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蟠桃采摘园：土地公的再就业与元宝的“零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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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率宫的混乱尘埃落定，弥漫的彩色药粉缓缓飘落，覆盖在倒塌的药材架、焦黑的丹灰以及灰头土脸的众仙身上，如同给这场闹剧撒上了一层荒诞的调味料。扫把星瘫坐在角落，头发被燎焦了几缕，脸上五颜六色，抱着她那把塑料扫帚瑟瑟发抖。雷公电母对着彻底熄火、核心被戳了个焦黑小坑的丹炉，表情像是看着刚报废的养老金账户。玉帝的投影张着嘴，那句“物理维修”卡在喉咙里，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破产cEo心酸的叹息。

唐棣甩了甩那根顶端更歪了些的破电击棒，插回腰间。弥漫的粉尘似乎自动避开了他周身三尺，连肩头的元宝都只沾了几点微不足道的灰。小家伙的金色竖瞳不再警惕地四处张望，反而紧紧盯着殿墙边那堆小山般、散发着混乱波动的废弃丹渣，小鼻子急促地耸动，喉咙里发出一种混合着厌恶与…奇异渴望的“咕噜”声，小爪子焦躁地挠着唐棣的衣领。

“走。”唐棣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目光投向兜率宫外，蟠桃园更深处。元宝立刻“叽”了一声，小脑袋用力点着那个方向。

众仙互相搀扶着，带着劫后余生的狼狈和满身药粉，垂头丧气地跟上。穿过更加死寂、枯槁气息浓郁的桃林残骸，前方出现了一片被人工清理出来的、相对“规整”的区域。

曾经蟠桃园的核心，那几株传说中九千年一熟的母树所在之地，如今只剩下几个巨大的、如同疮疤般的树坑。坑底的泥土焦黑板结，残留着根系被暴力拔除的撕裂痕迹。围绕这些树坑，原本应是最繁茂的区域，此刻却立着一圈简陋的、画风极其割裂的设施：

锈迹斑斑的铁丝网歪歪扭扭地圈出一大片地（不少地方已经破损倒塌），上面挂着几块摇摇欲坠的木牌：

`【破产仙界主题乐园·蟠桃采摘园】`

`【门票：仙币5枚\/灵石碎屑1两\/人间界等价物】`

`【自助采摘，童叟无欺，先付后摘】`

`【严禁偷摘！违者天道征信拉黑！】`

铁丝网入口处，用几根枯死的桃树枝勉强搭了个“门框”，上面挂着一块褪色发白的红布，写着“售票处”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布帘下，摆着一张三条腿（第四条用半块砖头垫着）的破木桌。桌上放着一个豁口的粗陶碗，碗底垫着一张印着收款二维码的塑封纸片（纸片边缘卷曲发黄，显然饱经风霜），旁边还立着一个手写的硬纸板牌子：

`【信号不稳，扫码随缘，现金优先！】`

桌后，坐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矮小，干瘦，套着一件明显不合身、洗得发白的土黄色旧道袍（人间景区纪念品风格），头上歪戴着一顶同样破旧的草帽。他正佝偻着背，就着铅灰色天幕下惨淡的光线，全神贯注地…数着几颗干瘪发黑、比核桃大不了多少的…桃核？他小心翼翼地将桃核分成几小堆，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满是愁苦，嘴里念念有词：“…东边三颗…西边五颗…上个月被那伙‘熵耗子’顺走两颗…这个月KpI又悬了…绩效奖金…泡汤了…”

正是当年掌管这方沃土，如今被迫再就业上岗的——土地公。

听到脚步声，土地公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先是闪过一丝警惕，待看清来者（尤其是玉帝的投影和众仙那标志性的狼狈）后，警惕瞬间化为惊愕和慌乱。

“陛…陛下？！娘娘？！还有…还有诸位上仙？！”土地公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差点带翻那张破桌子，草帽也歪到了一边，露出稀疏花白的头发。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久未开口的干涩和惶恐，“您…您几位怎么…怎么亲自来了？这…这破地方…污了您几位的眼…”

