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红妆设伏藏杀机柳氏披孝演恶戏皇亲持伪构谋逆狼佩合璧(1/2)

新笔趣屋【www.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凤舞情仇录》最新章节。

第七章 红妆雪刃

将军府的红梅落尽时,宫里来了旨意。

皇帝许了我和萧彻的婚事,定在三月初三,说是取“三生万物”的吉兆。张妈捧着圣旨哭得直打颤,用红绸把府里的廊柱都缠了个遍,连萧彻书房里那把沾过血的短刀,都被她用红布包了起来。

“老奴这就去给郡主裁嫁衣。”她抹着眼泪往外跑,衣角扫过炭盆,带起一串火星,“城西的苏绣娘最会绣并蒂莲,定要给郡主绣件天底下最俏的嫁衣。”

我坐在窗边看她忙乱,手里捏着萧彻刚送来的珠花——鸽血红的宝石攒成朵红梅,和我头上那支木簪正好成对。

“喜欢吗?”他从背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发顶,呼吸里带着松烟墨的气息。

“太贵重了。”我摸着冰凉的宝石,“听说这鸽血红是西域进贡的,陛下只赏了三颗。”

“一颗给太后,一颗给你,正好。”他轻笑出声,指尖划过我手腕上的玉镯,“张妈说要在嫁衣上绣饕餮,说能辟邪。”

我的指尖猛地收紧。

自上次密室凶兽破封后,萧彻再没失控过。可我知道,饕餮还在他身体里,像头睡着的猛兽,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别绣那个。”我转身按住他的手,他掌心的燎泡早就好了,却留下层浅疤,像串细小的星子,“绣红梅吧,像我簪子上的这朵。”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很轻:“都听你的。”

婚事定下来的第七天,萧彻去了趟沈家旧宅。

回来时,他怀里揣着个蒙尘的木箱,打开一看,全是沈文轩的日记。纸页都泛黄了,字迹却还清晰,记着他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我时的样子,记着他偷偷藏起我掉落的珠花,记着他后来如何被沈宏远逼着疏远我。

“原来他也曾有过真心。”我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朵歪歪扭扭的红梅,旁边写着“明慧”两个字,墨迹被眼泪晕开了,“可惜被贪念毁了。”

萧彻合上日记,眼神沉得像深潭:“人心最经不起试探。”他突然从箱底摸出个锦囊,“这个掉在日记下面,不像沈家的东西。”

锦囊是用冰蚕丝织的,上面绣着半只展翅的凤凰,针脚细密,像是女子的手艺。打开一看,里面是片干枯的桃花瓣,还有张折成蝴蝶状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娟秀,却透着股狠劲:

“三月初三,红妆换丧服。”

我的心猛地一沉。

是冲着我们的婚事来的。

“查得出是谁写的吗?”

萧彻指尖捻着那片桃花瓣,脸色微变:“这是坤宁宫独有的桃花,去年太后赏给过林婉儿的母亲。”

林婉儿的母亲,柳氏。

那个自从林婉儿死后就称病不出的女人,竟然还藏在暗处。

“她想干什么?”我攥紧纸条,纸边划破了掌心,“沈宏远都死了,她还不肯罢休?”

“或许不止她一个。”萧彻将锦囊凑到鼻尖闻了闻,“里面有龙涎香的味道,是皇室宗亲才能用的。”

皇室宗亲。

我突然想起沈文轩日记里提过,他有个表舅是当今圣上的堂弟,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当年沈宏远通敌,背后就有他的影子。

“他们想在婚礼上动手。”我看着窗外新发的梅枝,突然觉得那些嫩绿的芽像淬了毒的针,“想借萧彻的手,除掉我们,再扣个谋逆的罪名。”

萧彻没说话,只是将我往怀里紧了紧。他胸口的护心镜硌得我生疼,镜面上映出的,是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像要共同面对一场浩劫。

接下来的日子,将军府的守卫比往日多了三倍。

赵武的副将带着亲兵守在院墙四周,连张妈去买丝线都要跟着两个护卫。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不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像毒蛇在等待致命一击。

婚礼前三天,宫里送来一箱赏赐,说是太后特意给我的嫁妆。打开一看,里面是件火红色的嫁衣,金线绣的凤凰栩栩如生,翅膀上还缀着细小的珍珠,在烛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这嫁衣......”张妈刚想伸手去摸,就被萧彻拦住了。

他从怀里掏出根银针,轻轻刺向嫁衣的衣角。针尖瞬间变黑了。

“有毒。”他声音冷得像冰,“是蚀骨香,皮肤接触多了会溃烂,吸入肺腑更是神仙难救。”

张妈吓得脸都白了:“太、太后怎么会......”

“不是太后。”我摸着嫁衣上的珍珠,突然发现每颗珍珠里都藏着细小的针,“是柳氏借太后的名义送来的。她知道我定会穿这件嫁衣,想让我在拜堂时毒发身亡。”

萧彻将嫁衣扔进炭盆,火苗“腾”地窜起来,烧出股刺鼻的黑烟。他盯着那团火焰,眼神里的兽纹隐隐浮现:“我去趟柳府。”

“别去。”我拉住他,“她既然敢送,就肯定设好了圈套,等着你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他攥紧我的手,掌心滚烫,“总不能看着她毁了我们的婚事。”

“当然不能。”我看着炭盆里渐渐化成灰烬的嫁衣,突然笑了,“她想让红妆换丧服,我偏要让她看看,什么叫喜上加喜。”

婚礼当天,我没穿新做的嫁衣。

穿的是件月白色的襦裙,头上只插着那支红梅木簪,连胭脂都没涂。张妈看着我,急得直掉眼泪:“郡主,哪有新娘子穿白衣服的呀?不吉利......”

“吉利得很。”我对着铜镜理了理裙摆,“白能克邪。”

萧彻来接亲时,穿的也不是喜服,而是身玄色劲装,腰间的短刀闪着寒光。他看到我的打扮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果然配我。”

“走吧。”我挽住他的手臂,指尖触到他袖袋里的硬物——是那三半拼成的狼佩,“该去给柳氏送份大礼了。”

迎亲的队伍刚走到半路,就被拦住了。

柳氏穿着身素服,跪在路中间,头发散乱,手里捧着个牌位,正是林婉儿的。

“明慧郡主!萧将军!”她哭得撕心裂肺,“求你们发发慈悲,让婉儿安息吧!她死得好惨啊!”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看我们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这不是林姑娘的母亲吗?”

“听说她女儿是被郡主和将军害死的......”

“真是造孽啊,大喜的日子遇到这个......”

萧彻的脸色沉了沉,刚想说话,就被我按住了。

“柳夫人起来吧。”我跳下马车,走到她面前,声音平静,“婉儿的死,是她咎由自取,与我们无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