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母的烦恼：人设崩塌进行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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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隔壁店新开的螺蛳粉！那股子酸笋发酵的特殊“芬芳”，对于饿极了的神仙，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咕噜噜…” 王母的肚子发出了诚实的抗议。她左右看看，那几个仙娥正埋头在平板前，焦头烂额地试图公关掉那些表情包。四下无人…就一口？就一口！
她做贼似的溜到门口，迅速接过外卖小哥递来的、还冒着热气的螺蛳粉，闪身躲进更角落的、堆满空奶茶杯的阴影里。什么高冷，什么御姐，统统抛到脑后！饥饿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子，浓郁的、酸辣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拿起一次性筷子，也顾不上烫，挑起一筷子浸满红油、挂着金黄腐竹和酸豆角的米粉，用力吹了吹，然后——猛地嗦了一大口！
“滋溜——！”
那声音，响亮、满足、充满了对碳水化合物的原始渴望！汤汁溅了一点在她昂贵的（幻象版）香奈儿外套上，她也浑然不觉，又夹起一颗饱满的花生米塞进嘴里，嚼得嘎嘣脆，幸福地眯起了眼。
就在这忘我嗦粉的关键时刻——
“叮铃！” 一声清脆的硬币落地声在不远处响起。
是貔貅元宝！这小家伙不知何时溜达到了后台，正追着一枚从外卖小哥口袋掉出来的、滚向角落的一元硬币。它抱着聚宝盆，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追着硬币跑。而它脖子上，赫然挂着一个微型运动相机——那是唐棣嫌直播视角不够丰富，随手给它挂上的，一直处于“待机”状态，连通着仙栈的备用直播间信号源！
元宝追着硬币，镜头随着它奔跑的动作一阵乱晃。好巧不巧，那滚动的硬币，精准地停在了正沉浸在嗦粉快感中的王母娘娘脚边！
元宝一个急刹车，镜头也猛地定格——
画面中央，是蹲在杂物堆阴影里、毫无形象可言的王母娘娘！她一手捧着廉价塑料碗，一手抓着一次性筷子，嘴角沾着红亮的辣油，腮帮子鼓鼓囊囊塞满了米粉，正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突然闯入镜头的小貔貅！那件香奈儿外套上，还清晰地溅着几滴油渍！
时间仿佛凝固了半秒。
下一秒，元宝的镜头被一只突然伸过来的大手（唐棣的）迅速捂住，备用直播画面瞬间黑屏。
但，太！迟！了！
刚才那几秒钟的“王母娘娘嗦粉现场直击”，已经被无数蹲在备用直播间（主要是一些好奇仙栈后台的吃瓜群众）的网友，完整地录屏、截图、慢动作回放！
#王母娘娘嗦粉#
这个词条，如同坐了火箭，带着一股子酸笋味和红油香，在短短十分钟内，以摧枯拉朽之势，血洗各大平台热搜榜！
【爆！#王母娘娘嗦粉#】
【热：高冷女神人设崩塌！】
【新：螺蛳粉或成最大赢家？】
【沸：香奈儿与螺蛳粉的跨界碰撞！】
配图是各种高清、表情包化的嗦粉截图：【震惊！娘娘好胃口！】、【嗦粉の快乐】、【香奈儿の油点】、【被外卖小哥支配的女神】…
王母看着平板屏幕上那铺天盖地、全是她狼狈嗦粉画面的热搜词条和表情包，再看着自己仙力后台那断崖式暴跌、几乎要跌穿地板的“信仰人气值”曲线图，眼前一黑，差点当场仙逝。
“完了…全完了…” 她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昂贵的（幻象）外套沾着油渍，精心打理的发髻也散乱了一缕，凤眸里充满了生无可恋的绝望和茫然。什么高冷御姐，什么瑶池威仪，都成了泡影。她现在就是全网最大的笑话！一个躲在后台偷吃螺蛳粉还被直播抓包的过气女神！
就在王母万念俱灰，感觉仙生无望，甚至想捏个法诀把自己送回瑶池（如果还能回去的话）时，一杯散发着温热气息和奇异清香的奶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王母茫然地抬起头。
是唐棣。他依旧是那副懒洋洋、仿佛天塌下来也懒得伸个懒腰的模样，棒球帽檐下的眼神平静无波。
“喝点？”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加了双倍珍珠，甜度刚好。”
王母看着那杯朴实无华的奶茶，又看看唐棣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巨大的委屈和羞愤涌上心头，声音都带了点哽咽：“唐老板…本宫…我…”
“多大点事儿。” 唐棣打断她，手指随意地敲了敲桌面，目光掠过她外套上的油渍，落在那些让她恨不得钻进地缝的表情包上，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带着点看透世事的了然，“端着多累？你看财神，见人就发二维码，多实在。月老盯着情侣流口水，多坦诚。非得装什么不食烟火？”
他拿起自己那杯奶茶，吸了一大口珍珠，含糊不清地补充道：
“接地气，也挺好。”
王母怔住了。她看着那杯温热的奶茶，又看看唐棣那副“这都不是事儿”的佛系表情，再看看平板上那些还在疯狂传播的嗦粉图…一股奇异的、混杂着破罐破摔和莫名释然的情绪，慢慢冲淡了之前的绝望。
是啊，仙界都破产了，自己在这人间的破奶茶店里，端着给谁看呢？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杯奶茶。温热的触感透过杯壁传来，那股奇异的清香钻入鼻腔，似乎真的让她翻江倒海的仙心平静了一丝。她学着唐棣的样子，用力吸了一口。
q弹的珍珠，香甜的奶茶，简单粗暴的满足感顺着喉咙滑下。
好像…是没那么难接受了？
然而，王母没有注意到，在她刚才情绪剧烈波动、仙力不稳的瞬间，储物间角落，一个被遗弃的、装着螺蛳粉汤底的塑料碗里，那深褐色的汤汁表面，极其诡异地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如同活物般的暗红色涟漪，随即迅速隐没，只留下那股浓郁到有些刺鼻的酸腐气味，似乎比之前更加浓烈了几分。
而站在储物间门口的唐棣，在转身离开的刹那，指尖握着的破旧电击棒，毫无征兆地“滋啦”爆出一小团比平时更亮、更蓝的电火花，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他脚步微微一顿，帽檐下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不着痕迹地扫过那个空螺蛳粉碗，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令人极其不适的污秽气息。
这味道…和阴灵丹，还有电视雪花屏里的扭曲黑影，如出一辙。只是这次，似乎巧妙地藏在了人间烟火气的浓烈掩护之下。
接地气？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这地气里，怕是掺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