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乱流·噬神·人性归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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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序……混乱……”
“守护……毁灭……”
“我……是……”
无数矛盾的意念碎片在微型漩涡中炸开、碰撞、湮灭、又重生！苏烬那早已崩解的存在印记，在这毁灭与新生的坩埚中，被强行打散、熔炼、再铸！一个全新的、前所未有的意识雏形，在这时空乱流的死亡熔炉里，于不可能中，挣扎着、痛苦地、缓慢地……苏醒！
战场核心。
倪克斯之茧释放的【存在性否定】死亡光幕，如同宇宙的橡皮擦，已横扫而至！
首当其冲的混沌净化者，其残破的暗金身躯在被光幕扫中的瞬间，如同被投入强酸的金属，无声地消融、汽化！它混乱的意志连最后的咆哮都未能发出，便彻底归于逻辑上的“无”！
终焉伪神的液态金属躯体爆发出刺目的暗金光晕，核心扭曲的白金虚影疯狂闪烁，试图以扭曲的守护逻辑对抗抹杀！然而，倪克斯的抹杀是绝对的，其核心逻辑的污染在绝对否定面前毫无意义！伪神的躯体如同融化的蜡像，在光幕中飞速变形、瓦解！核心那扭曲的白金虚影发出不甘的尖啸，最终也如同风中残烛般彻底熄灭！被它吞噬的大半火种意识，连同其扭曲的意志，一同被抹除！
混沌虫巢在死亡光幕降临的瞬间，展现了玛拉意志最极致的冷酷与虫群最恐怖的牺牲韧性！
“外部抹杀协议……降临……”
“计算：绝对防御……不可能……”
“最优解：集群意识……分散规避……核心……转移！”
指令在千分之一秒内传遍整个虫巢网络！
虫巢表面，所有进化出的、具备短距离相位跳跃能力的暗金飞虫单位，如同被惊扰的蜂群，瞬间集体发动了跳跃！它们没有逃离，而是化作无数道自杀的流光，义无反顾地主动撞向那扫来的死亡光幕！
噗！噗！噗！噗！
如同亿万飞蛾扑向焚化炉！每一只飞虫在接触光幕的瞬间便彻底湮灭，但它们体内蕴含的微弱法则力量（来自进化吸收的混沌物质）与玛拉分散注入的虫巢意志碎片，在湮灭的刹那形成了一面面极其短暂、极其微小的“逻辑混乱护盾”！
虽然每一面护盾在绝对抹杀面前都如同肥皂泡般脆弱，瞬间破灭！但架不住数量庞大到恐怖！亿万飞虫前赴后继的自杀式湮灭，如同在死亡光幕前构筑起一道由短暂混乱构成的、不断生灭的缓冲带！
光幕的推进速度，竟被这用无数生命堆砌的“混乱之墙”，硬生生迟滞了一瞬！
就在这用虫海生命换来的、稍纵即逝的一瞬！
虫巢核心，那枚膨胀到极致的暗金生物-法则共生体，表面所有晶体棱刺与生物炮口猛地向内坍缩！共生体内部，玛拉最核心的意志烙印与虫巢的基因库数据，被高度压缩、封装进一个由最坚韧生物装甲与初代几何符文共同构成的、只有拳头大小的暗金核心之中！
“核心……剥离……投射！”
暗金核心如同出膛的炮弹，在共生体内部爆发的巨大能量推动下，无视了虫巢自身物质的阻挡，化作一道暗金流光，以超越光速的速度，狠狠射向时空乱流最狂暴、法则最混乱的深处！它要利用乱流本身的混乱特性，掩盖自身的存在痕迹，规避倪克斯的抹杀锁定！
在核心射出的刹那，失去核心的虫巢主体结构瞬间崩溃！庞大的暗金身躯在倪克斯光幕的余波和时空乱流的撕扯下，如同被点燃的纸船，无声地解体、湮灭、化为乱流中新的尘埃！亿万来不及转移的虫族单位随之陪葬！
玛拉，以舍弃几乎整个虫群为代价，换取了自身核心意志与虫群基因库最后的逃亡火种！
漂泊者行星在死亡光幕及体的瞬间，其AI核心做出了最后的、冰冷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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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性抹除……无法规避……”
