如此类的话,宛如走进大观园似的激动,那火红的长发也随之来回荡起跌落,刻印在我的视野中久久而不能驱散。

她是很美丽的少女,大抵与矢车菊相比也不落下几分,却更为狂野,意思是指那样不羁 的性格,既没有以往道德的拘束,也没有后天历经磨难的辛苦。

简而言之,她是要比矢车菊那小家伙还要更加幼稚的存在。

我无奈地叹着气,拿出手机扫给了大客车的司机相当可观的一笔金额,以用作带我们来到青鸟的报酬,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封口费。

当然他并不会客气,笑嘻嘻地确认了收款以后,就摆出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就找了借口开着车去保养或加油了,总而言之远离了我们的视线,除此以外并不重要。

如此一来,我也就有带着枫叶回新海的底气了。

“夏辉夏辉!我想吃这个!看上去冰冰凉凉的!我以前从来没吃过!”

那叫雪糕,也可以叫冰棍。我告诉枫叶对她来说新鲜事物的名称,然后从冰柜里面拿出两根付了钱。才刚刚撕开包装,她就迫不及待地接过塞入嘴中品尝了起来。

“唔......!酸酸甜甜的!这可比那些没滋没味的野果好吃多了!”

看着她依然孜孜不倦地闹腾的模样,我也有些庆幸自己有过替矢车菊和墨菊那两个小家伙伪装的经验,否则不知道在这样活力的运动下,枫叶的猫耳与尾巴是否还能安然无恙。

虽然很想就这样陪着她在海边玩耍放松,然而此行并不是为了这等愉悦的闲暇。我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件事,所以最多也就只能憋出一个难看的苦笑。

不过,说到底这样的造访也是突然且没有礼貌的。工人们的下班时间虽然不尽相同,但大致都会有个范围,对于儿时熟知父亲每日轨迹的自己来说并不难揣测。

“这条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氛围......虽然很热闹,但......又有些压抑?”

车流很是拥挤,席卷着两侧的杨树绒毛。因为这个时间段大都是下班的人,所以枫叶能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压抑的气息并不奇怪。

我告诉过她什么是工作和上班,也解释过我们人类为什么需要工作。她是很聪明的孩子,只是听了两遍就能够明白什么叫做生活所迫。也难怪可以无师自通我们的语言和词汇,现在想来似乎矢车菊和墨菊的智商也很高,不知是否也是她们的特性。

但不论如何,枫叶还只是孩子,所以我还是下意识地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别担心啦,我会好好听话的。这样做的话也不会给夏辉你添麻烦不是吗?我可不是什么没有教养的野孩子,只是平日里习惯了稍微没点素质而已。”

“只要你等会儿别乱说话,把自己的身份戳出去就行。”

遮遮掩掩的身体,看上去也与常人无异。但不论是枫叶也好,矢车菊和墨菊也罢,其内在的本质究竟算得上什么,就连我也没办法详尽做出回答。

“小辉?你怎么又过来了?还是为了上次我给你说的事吗?我说过了......你应该回去找你的奶奶......我真的不能再多说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离开西南县!?”

与叔叔的再见面并不愉快,只是在车间外面打个照面,连开口都来不及说些什么,他就惶恐着也愤怒着挥手试图将我赶出去。

若是换做之前的自己,肯定不会在这种状态下为难他,然而身为受害者的人又何止只有叔叔,于是我紧紧拉住了他的胳膊,绝不肯放松丝毫。

“哇啊!?你们在干什么?打架吗?这位叔叔我还是劝你不要和夏辉打起来为好......他可是很有力气的,就连我也扛不住两下,要是不小心弄出伤来可就不好了!是吧?”

我以前不太相信谐星的作用,但枫叶这股有些过于戏剧化的举动,倒是似乎真的有些价值,虽然叔叔大概只是因为看到有个女孩在旁边而不太好发作罢了。

毕竟他的家庭也曾有过幸福的短暂时日。

“啧......到旁边去说!”

我们互相较劲了半分钟后,叔叔终于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甩开胳膊走到旁边的花坛那边,而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了上去。

“别说大空话了,我们两个连家都守不住的家伙,要是还坐在这儿互相安慰的话,未免有些太难看了......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小辉......”

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我很难用些什么词汇去描述这样一个失败的他。坐在花坛的边缘上,哆哆嗦嗦地吸着烟,焦灼的气息便这样弥漫在四周,令人有些喘不过来气。

“当初到底是谁让你把我送去新海的?又到底是谁在我家纵火的?你的孩子被活活打死也是他们干的吧?甚至直到现在他们还在威胁你......他们到底是谁?”

我不再彬彬有礼,也不再以看待自己长辈的态度去审视叔叔。在这里有的只是两个同样受害者,除开行为以外,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他麻木地扭过头来盯着我,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到了最后却全部统统咽了回去,仿佛同世界隔离开来,罔顾我的等待,也无视了枫叶疑惑的目光。

“我回去问过我奶奶了,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也包括我母亲其实不是本地人的事情......她来自新海,而恰巧你当初也把我送到了新海......皮革厂的江老板,他收藏着新海本地几十年前的报纸——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新海。”

一而再,再而三,若说这些都是巧合的话也未免太过于儿戏。叔叔也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他并没有开口反驳。

这大抵也与他心底的答案所呼应,只是宛如一尊不稳的石像般坐着抽烟,听我继续说下去。从火灾现场的疑点,到我在卅警官那边对于母亲的查证,再到皮革厂被封锁后找到的报纸复印件。

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被我拿出,叔叔的表现反而越发的平静起来,与那些已经认罪等待宣判的家伙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立场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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