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龙脉源头蕴龙魂，毒发危机遇药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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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液体滴在脸上，把陈凡从混沌中拽了出来。

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得像罩了层磨砂玻璃。洞穴顶部垂下来的钟乳石上，正一滴滴往下淌着幽蓝水珠，每滴落水洼都泛着细碎的荧光。空气中飘着股奇异的香味，像是千年雪莲混着龙涎香，吸进肺里凉丝丝的，顺着喉咙滑下去，连胸口的疼都减轻了几分。

"嘶——"陈凡想撑着坐起来，左肩立刻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低头一看，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

那把短斧还嵌在骨头里，伤口周围的皮肤黑得像墨，几条蜈蚣似的黑筋顺着胳膊往上爬，已经快到脖颈。三支箭矢穿透后背，箭尾的羽毛沾着血污，一动就牵扯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左腿伤口更吓人，暗色血渍浸透裤管，摸上去又麻又木，完全没了知觉。

"妈的，还活着就是万幸。"陈凡咬着牙扯下腰间布带，死死勒住左臂上臂。阻断血流的瞬间，黑筋蔓延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但伤口的疼痛却翻着倍往上涌，疼得他眼前发黑，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那些金色光点还在。

它们像有生命的萤火虫，从通道深处源源不断地飘过来，落在他的伤口上就化作金色雾气，暖洋洋地渗进皮肉里。最神奇的是后背的箭伤，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痒，陈凡伸手一摸，差点叫出声来——箭簇周围竟然长出了粉嫩的新肉！

"系统，什么情况？"他在心里呼唤，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只有左手无名指上的龙戒还在发烫，戒面浮雕的五爪金龙像是活了过来，龙眼闪烁着微光，与远处隐约传来的呼吸声渐渐同步。

陈凡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溶洞里。头顶钟乳石千奇百怪，有的像倒挂的冰瀑，有的像垂落的玉帘，全都缀着幽蓝水珠，把整个洞穴照得如同幻境。脚下是温润如玉的白色岩石，光着脚踩上去舒服得让人想哼哼。

而洞穴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数十丈高的龙形石台。

那石台通体漆黑，却布满了比藏龙殿石壁上更加繁复的金色纹路。龙头高昂，对着溶洞顶端，龙尾缠绕着石台盘旋而上，龙爪深深嵌入岩石，栩栩如生。最惊人的是，石台顶部悬浮着一团篮球大小的金色光团，无数细小的金色丝线从光团中延伸出来，像蛛网般遍布整个洞穴——那些治愈他的金色光点，就是从这些丝线上剥落下来的！

那呼吸声，正是从金色光团里发出来的。

低沉、悠长、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每一次吸气都让整个洞穴的空气微微震颤，金色光团随之膨胀；每一次呼气，便有无数光点剥落，飘向洞穴各处。

"龙脉源头..."陈凡喃喃自语，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系统断断续续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回响，"检测到...龙脉源头...就在前方..."

原来这就是历代先帝镇守的秘密！一条真正活着的龙脉！

就在这时，左肩的剧痛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麻痹感。陈凡惊恐地发现，那些黑色毒筋已经冲破了布带的束缚，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向心脏位置。他想运起体内那点微薄的龙脉之力抵抗，可残缺的龙脉像是受惊的兔子，缩在丹田角落瑟瑟发抖，根本不听指挥。

"操！"陈凡急得满头大汗，在地上翻滚着试图找些能救命的东西。指尖突然摸到个冰凉的物件，掏出来一看，是之前在皇陵签到时系统奖励的【九转还魂玉】。这玉佩巴掌大小，通体雪白，上面刻着繁复的医药纹路，据说能生死人肉白骨，只是使用条件极为苛刻，陈凡一直没找到机会用。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陈凡抓起玉佩就往唇边送，想用鲜血激活。可刚碰到嘴唇，玉佩突然自己亮了起来！柔和的白光从玉佩纹路中渗出，陈凡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指尖流遍全身，所过之处，那些嚣张的黑色毒筋竟然像冰雪遇到骄阳般迅速消融！

