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血书藏秘,双守之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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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的拇指在血书上反复摩挲,铁锈味顺着指腹的纹路钻进鼻腔——这是新鲜的血,王慎言怕不是刚咬破指尖就托人送了出来。

他盯着宣纸上那行歪斜的小字,喉结动了动,又想起染坊里王阿爹往水缸倒皂角水时,手腕上那道还泛着红的疤。

老匠人的手是拿惯了梭子的,这疤不像是被染缸烫的,倒像被什么利器划开的。

"承砚?"苏若雪的声音裹着桂花香飘过来。

她方才收纱时沾了鱼鳔胶的指尖正绞着帕子,眼尾还凝着查账时惯有的认真:"你唤我?"

顾承砚将血书推到她面前。

烛火在两人中间摇晃,把"纱厂地窖,非我所知,另有看守"几个字照得忽明忽暗。

苏若雪的睫毛颤了颤,帕子绞得更紧:"王总管在染坊二十年,连顾老爷都信他管着地窖钥匙......"

"问题就在这里。"顾承砚转身从书橱最上层抽出个檀木匣,铜锁扣上还沾着旧年的灰尘。

他开锁时指节抵着匣身,能摸到匣底刻着的"恒裕隆"三个字——这是顾家十年前盘下纱厂时的地契附录。"我祖父买下纱厂时,原东家是苏州织户陈姓一脉。"他翻开泛黄的纸页,指腹划过一行极小的批注:"双钥共锁,厂东执外钥,监工长老执内钥。"

苏若雪凑过来看,发梢扫过他手背:"长老?"

"断梭会的监工长老。"顾承砚的指节叩在纸页上,"这是江南织工的老规矩,防止厂东私吞织户血汗钱。

最后一任长老叫陈怀瑾,王慎言的师父。"他翻到附录最后一页,死亡证明上的日期刺得人眼疼:"1932年3月,病逝于苏州。"

"病逝?"苏若雪突然抓住他手腕,"王阿爹上个月还说,他师父临终前把半块玉牌塞给他,说'守好织脉'。

可玉牌......"

"玉牌在山本的保险柜里。"顾承砚替她说完,"王慎言以为师父的钥匙随玉牌一起被日本人抢了,可血书说他'非我所知',说明陈怀瑾根本没把钥匙传给徒弟。"他抓起案头的《江南织谱》,翻到夹着银杏叶的那页,批注上"织脉之守,不在力,而在默"几个字被他的指甲压出浅痕,"陈怀瑾有个独子,陈默之。"

窗外忽然传来叩窗声。

青鸟的影子投在窗纸上,像只敛翅的鹰:"苏州老坊户籍查到了。

陈默之,三十七岁,法租界惠民洗衣局工头,每月初七必去龙华寺上香。"他推窗进来时带起一阵风,把血书吹得掀起一角,"洗衣局的人说他总把衣服叠得方方正正,连领口折痕都不差半分。"

顾承砚的眼睛亮了。

他盯着"默之"两个字,忽然笑出声:"默守,默守......陈怀瑾给儿子取这个名字,是要他默守织脉啊。"他转头看苏若雪,目光里烧着团火:"若雪,明日你替我去惠民洗衣局。"

"做什么?"苏若雪的手指在桌沿轻轻一叩,已经猜到了几分。

"寻旧染方。"顾承砚从柜中取出一匹青如远山的纱,"这是用雨前桑叶水染的云雾青,陈怀瑾当年最得意的染法。

你拿这匹纱去,就说顾家要重制老染方。"他替她理了理鬓角,"陈默之要是验布时手顿一下,问你'是不是加了三更露',你就答'七夜火候'。"

苏若雪接过纱匹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

她望着他眼底的锋芒,忽然想起三年前顾府花园里,那个被说成纨绔的少年蹲在蚕房里数蚕龄的模样。"好。"她把纱匹拢进怀里,发间的野菊花随着动作轻颤,"我明日一早就去。"

第二日晌午,惠民洗衣局的门帘被风掀起一角。

苏若雪踩着青石板进去时,正看见个穿靛蓝粗布衫的男人蹲在洗衣盆前。

他背对着门,脊梁挺得像根青竹,手里搓洗的白衬衫领口已经泛了黄,却被他搓得比新的还干净。

"老板在吗?"苏若雪的声音像沾了晨露的银铃。

男人直起腰转身。

他面容清瘦,眼角有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却把苏若雪怀里的云雾青看得仔仔细细:"姑娘要洗衣?"

"不是洗衣。"苏若雪展开纱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青纱上,像落了层山雾,"我寻旧染方。

顾家绸庄的。"

男人的手指刚碰到纱面就顿住了。

他垂眸盯着那抹青,喉结动了动:"这青......是雨前桑叶泡的水染的?"

苏若雪心口一紧,想起顾承砚昨夜在她耳边说的话。

她把纱往他面前送了送,声音轻得像纺车转动:"还加了三更露,七夜火候。"

男人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他抬头时,眼底有什么东西"轰"地烧起来,又被他迅速压了下去。

他伸手摸向腰间,苏若雪这才注意到他系着的蓝布围裙——围裙右下角绣着朵极小的并蒂莲,和王慎言怀表里照片上,苏若雪发间那朵野菊花,绣工竟有七分相似。

"跟我来。"他转身往里屋走,围裙角扫过洗衣盆,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碎钻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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