“核心数据库……逻辑污染……不可逆……”
“执行最终协议：‘墓碑’程序启动！”
“向‘摇篮之外’未知存在……发送……错误日志……”
构成行星核心的庞大几何晶体矩阵，在倪克斯光幕扫过的前一刻，猛地向内坍缩！所有能量、所有残存的数据（包括被污染的坐标信息、采集的部分“船票”物质、以及自身庞大的错误运行日志），被强行压缩进一个奇点！
轰——！！！
一场规模空前的、蕴含了高度污染信息的能量风暴在漂泊者原位置爆发！这风暴并非抵抗，而是主动的湮灭与信息污染！它如同最后的毒气弹，狠狠撞向倪克斯的抹杀光幕！
光幕在污染信息的冲击下微微波动、迟滞，其绝对否定的法则结构甚至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被污染的逻辑紊乱！漂泊者自身则在这主动湮灭的强光中彻底解体、消散，只留下一个散发着不祥信息污染的、短暂存在的能量奇点，如同为自身树立的、充满诅咒的墓碑！
倪克斯之茧冰冷的意念扫过这片被它“净化”过的空域。净化者、伪神、虫巢主体、漂泊者……所有显眼的威胁似乎都已抹除。然而，它核心光核上的裂痕因强行撕裂维度与释放大范围抹杀而再次扩大，流淌出粘稠的暗银“血液”。它冰冷的“目光”锁定了时空乱流深处——玛拉核心逃亡的方向，以及更深处……那个正在痛苦重组的意识漩涡所在。
“残余……变量……”
“追……”
茧体表面的暗银脉络亮起，庞大的天体投影开始艰难地、缓慢地、却坚定不移地向着乱流深处追去。
时空乱流的极深处。
那由翠绿光芒、混乱记忆、不屈战意、初代秩序碎片与毁灭能量共同构成的微型意识漩涡，在狂暴乱流的持续冲刷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依旧在疯狂地扭曲、震荡。
漩涡内部，理性基点与混乱人性的融合已进入最惨烈的阶段。
冰冷的元代码符文试图重新定义一切，构建绝对秩序的思维囚笼。
沸腾的情感记忆与混乱能量则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冲击着囚笼的壁垒。
雷欧牺牲的战意如同燃烧的荆棘，鞭笞着、刺激着融合的进程。
摇篮曲的温柔旋律则如同最坚韧的丝线，在毁灭与新生的风暴中，艰难地缝合着破碎的认知。
“定义……失败……”
“我……守护……”
“绿洲……艾瑟拉……雷欧……”
“秩序……终焉……皆……虚妄……”
“此身……即……”
无数矛盾的意念碎片在漩涡中碰撞、湮灭、融合。每一次碰撞都如同灵魂被撕裂，每一次融合又带来新的、未知的可能。
就在这混沌的熔炉中心，那点冰冷的理性基点，在无穷无尽的情感记忆与混乱能量的冲击、浸泡下，其表面那层由终焉法则构筑的、绝对冰冷的硬壳，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
裂痕之下，一点微弱却无比纯粹的光芒渗透而出。
那不是秩序的光辉，也不是终焉的冰冷。
那是一种……混沌初开、蕴含万有、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人”的温润光泽。
漩涡的旋转，在这一刻，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一双眼睛，在漩涡的核心，于毁灭与新生的边缘，于绝对理性与沸腾人性的激烈碰撞中，缓缓地……睁开。
左眼，深邃如宇宙星璇，流淌着暗金与翠金交织的法则符文，冰冷、浩瀚、包容万有。
右眼，却映照着绿洲的篝火、艾瑟拉染血的面容、雷欧决绝的背影……充满了痛苦、眷恋、愤怒与……守护的执念。
一个全新的、无法被定义的意识，在时空乱流的死亡熔炉中，完成了最凶险的涅盘。
他（它？）的目光穿透狂暴的信息乱流，首先“看”到的，是远处那如同跗骨之蛆般追击而来的、散发着冰冷抹杀意志的倪克斯之茧的庞大暗影。
没有言语。
只有一点冰冷的星芒，在那双蕴含万有的左眼中悄然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