玉帝投影看着这“蟠桃采摘园”的寒酸景象，再看看土地公身上那件劣质道袍，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老土…苦了你了…这…这就是你说的…再就业项目？”

土地公搓着手，一脸窘迫：“没…没办法啊陛下！灵气断了根，地脉枯死，连土里的蚯蚓都饿跑了！这点桃核…还是小老儿我拼了老命，从那些‘熵耗子’牙缝里、从废墟缝里抠搜出来的…种是种不活了，摆出来…咳咳…搞点创收…补贴点香火…” 他指了指桌上那个豁口碗和二维码，老脸通红。

王母的投影也默默看着，没说话，只是看着那几个巨大的树坑，凤眸中一片死寂的黯然。

就在这充满破产辛酸气息的对话中，一直安静趴在唐棣肩头的元宝，突然躁动起来！

“叽！叽叽！”它发出短促而急切的叫声，小爪子用力抓着唐棣的衣领，整个身体都转向采摘园深处，铁丝网圈地的一个角落！那里堆着一些清理出来的枯枝败叶和碎石，看起来并无特别。但元宝的金色竖瞳死死盯着那堆垃圾下方，喉咙里滚动着低沉而焦躁的咆哮，全身金毛微微炸开，那是发现极度危险又极度吸引它的东西时才有的反应！

唐棣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顺着元宝的指引望去。腰间那根破电击棒顶端，歪斜的金属棒自主地、极其轻微地调整了角度，锁定了那个方位，发出只有他能感知的低沉嗡鸣——那里，有东西！与南天门傀儡、瑶池封印、兜率宫废渣同源的，那种冰冷、精准、带着湮灭和吞噬意味的气息！

他没有任何废话，迈步就朝那个角落走去。

“哎！唐…唐老板！”土地公吓了一跳，想阻拦又不敢，“那边…那边是垃圾堆！脏！没东西可摘！”

唐棣恍若未闻，几步就走到那堆枯枝碎石前。元宝迫不及待地从他肩头跳下，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只前爪如同挖掘机般飞快地扒拉着表层的枯枝和碎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几秒钟后，掩盖物被扒开。

露出的东西，让土地公倒吸一口凉气，玉帝和王母的投影也瞬间凝固！

那是一个半埋在土里的、脸盆大小的金属圆盘！材质非金非铁，呈现出一种哑光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深灰色。圆盘表面光滑如镜，中心区域蚀刻着一个极其复杂、不断缓慢旋转变化的暗红色几何图案——那图案散发着冰冷、精准、令人心悸的湮灭气息！正是南天门傀儡脚底、瑶池封印孔洞边缘、兜率宫丹渣深处残留纹路的完整放大版！

此刻，这金属圆盘并非死物。它中心那个暗红几何图案正在极其缓慢地旋转，每一次微小的转动，都从下方干涸板结的仙界土壤中，极其微弱但持续不断地“吮吸”着什么！一丝丝极其稀薄、几乎无法察觉的、带着大地枯寂和衰亡意味的土黄色气息，如同被无形的吸管抽取，汇入那旋转的图案中心，消失不见。圆盘周围的泥土，呈现出一种比其他地方更彻底、更死寂的灰白色！

“熵…熵能采集器？！”土地公失声尖叫，老脸煞白，声音都在抖，“它…它怎么会埋在这里？！什么时候埋的？！”

玉帝投影也勃然变色：“‘熵’？！他们…他们连这点地力都不放过？！”

唐棣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原来如此。蟠桃园的彻底枯死，不仅仅是灵气断绝，更有这玩意儿在持续不断地、如同蚂蟥般吮吸着这片土地最后一点残存的地力生机！

“叽——！！！”

就在众仙惊骇之时，元宝却对着那个缓慢旋转、散发着令它本能恐惧和憎恶气息的金属圆盘，发出了一声充满暴怒和决绝的嘶鸣！

小家伙金色的竖瞳瞬间收缩成两道燃烧的细线！它没有后退，反而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动作！

它猛地张开小嘴，对准那个正在抽取地力的暗红几何图案中心，狠狠一吸！

呼——！

一股无形的吸力骤然爆发！目标并非实物，而是那图案中流转的、冰冷纯粹的湮灭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