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虚神盟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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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耻大辱！天枢圣地立宗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好！好！好！” 金煌长老连说三个好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滔天的怨毒和刻骨的冰寒，“凌虚子！今日之事，本座记下了！还有你，叶东小孽畜！”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叶东身上，声音响彻天地，带着无尽的诅咒：

“别以为有盟约庇护，有这老匹夫撑腰，你就能高枕无忧！圣主法旨不日便将降临！一年！最多一年！本座看你玄天宗，看你叶东，还能猖狂到几时！到时，定叫你玄天宗鸡犬不留，将你叶东挫骨扬灰，神魂贬入九幽，永世不得超生！”

“我们走！”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咆哮而出。

轰隆隆！

遮天蔽日的天枢圣地战船群，在无数道屈辱、不甘、怨毒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调转方向。

庞大的船体碾过破碎的云层，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却更像是败犬逃离时的呜咽。来时气势汹汹，遮天蔽日；去时灰头土脸，仓惶狼狈。破碎的圣兵光辉黯淡地收敛，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再无半分威慑。

那笼罩整个玄天山脉的恐怖压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噗！”

直到最后一艘圣地战船的尾焰消失在遥远天际，紧绷到极限的弦骤然断裂。

叶东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翻江倒海的气血和几乎碎裂的经脉，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那血并非鲜红，而是带着脏腑碎末的暗金色，星星点点溅落在脚下焦黑的土地上。

他眼前阵阵发黑，强横的肉身此刻如同被拆散了架，每一寸骨骼都在呻吟，每一道经脉都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

丹田气海内，那尊支撑他创造奇迹的乾坤鼎，光华黯淡到了极点，鼎身上细微的裂痕似乎又多了几道，传递来阵阵虚弱与哀鸣的意念。

方才硬撼圣兵余波，看似短暂，实则已将他与大鼎都逼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叶师弟！”

“叶师叔！”

石昊、柳清瑶等一直强撑着的心腹弟子，此刻终于脱力，纷纷扑倒在地，却依旧挣扎着想要靠近叶东。石昊断臂处刚刚止住的血，又因剧烈的动作崩裂开来，染红了半边身体。柳清瑶俏脸煞白如纸，气息萎靡，显然也到了极限。

“快！丹药！护住心脉！” 宗主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和焦急，率先冲了过来。数位丹堂长老紧随其后，手忙脚乱地掏出各种疗伤续命的灵丹，也不管品阶，一股脑地塞向叶东口中。

清凉与温润的药力在口中化开，勉强护住心脉，稍稍抚平了那撕裂般的痛楚。叶东喘息着，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望向依旧静静悬浮在半空的那道佝偻身影。

凌虚子仿佛对下方的一切视若无睹，只是慢悠悠地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美美地灌了一大口，咂了咂嘴，才用那双浑浊的老眼瞥了叶东一下。

“小子，命挺硬，就是太能惹祸。”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老夫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天枢圣主那老东西的‘法旨’…嘿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年？哼，够不够你把自己这身破铜烂铁拾掇好，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身形一晃，如同水波融入虚空，连同那枚散发着神秘威压的太玄令，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和那无法言喻的压迫感，证明着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