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崩裂的霜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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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灰烬裁决”刀身…猛地…爆发出刺目的暗红光芒！一股冰冷狂暴到极致的排斥意志…如同高压电流…瞬间…顺着骨柄…狠狠冲入莫雷的身体！
“呃啊——！！！”莫雷发出一声凄厉到骇人的惨叫！整条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暗红的锈蚀！皮肤肌肉如同风化的沙雕…瞬间干枯、灰败！甚至…能看到下方同样在快速锈蚀的森白指骨！
刀身内…那刚刚被凌雪意志唤醒的、渴望战斗与吞噬的凶性…将擅自触碰它的莫雷…视作了…入侵的…食物！
排斥！吞噬！
莫雷的身体剧烈抽搐，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眼中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一丝…解脱般的决然！
他没有松手！
反而…用尽被锈蚀吞噬前最后的力量…将那只被暗红锈蚀覆盖、正在快速崩解的手臂…连同紧握的刀柄…狠狠…向上…一提！
沉重的“灰烬裁决”…被他以自身为代价…强行…拔离了地面！
刀锋…斜斜抬起！恰好…挡在了…那道射向小离的…幽蓝光束…之前！
嗤——！！！
幽蓝光束…狠狠撞在了暗红的刀身之上！
没有爆炸！
光束如同撞上了礁石的水流…瞬间…被暗红的刀身…吸收！吞噬！刀身上密密麻麻的锤印…幽蓝光芒一闪而逝！荆棘心脏印记中央的金蓝星火…猛地…跳动了一下！仿佛…尝到了某种…开胃的点心？
而莫雷…付出了整条右臂被锈蚀吞噬、化为灰烬的代价…为凌雪…争取到了…最关键的一瞬！
“老东西！”为首齿轮修女的电子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可以被称之为“恼怒”的波动！她覆盖金属鳞片的身躯猛地前倾！似乎要亲自出手！
但凌雪…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在莫雷用生命为她争取到的、这电光火石的一瞬！
凌雪的左手…已经…如同铁钳般…狠狠…抓住了…“灰烬裁决”…那狰狞的骨柄！
就在她左手握住骨柄的刹那！
嗡——！！！！
刀身…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鸣！
冰冷！狂暴！饥饿！以及…一种血脉相连、烙印共鸣的…极致满足！
刀脊上荆棘心脏印记的金蓝（幽蓝）星火…光芒…瞬间…暴涨！如同熊熊燃烧的冰焰！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冰冷、带着斩断规则本源气息的恐怖力量…如同决堤的冰河…顺着左手…疯狂涌入凌雪残破的身体！
断腕处的剧痛被强行压下！灵魂的疲惫被冰冷的愤怒取代！她的瞳孔…彻底被暗红与幽蓝交织的光芒…占据！
“你们…找死——！！！”
嘶哑的咆哮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凌雪单膝跪地，左手紧握骨柄，将沉重的“灰烬裁决”…猛地…拖在身后！
刀锋刮过地面…所过之处…惨白的规则之网残留…如同遇到了克星…无声无息地…消融！化为虚无！
她抬起头！暗红（幽蓝）的瞳孔…如同锁定猎物的凶兽…死死钉在了那名为首的齿轮修女身上！
“规则…目标威胁等级…突破阈值…”齿轮修女的电子音带着一丝急促，“执行…最终净化协议！抹杀！优先级…最高！”
十二名齿轮修女…动作瞬间再次同步！她们手中的规则短杖顶端…惨白的逻辑符文矩阵…光芒…瞬间转为…刺目的猩红！一股毁灭性的规则波动…开始…疯狂汇聚！
但…凌雪…更快！
在力量涌入的瞬间！在愤怒燃烧到顶点的刹那！她…动了！
没有站起！没有冲锋！
只有…将全身被点燃的力量…连同“灰烬裁决”的狂暴意志…灌注进…左臂！灌注进…刀身！
然后…用尽所有力气…将拖在身后的沉重长刀…朝着那十二名齿轮修女汇聚的中心…狠狠…横扫而出！
不是斩击！更像是…投掷！或者说…释放！
“灰烬…裁决——！！！”
随着她嘶哑的咆哮！
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暗红（幽蓝）交错的…弧形刀芒…脱离刀身…瞬间…膨胀！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毁灭月轮！带着冻结灵魂的冰冷与焚尽万物的灼热…朝着齿轮修女们…横扫而去！
刀芒所过之处！空间…被强行冻结！时间…仿佛凝滞！地面上残留的锈蚀残骸…无声无息地…化为最原始的…灰白粒子！
首当其冲的几名齿轮修女…手中短杖汇聚的猩红规则能量…在接触刀芒的瞬间…如同泡沫般…无声…湮灭！
她们覆盖着完美金属的身躯…动作…瞬间…僵直！面甲下冰冷的电子蓝光芒…剧烈地…闪烁！试图启动紧急规避程序！
但…太迟了！
嗤——！！！
刀芒…无情地…掠过了她们的身体！
没有爆炸！没有金属撕裂声！
如同最精密的橡皮擦…抹去了…画布上的线条！