"这...这也行？"陈凡愣住了。

更神奇的还在后面。【九转还魂玉】突然从他手中飘了起来，悬浮在他胸口上方三寸处。玉佩中央的药鼎纹路缓缓旋转，一个模糊的绿色虚影从玉佩中浮现出来。

那虚影看起来像个穿着麻布短褂的老者，背着手，佝偻着腰，脸上沟壑纵横，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围着陈凡飘了一圈，捋着胡子啧啧有声："啧啧啧，好霸道的'蚀骨寒'，三百年没人用这毒了吧？小娃娃命挺硬，中了这毒还能撑这么久。"

陈凡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老者虚影突然伸出枯瘦的手指，在他眉心一点。一股精纯无比的木属性灵气瞬间涌入体内，所过之处，所有的麻痹感一扫而空，连左肩的斧头都"噗"的一声自己弹了出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老前辈是...？"陈凡尝试着开口，声音嘶哑但有力气了。

老者虚影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焦黄的门牙："老夫孙思邈，当年闲着没事刻了丝残魂在药玉里，没想到三百年后还能出来透透气。"

陈凡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药...药王孙思邈？！"

"虚名，都是虚名。"老者摆了摆手，突然凑近陈凡，鼻子嗅了嗅，"你小子身上有龙气，还有药香，是大陈皇室的人？不对啊，大陈龙脉三百年前就断了，怎么你体内还有龙脉波动？"

他还没等陈凡回答，突然脸色大变，猛地抬头看向中央石台上的金色光团："好家伙！残而不死，衰而不绝，这龙脉竟然靠龙魂吊着口气！"

"龙魂？"陈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又是一紧。

刚才光顾着治伤，没注意那金色光团已经变了。原本柔和的金光变得狂暴起来，无数金色丝线像鞭子一样抽打空气，发出"噼啪"的脆响。光团中心隐约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龙头虚影，两只金色竖瞳冷冷地盯着陈凡，充满了威严与...愤怒？

"吼——！"

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在洞穴中炸响，陈凡感觉像是被巨锤狠狠砸在胸口，猛地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那龙头虚影缓缓从光团中探出来，越来越清晰，最终化作一条十丈长的金色巨龙，盘旋在溶洞上空。

"外姓杂血，也敢觊觎龙脉传承！"巨龙口吐人言，声音如同惊雷，"三百年了，陈家子孙竟让外人污了血脉！今日老夫便清理门户！"

金色巨龙甩动尾巴，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陈凡扫来。孙思邈虚影脸色剧变，双手快速结印："小娃娃，运转你体内的龙脉！虽然残缺，但同根同源，它伤不了你根本！老夫给你争取时间！"

无数绿色光点从【九转还魂玉】中飞出，在陈凡面前组成一面巨大的药鼎虚影。龙尾狠狠抽在药鼎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药鼎剧烈摇晃，绿色光点四散飞溅。孙思邈虚影晃了晃，变得更加透明了。

"快！"老药王焦急大喊，"这龙魂只剩本能，只认血脉不认人！你把体内龙脉彻底激发出来，让它知道你是陈家后人！"

陈凡死死咬着牙，忍着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疼痛，拼命催动丹田那点微弱的龙脉。残缺的龙脉像是感受到了外面的召唤，又像是害怕金色巨龙的威严，在丹田内乱冲乱撞，就是不肯出来。

"操！给老子出来！"陈凡怒吼一声，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龙戒上。

"嗡——！"

龙戒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一股远超陈凡控制的庞大力量从戒指中涌出，瞬间冲遍四肢百骸。丹田内的残缺龙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化作一条小龙虚影从陈凡头顶冲出。

