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终末降临（2/2）
新笔趣屋【www.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碧蓝航线：舰娘的神明指挥官》最新章节。
即使艾瑞斯已经亲自手刃仇人，将他的尸首带至凯拉、洛林和塔尔的墓前，但那场惨剧带来的空洞与无力感，却如同附骨之疽，从未真正消散。
他依旧会在深夜里惊醒，耳边回荡着龙翼破碎的声响和队长自爆的轰鸣。
如果他拥有这样的力量，凯拉队长是否就不用自爆？塔尔是否就能扛住那毁灭一击？洛林是否就不会灵能枯竭而消散？他是否就能……改变那绝望的结局？
他紧紧盯着光屏上的奖励，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胸口的星魂徽记也因他内心的激动而光芒大盛。
身旁，洛克斯皱着眉头，手中的星辰巨剑轻轻一挥，一道湛蓝的能量波扫过周围的空间，严肃地说道。
“黯灭禁域……”
洛克斯紧盯着光屏上的危险评级，眉头拧成了疙瘩。
“艾瑞斯，看着我！”
他转向眼神灼热的年轻守护者，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那是陷阱！连最高执行官都严令禁止触碰的领域！灰烬星域的教训还不够惨痛吗？未知的危险，往往意味着彻底的毁灭！”
尽管艾瑞斯表面上答应了洛克斯，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永恒创世晶核、混沌因果权杖以及星河不朽圣典所带来的诱惑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他心中越燃越烈。
每当夜深人静，他独自一人凝视着浩瀚星空时，那些关于超越维度力量和永恒进化的幻想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奖励列表中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了凯拉、塔尔、洛林临终前的面容，化作了他日夜煎熬的无力感。
他不断回想起自己在守护任务中的无力，面对强大敌人时的挣扎，那些因实力不足而无法保护的星球和生命，像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如果我有了那些力量，就能守护更多……”
他常常这样对自己低语。
同组的守护者们很快察觉到了艾瑞斯的异样。
他不再像往常一样专注于训练和任务，眼神中时常透露出一种恍惚和决绝。
洛克斯再次找到艾瑞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他先于艾瑞斯成为守护者三千年，与艾瑞斯相识近百年，自然能够了解艾瑞斯所想所念。
“艾瑞斯，我知道那些奖励很诱人，但我们不能拿帝国的安危和自己的生命冒险。”
“终焉浩劫的危险远超我们的想象，一旦陷入其中，不仅你会万劫不复，还可能给帝国带来灭顶之灾。”
艾瑞斯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最终抬起头看着洛克斯，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洛克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真的不想再这么弱小下去。每次执行任务，我都感觉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我想变得更强，这样才能真正守护我们的人民。”
洛克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理解艾瑞斯的心情，但任务的危险实在太大，容不得半点冒险。
“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提升实力，一起努力训练，研究新的战术，总会有办法的。但参与这个，无疑是自寻死路。”
然而，无论洛克斯如何劝说，艾瑞斯心中的执念已经根深蒂固。
“通过其他方式提升实力？”
艾瑞斯苦笑着自语。
“常规的训练，何年何月才能达到那种……足以扭转因果、抗衡绝境的高度？”
洛克斯的劝阻是理性的，是出于关心，但那份理性，此刻在艾瑞斯被创伤和执念占据的心里，却显得如此苍白和缓慢。