被刀芒掠过的齿轮修女…她们覆盖着金属鳞片的躯体…从腰部位置…无声无息地…消失！断口处…光滑如镜！呈现出一种…被极致低温瞬间冻结、又被极致高温瞬间汽化的…诡异琉璃态！
上半身…保持着僵直的姿态…缓缓…向后…滑落…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金属闷响！断口处…没有任何能量泄露…只有…死寂！
一刀！腰斩五名齿轮修女！
刀芒…余势未绝！继续…横扫向后方！
剩下的齿轮修女…包括为首者…面甲下的电子蓝光芒疯狂闪烁！瞬间放弃了攻击！覆盖金属鳞片的身躯以一种超越物理极限的速度…向后…暴退！同时双臂交叉护在身前！一层层由惨白逻辑符文构成的规则护盾…瞬间在身前叠加！
嗤嗤嗤——！！！
刀芒狠狠撞在层层叠叠的规则护盾上！发出刺耳的消融声！护盾如同被投入岩浆的冰层…一层层…飞速…消融！瓦解！
但…终究…被阻挡了大部分威力！
当刀芒最终消散时…
剩下的七名齿轮修女…虽然未被腰斩…但她们挡在最前方的双臂…覆盖的完美金属护甲…连同内部的精密结构…已经被刀芒的余威…彻底…湮灭！消失！只剩下光秃秃的、同样覆盖着金属的肩部断口！
暗红的琉璃态断口…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整个熔炉大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金属残骸上…那五具被腰斩的齿轮修女残躯…断口处…偶尔闪过的一丝幽蓝电火花…发出“滋滋”的轻响…证明着刚才那一刀的…恐怖！
铁臂和幸存的守骸人…如同被石化！张大了嘴巴，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看着那五具断裂的金属残骸…看着剩下七名失去双臂、如同被拔掉毒牙的毒蛇般僵立的齿轮修女…大脑…一片空白！
一刀！
仅仅一刀！
斩断规则！腰斩修女！废掉七名！
这…这已经不是人类的力量了！这是…对教会最高武力的…绝对…裁决！
“呃…”凌雪单膝跪地，左手死死拄着插入地面的“灰烬裁决”，身体剧烈地颤抖。刚才那一刀，几乎将她刚刚获得的力量再次抽空。灵魂深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与刀身那种狂暴宣泄后的短暂满足感交织。刀脊上的金蓝（幽蓝）星火，光芒明显黯淡了许多，但搏动却更加沉稳有力。
她看着那七名失去双臂、电子蓝光芒疯狂闪烁、似乎在重新评估战局的齿轮修女，冰蓝（暗红）的瞳孔深处，没有喜悦，只有冰冷的疲惫和…更深的警惕。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最高序列的介入…绝不会只有这点手段！
“目标…规则抗性…超出数据库极限…”为首那名失去双臂的齿轮修女，冰冷的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威胁等级…重新定义…代号：‘规则崩坏者’…”
“任务…变更…”
“放弃…钥匙载体…回收…”
她的电子蓝目光…猛地…锁定了凌雪…更准确地说…是锁定了凌雪手中…那把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暗红长刀！
“最高指令…夺取…‘异端武装’…样本…优先级…超越一切！”
夺取…灰烬裁决？！
凌雪心脏猛地一沉！左手下意识地更加用力地握紧了骨柄！刀身传来冰冷的回应。
就在这时！
“咳…咳咳…”凌雪身后，传来莫雷虚弱到极点的咳嗽声。
凌雪猛地回头。
莫雷瘫倒在地，整条右臂连同肩膀一部分…已经彻底消失！被“灰烬裁决”的排斥力量吞噬殆尽！断口处覆盖着一层暗红的锈蚀，正在缓慢地向躯干蔓延！他脸色灰败如死人，气息微弱，仅存的左手…却死死捂着胸口…那被绷带缠绕、之前被主教骨杖击伤的…位置！
绷带…不知何时…已经…被染成了…幽蓝色？！
“首席？！”铁臂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莫雷艰难地抬起仅存的左手，指向自己染血的胸口，灰败的脸上挤出一个极其难看、却带着一丝解脱的笑容。“…霜语者…核心…被…那狗娘养的主教…打裂了…刚才…又…强行共鸣…撑不住了…”
他猛地咳出一大口带着冰晶碎屑的幽蓝血液！气息更加微弱！
“核心…不能…落在…她们…手里…”他死死盯着凌雪，眼神充满了最后的恳求与决绝。“帮我…毁了它…用…你的刀…连同我…一起…”
毁掉…霜语者核心？！连同他…一起？！
凌雪瞳孔骤缩！瞬间明白了莫雷的意思！核心裂了，又被强行抽取力量共鸣，已经成了随时可能爆炸的不稳定源！与其被规则教会夺走研究，或者失控爆炸波及所有人…不如…由她…用“灰烬裁决”…彻底…终结！
“不！首席！还有办法！我们…”铁臂发出悲鸣。
“闭嘴…蠢货…”莫雷艰难地打断他，目光死死锁定凌雪。“动手…快…她们…要…来了…”
凌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七名失去双臂的齿轮修女…面甲下的电子蓝光芒…锁定了莫雷染血的胸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们覆盖金属鳞片的身躯…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无视重力的方式…微微…悬浮离地！腿部装甲滑开…露出下方…闪烁着幽蓝能量光芒的…推进喷口！
她们…要强行突进！夺取…或者…摧毁…那裂开的霜语者核心！
没有时间犹豫了！