两条龙，在溶洞中央相遇了。

巨大的金色龙魂，细小的残缺龙脉，体型相差悬殊，却散发着同样纯正的龙脉气息。小金龙围绕着大金龙盘旋飞舞，发出亲昵的鸣叫。大金龙眼中的狂暴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审视。

"残缺...却纯净..."金色龙魂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你到底是谁？为何身负我陈家正统龙脉，却有如此驳杂的气息？"

陈凡喘着粗气，感觉浑身骨头都在疼，但体内的力量却前所未有的充盈。他挣扎着站起来，直视着金色龙魂："大陈九皇子，陈凡。"

"九皇子？"龙魂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李建成那个畜生的儿子？不对...你气息不对...你不是他的种。"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这龙魂竟然知道当今皇帝的名字？看这语气，难道是...

金色龙魂缓缓缩小，最终化作一个身着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虚影。他面容威严，眉眼间竟与陈凡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凌厉如刀，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朕乃大陈开国皇帝，陈武帝。"男子虚影开口，声音恢复了人腔，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三百年了，终于等到一个正统龙脉继承者。可惜..."

他皱了皱眉，目光扫过陈凡体内那条依旧残缺的小龙："龙脉残缺到这种地步，你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陈凡沉默片刻，决定说实话："自幼体弱，被人下毒，本应活不过二十。三个月前意外融合残缺龙脉，才侥幸存活。"

"下毒？"陈武帝眉头拧得更紧，周身龙气骤然暴涨，"哪个狗东西敢动朕的子孙？"

"当今太子，李建成。"陈凡声音平静，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开国皇帝！这家伙竟然是大陈开国皇帝的残魂！

"李建成..."陈武帝喃喃自语，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老大的孙子...当年朕就说过，老大一支心术不正，迟早要坏了朕的江山。"

他突然看向陈凡，眼神锐利如刀："你可知朕为何要守着这龙脉源头三百年？"

陈凡摇摇头："不知。"

"因为预言。"陈武帝的声音低沉下来，"朕登基那年，钦天监监正夜观天象，言三百年后大陈将有灭国之危，唯有机缘际会之人得龙脉传承，方能挽回颓势。没想到..."

他苦笑一声："等来的竟是个龙脉残缺的病秧子。"

陈凡不干了："老祖宗，话不是这么说的。龙脉残缺怎么了？我能在太子眼皮子底下活这么大，能从玄武门打到皇陵，能找到这龙脉源头，靠的可不光是血脉。"

"哦？"陈武帝挑了挑眉，似乎来了兴趣，"那你靠的是什么？"

"脑子。"陈凡直视着他，毫不畏惧，"老祖宗，时代变了。光靠血脉和蛮力坐不稳江山的。你看看现在的大陈，外有强敌环伺，内有权臣争斗，百姓流离失所，苛捐杂税比山还重。再这么下去，不用等什么灭国之危，自己就先垮了！"

"放肆！"陈武帝怒喝一声，龙袍无风自动，"你一个黄口小儿，懂什么治国之道！"

"我不懂？"陈凡冷笑，"那老祖宗你懂吗？你定下的规矩，让皇室子弟为了皇位杀得血流成河；你分封的藩王，割据一方鱼肉百姓；你推崇的世袭制，让一群废物掌管大权！这样的江山，不要也罢！"

"你找死！"陈武帝被气得浑身发抖，周身龙气再次狂暴起来。

"我找死？"陈凡反而往前一步，逼视着他，"我死了没关系，大陈也快完了！老祖宗，你要是真想保你打下的江山，就该睁大眼睛看看现在是什么世道！"

一人一魂，就这样在龙脉源头对峙起来。金色龙气与黑色煞气在两人之间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孙思邈虚影缩在一旁，捋着胡子看热闹，时不时还点点头，像是在赞叹陈凡的胆量。

就在这时，通道入口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整个洞穴剧烈摇晃起来，顶部的钟乳石纷纷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陈凡脸色剧变，猛地回头看向通道："不好！影龙卫追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