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赌坊遇兽瞳将军账本藏贪墨秘辛狼佩发烫示诡谲合作饵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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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兽瞳初遇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我掀开车帘一角,看了眼城郊的方向。
晨光刚漫过城墙,把路边的枯草染成金黄色,空气里有露水和泥土的腥气,比城里的脂粉味好闻得多。
"郡主,前面就到别院了。"车夫老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应了一声,把袖袋里的匕首又往深处塞了塞。
这把匕首是林婉儿的,昨天她落在灵堂,倒是省了我再找趁手的东西。
马车停在别院门口时,张妈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穿着我让人送来的新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眼眶还是红的,看到我从马车上下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张妈。"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粗糙,布满了老茧,掌心还有道疤——那是小时候我贪玩打翻了汤锅,她替我挡了一下留下的。
"郡主......"她终于哭出声,"老奴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哭什么。"我替她擦了擦眼泪,"我这不是来了吗?"
她拉着我往院里走,边走边说:"这院子可好了,比郡主府还清净,就是老奴笨,昨天烧火差点把厨房点了......"
我笑着听她说,眼角却瞥见院墙角的柴堆动了一下。
很轻微。
像有个人藏在里面。
张妈还在絮叨:"......昨天送来的米和肉都好得很,就是老奴一个人吃不完,郡主您要是不嫌弃......"
"张妈。"我打断她,声音不变,"厨房的水缸满了吗?"
她愣了一下:"满的呀,昨天老李送来两大桶......"
"那就好。"我点点头,突然提高声音,"既然水缸满了,那柴堆后面的这位,是来帮我劈柴的吗?"
柴堆后面的动静停了。
张妈这才反应过来,吓得往我身后躲:"郡、郡主......"
"出来吧。"我往前走了两步,脚边踢到一块小石子,我顺势把石子踢向柴堆,"再不出来,我可就放狗咬人了。"
其实这院子里根本没狗。
但藏在柴堆后面的人显然信了。
"别放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柴堆后面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爬了出来,手里还握着根木棍。
是沈文轩家的家丁。
我认得他,前世他经常跟着沈文轩来郡主府,手脚不干净,偷过我母亲留下的一支金步摇。
"沈公子派你来的?"我看着他,语气平淡。
那汉子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梗着脖子说:"我、我路过......"
"路过?"我笑了,"如果能路过到柴堆后面?还握着根木棍?"
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突然举着木棍就朝我冲过来:"小娘们废话多!"
张妈尖叫着拉住我,想把我往后拽。
但我没动。
就在那汉子的木棍快要打到我脸上时,我突然侧身,同时抬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脆响。
伴随着汉子的惨叫,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夺过他手里的木棍,反手就朝他背上抽了一棍。
"说。"我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沈文轩让你来干什么?"
他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又抽了他一棍,这次用了十足的力气,"那我就打到你知道为止。"
第三棍落下去的时候,他终于撑不住了。
"我说!我说!"他哭喊着,"是沈公子让我来盯着张妈的!他说......他说您把张妈藏在这儿肯定有猫腻,让我看看您会不会来......"
果然是沈文轩。
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心。
"还有呢?"我追问。
"没、没了......"他哆嗦着说,"沈公子就说要是您来了,就赶紧回去报信......"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确定他没撒谎,才把木棍扔在地上。
"滚。"我说,"告诉沈文轩,别耍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有本事,咱们明着来。"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跑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张妈吓得脸色惨白,拉着我的手直抖:"郡主,您这是......把沈公子彻底得罪了呀......"
"得罪?"我冷笑,"我和他之间,早就不是得罪那么简单了。"
我扶着张妈进屋,给她倒了杯热茶:"张妈,这院子不能住了,我再给您找个地方。"
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老奴不怕......"
"不是怕不怕的事。"我打断她,"沈文轩既然派人来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能让你再出事。"
前世张妈的死,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这一世,我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我正想着该把张妈安置到哪里,突然想起父亲血书里提到的萧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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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军的老将军,萧彻的父亲。
如果父亲和他是旧识,那把张妈送到将军府附近,会不会安全些?
