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苏家满门遭冤斩清辞侥幸逃葬岗束胸扮男入金窟首献剑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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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装作慌乱的样子,双手抓住他的胳膊,顺势将剑藏进了他身后的靠垫里。剑鞘硌在他的后背上,他闷哼了一声,我却用手肘顶住了他的肋骨,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威胁:“您要是敢喊,我就把您私藏苏家兵甲的事,当着沈御史的面说出来。到时候,您说皇上是信您,还是信我这个‘活证人’?”
李斯年的身体僵住了,肋骨被我顶得生疼,他想挣扎,可我的手肘顶得更紧了。周围的宾客还以为是我舞剑失误,纷纷笑了起来,没人注意到我们之间的暗斗。
“苏偃公子,你没事吧?”张启元笑着问道,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没事,就是脚滑了一下,多亏了丞相大人扶住我。”我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和感激,同时悄悄松开了顶在李斯年肋骨上的手肘,却没敢放松警惕——他腰间还藏着匕首,我得盯着他的手。
就在这时,沈惊寒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官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很锐利,像是能看透人心。他一进门,目光就扫过整个大厅,最后落在了我和李斯年身上。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我心里一紧——他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好像在打量什么。紧接着,他的目光又扫过我的喉结,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我知道,假喉结可能真的歪了。
李斯年显然也注意到了沈惊寒的目光,他突然伸出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像是在警告我,又像是在故意做给沈惊寒看。“沈御史来得正好,”他笑着说,“快看看苏偃公子的剑舞,刚才差点把我这老骨头吓着,不过这技艺,确实不错。”
沈惊寒没说话,只是走到我们面前,目光落在李斯年发红的脖颈上——那里还留着剑尖划破的痕迹,虽然不明显,但在烛火下,还是能看见一丝红印。他又转头看向我,眼神落在我的手上——我的手还抓着李斯年的胳膊,姿势有些暧昧。
“苏偃姑娘……”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说“姑娘”?他看出来了?
可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改口了,语气自然得像是刚才只是口误:“哦不,苏偃公子的武艺,确实不凡。”他盯着我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刚才那招‘回风式’,很有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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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风式”?
我心里一震。这是苏家军独有的剑招,当年父亲教我的时候,说这招是苏家的传家之宝,除了苏家的人,没人会用。沈惊寒怎么会认识这招?
难道他和苏家有关系?还是说,他也是冲着李斯年他们来的?
“御史大人谬赞了。”我赶紧收回手,扯了扯领口,遮住歪掉的假喉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像男人,“我就是跟着杂耍班子学过两天,哪懂什么章法,不过是瞎比划罢了。”
沈惊寒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走到旁边的座位坐下。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像是在观察什么。
李斯年看着沈惊寒坐下,又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怀疑和警惕。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苏偃,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沈御史和各位大人就够了。”
“是。”我躬身应下,转身往外走。
路过沈惊寒座位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公子的帕子,掉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刚才给小厮的那方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怀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那帕子的边缘缝着粗麻,可里面的绢布却是女子常用的软绢,一旦被人发现,我的身份就会暴露。
我心里一紧,赶紧弯腰去捡。就在我的手碰到帕子的时候,沈惊寒的脚也伸了过来,轻轻踩在帕子的一角。他的动作很隐蔽,周围的人都没注意到。
“公子小心。”他低声说,目光落在我的手上,“这帕子的料子,很特别。”
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我没抬头,快速将帕子捡起来,塞进怀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多谢御史大人提醒,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虽然不值钱,却是个念想。”
说完,我没敢再停留,快步走出了主厅。
刚走到回廊上,我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心里一紧,握紧了腰间的剑,转身一看,是李斯年的心腹王总管。
“苏偃公子,丞相大人让您去偏厅一趟。”他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很阴鸷。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李斯年肯定要问我刚才的事。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偏厅里没有点灯,只有一扇窗户开着,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地上,形成一道银色的光带。李斯年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手里把玩着那个玉佩。
“你到底是谁?”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在主厅里冷了好几度。
我站在门口,没往前走,声音平静:“丞相大人,我是苏偃啊。”
“别跟我装糊涂!”他猛地转过身,将玉佩摔在地上,玉佩在月光下碎成了两半,“你刚才用的是苏家军的‘回风式’,你怎么会这招?还有,你脖子上的喉结,是假的吧?”
