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学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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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染黄青禾宗的竹篱时,青禾带着小弹和阿石从女娲宫回来了。阿石背着个鼓鼓囊囊的书箱,里面塞满了学堂先生给的玉简,见了我就献宝似的掏出来:“林悦师祖,您看这个!先生说我画的阵法图比师兄们都清楚!”
小弹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来是两株晒干的灵草,叶片脉络间还凝着淡淡的灵力:“这是先生赠的‘静心草’,说泡在酒里能安神。”她说话时,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阿石,见他正傻呵呵地举着玉简给林欢看,耳尖悄悄红了。
青禾走在最后,手里提着个锦盒,里面是掌门亲手刻的木牌,上面写着“青禾宗”三个大字,边缘还雕着缠枝莲纹:“掌门说,往后青禾宗的弟子去女娲宫历练,都能领这份木牌,通行无阻。”她顿了顿,笑着补充,“静云师叔还偷偷塞给我一坛‘醉流霞’,说等青禾果酒开封时,要过来跟您对饮呢。”
我接过木牌,指尖抚过温润的木纹,忽然想起第一次带着青禾来青禾宗时,这里只有几间破屋,院角的桃树还是棵幼苗。如今再看,竹篱爬满了牵牛花,练功场的青石被磨得发亮,连厨房烟囱里飘出的炊烟,都带着安稳的暖意。
夜里的赏月宴就设在桃树下,小翠摆了满桌的菜,新酿的青禾果酒开封时,香气引得雪貂从房梁上跳下来,围着酒坛打转。阿石给小弹斟酒时,手一抖洒了些在桌上,慌忙用袖子去擦,反倒蹭了满袖的酒渍,惹得众人直笑。
“听说你们在学堂里,把三长老的孙子气哭了?”我抿着酒,故意逗他们。
阿石脸一红:“谁让他说青禾宗是野路子……我就跟他比剑,把他的木剑挑飞了。”
小弹立刻补充:“是他先骂人的,先生都说是他不对。”
青禾在一旁笑着摇头:“这性子,倒跟我当年一个样。”
林欢和林娟说起西侧山谷的灵脉,说最近又冒出不少新的灵草,聚灵阵的灵力浓郁得能看见光雾。“我和林娟商量着,在谷边搭个小木屋,以后轮流去守着,省得被山里的妖兽糟践了。”林娟道。
我点头应着,目光落在院外的月光里。远处的山峦浸在月色中,像沉睡的巨兽,而青禾宗就像巨兽怀里的暖巢,藏着最柔软的安稳。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冰冷的典籍或严苛的清规,而是像这样,把日子过成故事,把故事酿成酒,一代一代,慢慢品。
雪貂不知何时偷喝了半杯果酒,此刻正摇摇晃晃地爬上阿石的肩头,尾巴卷着他的发带荡秋千。阿石怕它摔下来,伸手托着它的屁股,傻呵呵地笑。小弹看着他们,忽然伸手帮阿石理了理歪掉的发带,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耳垂,两人都僵了下,又飞快地移开目光,脸上却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青禾凑到我耳边,声音轻得像风:“师父,您看他们,像不像当年的我们?”
我望着那两个孩子的身影,又看了看身边笑闹的众人,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当年离开女娲宫时,总以为前路是孤影随行,却没想到,走着走着,身边就聚起了这么多人,这么多牵挂。
“来,喝酒。”我举起酒杯,对着月光,也对着眼前的人,“祝我们青禾宗,岁岁平安。”
“岁岁平安!”众人齐声应着,酒杯碰撞的脆响,混着晚风里的桂香,漫过整个院子,漫过沉睡的山峦,漫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月上中天时,宴才散。阿石帮着小翠收拾碗筷,小弹跟在后面,时不时偷偷递块点心给他;青禾在灯下修订剑谱,笔尖划过纸页,留下沙沙的声响;林欢和林娟在院外巡逻,剑穗碰撞的轻响,是夜里最安心的调子。
我坐在窗前,看着案上的木牌和补天石碎片,它们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两颗依偎在一起的心。窗外的桃树沙沙作响,像是在说,日子还长着呢。
冬雪又落时,青禾宗的屋檐下悬满了冰棱,像一串串透明的玉坠。阿石和小弹在院中堆雪,这次阿石学乖了,不再把雪狮的耳朵堆塌,反而学着谷里青禾的样子,给雪狮缀上了发光的灵草,远远望去,倒像尊会呼吸的雪神。
“林悦师祖说这灵草能聚灵力,咱们把它种在雪狮旁边,明年会不会长出满院的青禾?”阿石捧着一把灵草,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小弹正用树枝给雪狮画眼睛,闻言回头瞪他:“傻样,灵草要种在土里才活,你见过长在雪地里的青禾?”嘴上嫌弃着,却把自己手里的灵草都塞给了他,“多放点,好看。”
青禾站在廊下看他们闹,手里织着件灰色的斗篷,针脚细密,边缘还绣着青禾纹。“师父,您看这件给阿石怎么样?他总说冬天练剑冻得肩膀疼。”
我接过斗篷摸了摸,羊毛混着灵蚕丝,暖乎乎的:“你倒比我细心。”目光落在她手边另一件粉色的斗篷上,针脚更小巧些,“那件是给小弹的?”
青禾耳尖微红,低头继续织着:“她体质偏寒,比阿石更怕冷。”
正说着,林欢从外面回来,肩头落着层薄雪,手里却捧着个温热的食盒:“师姐,静云师叔让人送来的,说是女娲宫新出的‘暖玉糕’,专治风寒。”
食盒打开,里面的糕点泛着莹白的光,香气里带着淡淡的灵力。雪貂从暖炉旁跳下来,扒着食盒边缘直转悠,小弹拿起一块递到它嘴边,它却叼着跑到阿石面前,把糕点放在他手心里,又窜回小弹肩头蹭了蹭——这小家伙竟也学着懂事了。
阿石捧着糕点,忽然红了眼眶:“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山下的破庙里啃冷窝头呢。”
小弹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以后每年冬天,都有暖玉糕吃。”
我望着他们,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阿石,他瘦得像根柴火,躲在树后偷看着青禾练剑,眼里却亮得惊人;而小弹那时刚被我们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怯生生的,连话都不敢说。如今两个孩子站在一起,眉眼间都是安稳的暖意,倒像是青禾宗土生土长的苗苗。
夜里守岁时,我们围坐在暖炉旁,吃着小翠做的饺子,听林娟讲女娲宫的旧事。她说三长老在思过崖种了片青禾,今年竟长出了穗,掌门说那是他的心魔散了,开始懂了“生”的意思。
“等开春了,咱们去看看吧?”青禾提议,“带些谷里的灵草给三长老,说不定能让他的青禾长得更好。”
我点头应着,看着炉子里跳跃的火光,忽然觉得,所谓的恩怨,或许就像这炉火,烧过了,也就成了灰烬,剩下的,是能暖手的温度。
雪貂蜷缩在小弹怀里,打着小呼噜。阿石偷偷往小弹碗里夹了个饺子,被小弹瞪了一眼,却笑得更欢了。林欢和林娟碰了碰杯,眼里的默契藏都藏不住。青禾低头织着斗篷,烛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像幅画。
我举起酒杯,对着满室的暖意,轻声道:“新的一年,愿我们都在。”
“都在!”
窗外的雪还在下,却盖不住院里雪狮身上的灵草光,盖不住廊下灯笼的暖,更盖不住这满室的烟火气。我知道,只要我们还在,青禾宗就在,这故事,就会一年一年,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