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夜枭伏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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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处理”四字如同惊雷,在黄婉耳边炸响!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极度的震惊、恐惧和难以置信!

这个细节!极其隐蔽,王守业连和她说过什么话都交代了?……难道王守业真的什么都说了?

黄婉心乱如麻,脑袋里一片空白。

一瞬间,黄婉感觉自己被彻底背叛和抛弃了。她为王守业冒险传递情报,承担着最大的风险,事到临头,他却把自己卖得如此彻底!那种被利用、被牺牲的绝望和愤怒,瞬间冲垮了她勉强维持的理智。

赵大勇精准地捕捉到了她这瞬间的心理崩溃,立刻转换语气,带上了一丝看似“客观”甚至“惋惜”的意味,继续离间:

“黄婉,你年纪轻轻,又有护理技术,本来前途光明。为了些钱财,走上这条不归路,值得吗?你再仔细想想,王守业把你安排在药房这个关键位置,让你承担最危险的夜间联络任务,直接和特务打交道,他自己呢?稳坐副院长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有事让你顶在前面。现在出了事,他把所有能推的责任,都推到了你身上!说你才是主谋,说你贪得无厌,主动勾搭外部特务!你还要为了这样一个出卖你的人,死扛着吗?值得吗?”

“他胡说!他放屁!”黄婉终于彻底失控,积压的恐惧、委屈和被出卖的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眼泪汹涌而出,

“是他!都是他逼我的!他当初假惺惺关心我,说看我娘病得可怜,给我钱给她看病!后来他就拿我偷偷换过几次药的事情威胁我!外面接头的人也是他联系的!指令也是他转达的!我只是听他的命令行事!有个瘸子……那个瘸子就是‘老板’派来送东西和指令的!王守业他不得好死!他丧尽天良!”

情绪的堤坝彻底决口。黄婉哭得浑身发抖,之前所有的狡辩和伪装都被抛弃。在李明柱和周锐随后冷静而缜密的追问下,她断断续续地交代了所有罪行。

甚至连“夜枭”这个代号也交代清楚,原因竟然和赵大勇想的一样,就是因为她老是夜里出动,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她详细描述了如何利用护士身份,在照料伤员时,伪装同情,套取部队番号、动向、伤员数量等信息;如何利用夜间药房相对独立的机会,使用微型相机拍摄文件(包括一些经过王守业手的非加密文件),用密写药水整理情报;如何与外部特务接头——有时是那个“瘸子”,有时是戴毡帽的人,接头信号有时是三长两短的敲窗,有时是特定颜色的布条;她还供出了另一个连王守业都不知道的、位于医院外废弃水井壁上的备用死信箱;最后,她提到了“老板”最近催要野战机关转移路线的急切指令,以及那份巨大的、令人恐惧的压力。

“……我知道……我罪该万死……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那些信任我的伤员……”

黄婉瘫在椅子上,泣不成声,精神完全垮塌,

“可我娘……我娘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病的快不行了……求求你们,看在她快要死的份上,别牵连她……给我一个痛快吧……”

黄婉的审讯,在赵大勇精准的心理攻势下,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与黄婉那边的激烈对抗不同,审讯汪明的房间气氛显得更为“顺畅”,甚至带着一种一边倒的碾压。

汪明被李大牛像拎小鸡一样带进来时,就已经面无人色,双腿发软。他被按在椅子上,头几乎要埋到裤裆里,浑身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真正如同筛糠一般。

负责审讯他的是侦查队员孙永和一个记录的特务连战士。

孙永还没开口,只是将记录本在桌上重重一顿,发出“啪”的一声响。

汪明就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带着哭腔喊道:

“长官!首长!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求求你们别杀我!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孙永心中暗忖,这比预想的还要容易。他沉声道:

“汪明,把你干的坏事,从头到尾,老老实实说清楚!要有半点隐瞒,后果你知道!”

“我说!我说!”汪明忙不迭地点头,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也顾不上擦,就开始语无伦次地交代,“是……是王副院长……王守业他……他让我帮他送信的……一开始就是说些普通的文件……后来……后来就有些不一样的了……”

“怎么不一样?”孙永追问。

“就……就是用特别的信封,或者夹在报纸、文件袋的夹层里……他不让我看,就说送到指定的地方,有时候是放在镇东头老槐树往北数第三块砖的缝里,有时候是……是塞进桥墩下面一个窟窿眼……”

汪明努力回忆着,生怕漏掉一点,“他……他每次给我点钱,说是辛苦费……我……我贪小便宜,就……就答应了……”

“你不知道那是情报?”孙永厉声问。

“我……我后来有点怀疑……但……但王副院长说,是……是给上面领导的特殊汇报,不能走明面……我……我不敢多问……”

汪明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那你今天上午急匆匆去找王守业,汇报转信站查询标记文件的事情,又是为什么?”孙永切入关键点。

汪明的脸色更加惨白,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害怕……那份文件,是……是王副院长前几天让我寄出去的,用的就是那种特殊方式……上面好像做了个不起眼的记号……今天转信站的同志随口问了一句,我……我当时心就慌了,赶紧跑去告诉王副院长……他……他听了也很紧张,让我别声张,说他会处理……”

在孙浩的进一步讯问下,汪明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倒了出来:

除了送信,他还帮王守业观察过几次军区来往的人员和频率,偷偷注意过哪些干部来医院探望重伤员停留的时间长……他知道自己地位低,接触不到核心,王守业也只是利用他跑腿,但他为了那点“辛苦费”和不敢得罪领导,一步步深陷其中。

他的交代琐碎、杂乱,但与他之前的行为和王守业、黄婉的供词相互印证,填补了这个特务小组活动的一些细节。

他的崩溃是彻底的,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求饶。

“首长,我认罪!我认罪!求你们宽大处理!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汪明瘫在地上,反复重复着这些话。

李大牛让人把他带下去,仔细看管。看着汪明狼狈不堪的背影,李大牛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被贪婪和怯懦推向深渊的小人物,可悲,但更可恨。

至此,王守业、黄婉、汪明这三名潜伏在医院内部的敌特,在确凿的证据和有针对性的审讯策略下,全部交代了罪行,这个名为“槐树”的潜伏小组被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