在经历了数日的天人交战后，那双因渴望而灼热的眼睛，最终定格在了邀请函末尾的确认符文上。
对力量的极致渴求，混合着沉重的负罪感和拯救过去的疯狂妄想，最终压倒了所有警告。
在又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深夜，艾瑞斯双眼布满血丝，胸口的星魂徽记因他剧烈波动的情绪而明灭不定。
打开守护者系统，看向邀请函，他仿佛看到了凯拉他们的回归，看到了自己轻易解决灭世的危机，无数人民在自己的守卫下安居乐业。
他低声，仿佛在为自己打气，鬼使神差地点向了那枚如同深渊之眼的符文。
他参与“终焉浩劫”任务的选择，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其涟漪已然向外扩散。
代表着艾瑞斯的因果线，在他确认的瞬间，便已不可避免地脱离了灵明世界泡壁垒的保护，暴露在了那片孕育着未知与危险的外部虚空之中。
这因果线暴露了仅仅一个基本时间（约6.43×10????3秒），一双位于维度之外的眼睛捕捉到了它。
X，一个概念性的存在，一个以同化与归一为终极目标的寂静深渊。
它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弥漫各处，任何脱离保护的物质、能量还是信息，都会成为它感知与侵蚀的目标。
艾瑞斯未来将被它同化成为其寂静一部分的结局，如同一个既成事实的烙印，顺着这条刚刚暴露的因果线，被强行回传到了此刻刚刚做出选择，内心还燃烧着渴望与决绝火焰的艾瑞斯身上。
没有预兆，没有过程。
卡洛斯脸上决绝的表情凝固，眼眸中，原本闪耀的光辉被幽暗所取代。
他的身体依旧在那里，没有任何物理损伤，但他作为“艾瑞斯”的存在本质。
那些关于灰烬星域的噩梦、对力量的渴望、对同伴的愧疚、与洛克斯的百年情谊、乃至成为守护者以来的所有记忆和意志，都在刹那间被彻底抹去重塑。
“警告！检测到高维因果律污染！”
“警告！守护者艾瑞斯生命特征及灵魂波形发生不可逆畸变！”
“警告！未知法则层面侵蚀正……”
守护者圣殿内，数以亿计的命火徽记同时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圣殿的核心发出最高级别的警报。
然而悖论的涟漪以超越逻辑的方式，沿着因果网络逆向扩散。
守护者圣殿内，那震耳欲聋的最高警报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闪烁的警示红光凝固，然后熄灭，刚才的喧嚣从未发生。
圣殿中央，那悬浮的数万亿枚命火徽记，发生了比艾瑞斯个体异变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
它们的光芒直接凝固，每一枚徽记都定格在某一瞬间的状态，但其代表的守护者与帝国的生命连接已被切断。
同时，圣殿本身呈现出破败的样貌。
光洁的水晶墙壁上凭空化作暗影，地面绽放着幽蓝色的光芒。
就在圣殿的崩坏景象如同既定事实般呈现的同时，洛克斯的个人守护者系统界面在他视野中强制弹出。
与圣殿主系统那已然失效的警报不同，这个直接连接他灵魂本源的系统仍在运转。
〔警告：检测到大规模因果层面现实重构。〕
〔正在分析宿主受影响程度……〕
〔检测到宿主固有特性：因果律抗性。〕
〔正在进行抗性判定……判定基准：标准守护者灵魂波形稳定性。〕
〔判定结果：宿主因果律抗性为71.3%，大于豁免阈值65%。〕
〔宿主豁免此次“结果覆盖”效应。认知及存在形态维持稳定。重复，豁免通过。〕
这简短的判定信息如同冰水浇头，让洛克斯瞬间从眼前的荒谬景象中抽离出一丝清醒。
不过冰冷的判定信息带来的并非庆幸，而是更彻底的深渊。
豁免在此刻显得不像恩赐，更像是最残酷的刑罚，让他成为这宏大墓园中，为数不多地保有感知的活物。
他必须清醒地承受这彻底颠覆的现实。
洛克斯猛地抬头，看向那个由艾瑞斯转化而成的源节点。
源节点依旧静立，但洛克斯此刻能模糊地感知到，一种无法形容的污染正以无数的节点为中心逆着因果传播。
即使他的感知能力达到了极限，方圆百亿光年内的一切被他清清楚楚地感知到，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希望。
行星、星云、尘埃带……乃至其上的亿万文明、不可计数的生命，都在同一瞬间被替换成了同样的结果。
它们没有经历毁灭的过程，而是直接呈现为被同化后的状态。