凌雪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痛楚，随即化为决绝！她猛地拔起插入地面的“灰烬裁决”！
沉重的刀身…拖在身后…暗红的刀锋…对准了…地上气息奄奄的莫雷…和他胸口…那散发着不稳定幽蓝光芒的…位置！
“首席…走好…”嘶哑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冰冷。
莫雷灰败的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铁臂发出绝望的嘶吼！
凌雪眼中厉芒爆闪！左臂肌肉贲张！将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灰烬裁决”的冰冷意志…狠狠…灌注！
刀身…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朝着莫雷的胸口…狠狠…刺下！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莫雷身体的瞬间！
那名为首的齿轮修女…悬浮的身躯猛地前倾！面甲下的电子蓝光芒…锁定凌雪刺下的刀锋！一个冰冷急促的电子音响起：“阻止她！核心蕴含‘钥匙’路径信息！必须回收样本！”
阻止？！
晚了！
噗——！！！
沉重的暗红刀锋…毫无阻碍地…刺入了莫雷的胸口！精准地…贯穿了…那枚镶嵌在他胸骨之间、已经布满裂痕、散发着不稳定幽蓝光芒的…霜语者核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立刻发生！
被刀锋贯穿的霜语者核心…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幽蓝强光！光芒…并非毁灭…而是一种…极致的…冰寒！带着霜烬城地脉深处最古老的规则意志！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的、带着哀伤与终结意味的规则波动…以刀锋刺入点为中心…轰然…爆发！
首当其冲的…是凌雪！
她感觉一股冰冷死寂的洪流…顺着刀身…狠狠冲入她的身体！左臂的碳化伤口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幽蓝冰晶！灵魂仿佛要被冻结！手中的“灰烬裁决”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刀脊上的金蓝（幽蓝）星火疯狂跳动！疯狂吸收着这股冰寒！
紧接着！
轰——！！！
被刀锋贯穿、吸收了全部冰寒规则之力的霜语者核心…终于…达到了极限！内部不稳定的结构…彻底…崩溃！
一场…无声的…冰爆！
没有火焰！没有冲击波！
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幽蓝…光环…瞬间…扩散！
光环扫过！
扑在最前面的两名齿轮修女…悬浮的身体…瞬间…被…冻结！覆盖全身的完美金属…连同内部的精密结构…在接触光环的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散发着绝对零度气息的…幽蓝冰晶！然后…如同脆弱的玻璃…无声无息地…崩碎！化为漫天…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冰晶粉末！
光环…继续扩散！
剩下的五名齿轮修女…包括为首者…覆盖金属鳞片的身躯…同样…瞬间覆盖上厚厚的幽蓝冰晶！她们试图启动推进器逃离…但喷口喷出的幽蓝火焰…瞬间…被冻结！凝固在空中！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冰裂声密集响起！
五具被冻结的金属身躯…如同被重锤敲击的冰雕…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轰——！！！
彻底…崩碎！化为五蓬…混合着金属碎片和幽蓝冰晶的…死亡冰雾！
幽蓝光环…缓缓消散…
熔炉大厅中央…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覆盖着厚厚幽蓝冰晶的…深坑！
坑底…莫雷的身体…连同那枚破碎的霜语者核心…早已…消失无踪！唯有…坑底中心…插着那把…暗红的“灰烬裁决”！
刀身…覆盖着一层流动的幽蓝冰晶…刀脊上的荆棘心脏印记…金蓝（幽蓝）星火…在冰晶的包裹下…微弱却…异常稳定地…搏动着…仿佛…在…消化…
大厅…死寂无声。
幸存的守骸人…如同泥塑木雕。
铁臂跪在冰坑边缘，独眼失神地看着坑底那把暗红长刀，脸上混杂着巨大的悲伤和…一丝…茫然。
凌雪单膝跪在冰坑边缘，左手无力地垂下，指尖滴落着混合着幽蓝冰晶的鲜血。她看着坑底那把吞噬了霜语者核心、覆盖着幽蓝冰晶的长刀，冰蓝的瞳孔深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
结束了…吗？
就在这时！
嗡——！！！
她插在腰后、早已损坏的守骸人通讯器残骸…突然…极其诡异地…震动了一下！屏幕…竟然…极其短暂地…亮起了一丝…微弱的红光！
红光中…一个…极其微小、不断闪烁的…坐标标记…一闪而逝！
坐标下方…一行几乎无法辨认的扭曲小字…
“…容器转移…确认…”
“…沙魇城…‘流沙之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