沈文轩再大胆,也不敢在镇北将军府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张妈,"我看着她,"我给您找个新地方,离城里远些,但是安全。"
她点点头:"老奴听郡主的。"
我让老李先送张妈去城西的一处小院——那是母亲的陪嫁,平时很少有人知道。
"我处理完城里的事就过去看您。"我叮嘱张妈,"到了那里,不管谁敲门都别开,等我亲自去。"
她眼眶红红地应了。
看着马车走远,我才转身往城里去。
现在该去会会沈文轩了。
我知道他常去城南的"聚财赌坊"。
前世他就是在那里欠下巨额赌债,然后把主意打到了我父亲留下的军需库上。
我得去看看。
聚财赌坊在城南最乱的那条巷子里,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浪笑和男人的骂声。
我把外面的披风紧了紧,遮住半张脸,才抬脚走进去。
赌坊里乌烟瘴气,光线昏暗,几张赌桌旁围满了人,个个都红着眼,像是要把身家性命都押上去。
我扫了一圈,没看到沈文轩。
正想找个人问问,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这位姑娘面生得很啊,第一次来?"
我回头。
说话的是个穿着绸衫的男人,脸上带着油滑的笑,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打量,不怀好意。
是赌坊的管事,外号"三只手",前世我听府里的家丁说过,他手脚不干净,还喜欢占女人的便宜。
"路过。"我淡淡地说,转身想走。
他却拦住我:"路过?姑娘别骗我了,这地方可不是随便路过就能进来的。"他往我身边凑了凑,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是不是想找什么人?哥哥我在这儿熟,说不定能帮上忙。"
我皱了皱眉,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腰间一凉。
低头一看,"三只手"的手竟然摸向了我的腰。
我眼神一冷,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王管事的手,倒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三只手吓得猛地缩回手,脸上的油滑笑容瞬间变成了谄媚:"萧、萧将军!您怎么在这儿?"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个男人。
他穿着玄色的常服,没戴头盔,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束在脑后,侧脸的线条冷硬,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用寒冰雕成的。
是萧彻。
他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茶,眼神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像鹰隼盯着猎物。
我心里一紧。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三只手还在点头哈腰:"萧将军,误会,都是误会......我就是想问问这位姑娘需要什么帮忙......"
萧彻没理他,只是看着我,声音没什么起伏:"郡主不在府里为镇南王守孝,跑到这种地方来,是缺钱了?"
他认出我了。
我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将军不也在这儿吗?难道将军也缺钱?"
他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三只手看看我,又看看萧彻,脸色变了几变,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赔笑着说:"原来这位是明慧郡主啊,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郡主恕罪,恕罪......"
说完,他就想溜。
"站住。"萧彻开口。
三只手的脚像被钉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沈文轩呢?"萧彻问。
三只手愣了一下:"沈、沈公子刚才还在这儿,输了钱就走了......"
"往哪走了?"
"好像是、是往后面的账房去了......"
萧彻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三只手如蒙大赦,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赌坊里的人似乎都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纷纷看过来。
我有些不自在,正想离开,萧彻却站了起来。
他很高,比沈文轩还要高半个头,站在那里,无形的压迫感就弥漫开来。
"郡主找沈文轩?"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雪松香,很特别的味道。
"与将军无关。"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他却往前走了一步,逼近我:"怎么会无关?沈文轩贪墨军饷,本将军正要查他。"
我心里一动。
贪墨军饷?
这正是我想找的证据。
"将军有证据?"我问。
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证据倒是没有,不过......"他凑近我,声音压低,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郡主若是有兴趣,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但他的眼神太深,像不见底的寒潭,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为什么要和将军合作?"我问,"将军和沈文轩,不是同朝为官吗?"
"同朝为官,不代表不能互相算计。"他说得直白,"郡主想报仇,我想查案,我们的目标一致,合作不是正好?"
他说得有道理。
但我不敢信他。
这个男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我甚至不知道他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需要合作。"我拒绝道,"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说完,我转身就走。
刚走出没两步,就听到他在身后说:"郡主知道沈文轩把贪墨的军饷藏在哪吗?"
我脚步一顿。
他又说:"听说郡主昨天在宫宴上,给了林婉儿一个下马威?"
我猛地回头看他。
他怎么知道这些?
他一直在盯着我?
萧彻看着我震惊的表情,脸上没什么变化:"沈文轩的账本,藏在账房的第三块砖下面。郡主若是想拿,现在去正好,他刚走没多久。"
我盯着他,心里翻江倒海。
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是真心想合作,还是另有所图?
"将军为什么要帮我?"我问。
他看着我,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消失了,又变回那副深不可测的样子:"或许......是想看看郡主的恨,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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