我的心沉了下去。他果然看出来了。
我没有再伪装,缓缓抬起手,撕掉了脖子上的假喉结,露出了原本细腻的皮肤。月光照在我的脸上,左眉尾的痣格外显眼。
“李斯年,”我声音冷得像冰,“你还记得苏振邦吗?还记得三年前被你满门抄斩的苏家吗?”
李斯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指着我:“你……你是苏振邦的女儿?苏清辞?你不是已经死在乱葬岗了吗?”
“我没死。”我一步步往前走,腰间的剑已经出鞘,银亮的剑身映着月光,“我从乱葬岗爬出来,吃了三年的苦,就是为了今天。今天,我要为苏家满门报仇!”
说着,我举剑朝着李斯年刺过去。可就在剑尖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别过来!”他大喊道,声音里带着恐惧,“你要是杀了我,就永远别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苏家通敌,根本不是我一个人策划的,还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偏厅的门突然被推开,沈惊寒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剑,剑尖指向李斯年。
“李丞相,”沈惊寒的声音很冷,“当年你构陷苏家,害死我父亲,今天,也是时候算算了。”
我愣住了。他父亲?难道他的父亲,就是当年帮苏家送信,却被李斯年害死的御史?
李斯年看着沈惊寒,又看着我,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他手里的匕首抖得厉害,突然朝着我扑过来,像是要和我同归于尽。
我侧身躲开,同时一剑刺过去,剑尖刺穿了他的肩膀。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匕首也掉在了一边。
沈惊寒走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冷声道:“说,当年苏家的案子,还有谁参与了?”
李斯年吐了一口血,笑着说:“你们别想知道……藩王不会放过你们的……苏家的案子,是藩王让我做的……他要反……”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头一歪,没了气息。
我蹲在他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气了。他嘴里的“藩王”,难道是北方的靖王?当年父亲就是在北境和靖王的军队作战,后来被诬陷通敌……
“他死了。”沈惊寒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站起身,转头看他。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你父亲,是沈御史沈修远?”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是。当年我父亲发现了你父亲被诬陷的证据,准备上奏皇上,结果被李斯年发现,以‘通敌’的罪名害死了。我查了三年,终于找到了你。”
原来如此。我们都是被李斯年迫害的人,都是为了复仇而活。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道,“李斯年死了,藩王的事还没查清,苏家的冤案也还没昭雪。”
沈惊寒看着我,眼神坚定:“李斯年虽然死了,但他的党羽还在。我们可以利用他的死,引出藩王的人,同时收集证据,为苏家平反。不过,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暴露,不能再留在销金窟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锦袍,又看了看地上李斯年的尸体,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复仇的第一步虽然完成了,可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你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沈惊寒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这是我父亲当年留下的证据,里面有李斯年和藩王勾结的线索。你先拿着,明天我会安排你离开京城,去安全的地方。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去找你。”
我接过信,信皮已经泛黄,上面还留着淡淡的墨香,像是沈修远当年留下的温度。
“好。”我握紧了信,“我等你。”
沈惊寒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偏厅。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李斯年的尸体,心里暗暗发誓:父亲,娘,还有苏家的所有人,我一定会为你们平反昭雪,让那些害了我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我的身上,也落在地上的玉佩碎片上。那些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在诉说着三年前的血海深仇。
我知道,从今天起,“苏偃”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苏清辞,是为了复仇和正义而战的苏清辞。
而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