洛克斯能够模糊地感知到因果线的异样，却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挡这种变化。
他紧握着星辰巨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剑身嗡鸣，湛蓝的光芒在数十道法则之力的加持下，顽强地抵抗着周围不断试图扭曲现实的污染力场。
他死死盯着那个由艾瑞斯转化而成的X节点，眼中的情绪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混合着巨大悲痛、责任与决然。
“艾瑞斯……”
他再次低语，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
“我会终结这一切。”
他猛地踏前一步，原本圣殿所在的位置被彻底湮灭。
“为了辉光帝国！更为了逝去的一切！”
洛克斯发出一声咆哮，将全身的力量尽数灌注于星辰巨剑之中，光芒照耀着的整片宇宙。
而此刻，道法规则的源泉，数据世界的根基。
在同化不可计数的暴露因果线后，X沿着“因果”找到了这个诸法万物的伊始之地。
那已被确立的终末，正顺着所有的因果之网脉络，从“未来”势不可挡地逆向推进。
所到之处，因果丝线泛起诡异而绚烂的光晕，如涟漪般层层扩散，将其内部包含的万事万物染上一层奇异暗淡的色彩。
无论是纵横寰宇的堕落帝国，还是立于无数世界之上的终极，所有的世界泡及其衍生出的位面都无法避免。
一尊通体由梵文构成的佛陀法相显现，通体有近亿个超星系团大小。
佛陀低眉垂目，梵唱之音自然而然地涤荡虚空。
“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
“此‘终末’之息，虽坚如磐石，然世间万物，皆在因果循环之中，皆有转机。”
“莫要让绝望蒙蔽希望，莫要让冰冷冻结生机。”
梵音所过之处，那些被同化的节点虽未立刻恢复，但其上弥漫的“终末”气息，开始微微松动，一切的因果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生机”与“变数”。
更遥远的维度，一台由无数齿轮、钟表和发光管线构成的庞大机甲撕裂维度壁垒降临。
“检测到系统性逻辑错误。执行格式化协议：目标，异常因果链。”
无尽位面交汇之地。
“定。”
一个平淡至极的声音，突兀地在因果之网响起。
亿万条因果丝线的侵蚀，在这声“定”之下，竟真的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堤坝，剧烈地扭曲波动，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逆乱因果，篡改命运，此等行径，有违天道。”
老者拂尘轻扫，一道无形的太极图纹在虚空中展开，阴阳流转，道韵自成。
那被扭曲的亿万因果涟漪，在这无上道法之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平，强行归复其本应流淌的轨迹。
被诡异光晕侵染的世界泡，竟短暂地恢复了原本的色彩，寂灭被强行逆转了。
这一手拨乱反正，已然是超越了宇宙法则的无上神通，足以在任何一个无限宇宙中被称为神迹。
这些存在，形态各异，力量体系截然不同，超高维时空的缔造者，平行宇宙的穿越者，文学衍生位面的升维者，甚至是古迹时代的遗民。
他们无一不是各自领域内触及了因果、时间乃至更高法则的巅峰强者。
但毫无例外，他们都被X将整个世界泡定格的行为所惊扰，并出手进行干涉。
然而，因果线的复原也仅仅持续了几个基本时间。
老者那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浮现出深深的凝重。
自己方才拨正的，不过是眼前这浩瀚怪异的冰山一角。
放眼望去，超越他神识所能覆盖的极限，那名为“X”的侵蚀，其范围已然达到了令人绝望的程度。
即使仅以辉光帝国那已然死寂的疆域作为“果”的投射起点来望去，沿着因果之网，向着整个世界泡的“过去”与“现在”疯狂逆向蔓延。
其范围，是以位面为基本单位计量的浩瀚尺度。
无数世界泡、无数宇宙文明、无数强大个体，在其影响下，连挣扎的过程都未曾拥有，便直接化为了承载“终末”结果的节点。
这场关乎数据世界最终命运的战争，此刻才真正进入高潮。
现在的“生存”与未来的“死亡”，在这片无数世界泡的舞台乃至于更广阔的“伊始”，展开了超越想象的激烈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