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凶兽破封护红梅沈党余孽焚天牢血咒引狼佩合璧戾气翻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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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牙撕开对方喉咙的瞬间,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有凶兽的暴戾,有萧彻的挣扎,还有一丝......不舍。

"快走......"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转身扑向剩下的黑衣人,任由那些淬了符咒的弩箭射进他的后背。

我咬着牙往外跑,刚冲出房门就被绊倒了——是赵武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郡主......带将军走......"他咳着血,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这是......老将军留下的......能暂时压制......"

我接过油布包时,他已经没气了。

院门外传来马蹄声,是禁军来了。可萧彻还在疯狂地撕咬着黑衣人,后背插满了弩箭,像只被钉在地上的困兽。

"放箭!射杀凶兽!"禁军统领的声音响起。

我突然想起父亲的血书——"需以狼血为引"。

狼血。

萧家的血。

还有......我的血。

我咬破掌心,血珠滴在红梅木簪上。簪头的半朵红梅突然活了过来,顺着我的手臂爬上脖颈,像道血咒。

"萧彻!"我朝着那团银灰色的影子跑去,木簪烫得几乎要钻进皮肉里,"看着我!"

他猛地回头,兽爪挥了过来。

我没有躲。

就在兽爪要碰到我脸颊时,他停住了。

掌心的血滴在他的兽爪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烧红的铁碰到了水。银灰色的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伤口。

"明慧......"他倒在我怀里,兽瞳慢慢变回黑色,"别用你的血......"

油布包里掉出的,是半块狼形玉佩。

和父亲的那半块,和萧彻的那半块,正好拼成完整的狼头。

三半玉佩合在一起的瞬间,发出耀眼的金光。那些射在萧彻背上的弩箭突然炸开,化作飞灰。

禁军统领带人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我抱着浑身是伤的萧彻,脚下是三半拼成的狼佩,掌心的血滴在上面,开出了血色的花。

"保护郡主!"统领大喊着扑过来,却被金光弹开了。

我低头看萧彻,他已经晕过去了,嘴角却带着丝笑意。

红梅木簪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簪头的半朵红梅变得鲜红欲滴,像刚从血里捞出来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太医终于处理完了萧彻的伤口。

"将军体内的戾气被压制住了。"老太医擦着汗,"只是......"

"只是什么?"

"那三瓣玉佩的力量太强,怕是会折损将军的阳寿。"他叹了口气,"郡主,您掌心的血咒......最好也解了,不然会反噬自身。"

我摸着掌心那道月牙形的疤痕——那是红梅木簪留下的,像个小小的狼爪印。

"解不开了。"我笑了笑,"这是我和他的契约。"

老太医还想说什么,被我挥手打发走了。

萧彻还在睡着,睫毛上沾着血痂。我坐在床边,数着他胸口的起伏,突然发现他怀里露出个东西。

是那封父亲留给我的血书。

不知何时被他藏进了怀里,上面沾着他的血,正好补上了那团模糊的墨迹。

"包括萧家,亦可信之。"

我捂住嘴,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

窗外的红梅开了。

一朵,两朵,最后爬满了整个院墙,像极了父亲灵前那支永不凋谢的红梅木簪。

沈宏远最终没能等到劫狱的人。

三日后,皇帝下旨,沈家抄家,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教坊司。沈文轩在天牢里听闻消息,用发簪划破了喉咙。

没人去收尸。

镇南王的灵位被请回了宗祠,皇帝亲自写了"忠勇"二字的牌匾。我站在父亲的灵位前,将那三半狼佩放在供桌上。

"爹,都结束了。"

供桌后的暗格突然响了一声。

里面放着的,是张妈托人送来的信。她说城西别院的梅花开了,让我和萧彻有空去看看。

我回头看了眼门外。

萧彻正站在廊下,玄色披风上落了点梅花瓣,看到我时,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的兽纹已经淡得看不见了。

"在等什么?"他问。

"在等你。"我笑着跑过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还有点烫,是属于我的温度。

阳光穿过梅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禁军操练的声音,赵武的坟前应该已经长满了青草。

那些关于仇恨的、关于阴谋的、关于凶兽的故事,都该结束了。

从今往后,只有明慧郡主,和她的将军。

只有永不凋谢的红梅,和握在手里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